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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叔虽然为人一直阴郁偏执,但并不是会同魔宗合流合污之人。”九尺玉如是说。
“是与不是,去看了文册应该就清楚了。”林檎见他坚持便不再争论。
两人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个蓝玉纹道袍的弟子朝着这边在走。
这弟子明显是特意出来寻九尺玉的,远远见了九尺玉,便奔了过来,躬身行礼,“禀大师兄,师兄们醒了。”
林檎和九尺玉对视一眼,赶忙随着这名弟子去了寝居。
当时青山将沈千凝与其他昏迷的四名弟子都被安置在了寝居医修的院落,甲字号甲申房里,有他们专门照顾。
现在四名弟子都已经苏醒,虽然气色极差,但好歹灵体归位,意识清醒。而沈千凝却迟迟未醒,显然她的灵体并没有被拘到那双耳铜壶里。
这四名弟子苏醒来后便由医修配了药,经九尺玉亲自送回了各自的住所。
甲申房里,祝南之和令向晚都不在,白玲珑说是他们二人又去了一趟归元镇,想要再盘查几遍,找些线索出来。
墨羽和段长月则带着沈千凝的身份玉牌去找方衍之了。
所有参加道门大典的修者,都会收到一块身份玉牌,玉牌由暖玉制成,其上加持了青山独门术法,在一叶小世界大开时,玉牌便会将修者们自动传送进去,而当修者在一叶内遭遇危险,则也可以动用灵力捏碎玉牌将自己传送出一叶。
若沈千凝一时半会儿醒不来,那么下月的道门大典便无法参与,自然是要送还玉牌。
“玲珑师姐放宽心,如今看沈千凝肉身气色良好,向来她灵体并未受到折磨,也是一件幸事。”林檎只能这样安慰她。
白玲珑性子温柔,平日里旁人有个磕磕绊绊她都能心疼好久,如今沈千凝这样,可以说这几日她已经是寝食难安。
林檎陪着白玲珑待了一会儿,便起身出了甲申房。
九尺玉那边送了师弟们回住所后,便又过来了,见林檎在里面同白玲珑说话,便倚着墙在院子里等她。
“我能进执法堂?”林檎朝着他走去。
“看今日是谁坐镇,若是李师叔的话,怕是不能。”九尺玉直起身子。
林檎便跟着他上了纸鸢令使。
这纸鸢代步确实快,两人说话间就到了执法堂,好在今日执法堂内坐镇的是何瑞平,何瑞平其人,平时就是个老好人,整日里笑呵呵的,见了九尺玉说要带林檎下执法堂,也没有意见,笑眯眯的允了。
存放日常巡逻记录的地方在执法堂底下第四层,被称为讯阁。
讯阁里,横纵共十二列,立着十二幢巨大的石柱。
“怎么看当天的记录。”林檎一根根石柱看过去,发现上面篆刻着对应的代号。
九尺玉走到了一个莲花座前,双手覆在上面,手指微动。
看他操作了一会儿后,抬头道:“当日当值的是亥队,亥队队长顾延枚。”
林檎比着石柱上的代号,一个个找过去,很快就找到了亥队。
“怎么用?”林檎抬手摸上石柱,扭头看他。
九尺玉走了过来,抬手抚上石柱,手掌翻出银白的光芒。
片刻后,一道口子开了。
林檎垫脚探头,里面是空的。
“有人拿走了里面的文册。”九尺玉皱眉。
“直接去找队长?”林檎问。
九尺玉点了点头,两人直接出了执法堂。
何瑞平坐在长案之后,乐呵呵的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所有暗卫不当值时都会在寝居的癸字院休息,癸字院是暗卫专用的一处院子,十二只暗卫编队各自独享一个小的院落,各队之间互不交互。
当九尺玉带着林檎直接闯进癸字院亥字号院落时,看到那房内横躺着的十个人,已经了然于胸,没有丝毫诧异。
“这人快我们一步。”林檎抬手并指,一一滑过癸队暗卫们的眉心,确是灵体离体。
“早在发现老祖宗失联的当日,我们就排查过一次山上,当时并没有发现暗卫昏迷,所以他们定然刚遇害不久,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九尺玉开始满屋翻找。
“这人精打细算,怎么可能留下马脚?”林檎不赞同。
但即便她不赞同,也还是跟着九尺玉一起开始翻找。
屋内可疑的地方都摸查了一遍,两人一无所获。
“有没有别的方法?”林檎问。
九尺玉看向林檎,点头,“直接进君子林,搜一下老祖宗的寝居,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林檎几次进君子林都没有去过方承彦的寝居,因为方承彦曾说过,当日并没有人进出君子林,唯一有可能将夔然的血液送进君子林的办法,就是通过当日的抄报送进去。
但每日的抄报是方衍之都是亲自抄写后,经由他的令使传送。
若有人能在这上面做文章,势必是非常清楚方衍之的行文时间和令使送信途径,还有能瞒得过方衍之。
“这样,我去君子林,你再去问问你师父当日可有什么异常。”林檎决定两人分头行事。
“这件事我们早就商讨过了,当日传信令使并无异常,我师父与未时写完抄报后,令使一路送进君子林,并无变故,随后我师父便去和李师叔手谈了几局。”九尺玉摇头。
“又是李默言。”林檎挑眉。
“宗门也就也师父会和李师叔有交情,他们时常下棋,倒不是什么新鲜事。”九尺玉和林檎并肩出了亥字院。
君子林还是得再去查一查,所以林檎便同九尺玉分开,自己单独去了君子林。
而九尺玉则是去叫了医修过来将这屋子里的十个人送去甲申院,他进不得君子林,便决定去和李师叔谈谈。
若有人能瞒过这满山的暗卫,轻而易举的在方衍之的抄报上做文章,其实范围也就收窄了,这青山之上不外乎三人。
三位护宗道长皆有嫌疑,九尺玉不敢托大担保李默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