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更衣室,曹晴如赶紧踢掉将脚虐待的疼痛不堪的高跟鞋,坐在椅子上弓起脚,一看,她真佩服自己,双脚五根脚趾头上面的水泡早被磨破皮,粉红色湿答答的伤口看起来相当怵目,她竟然还有办法穿著它再跳上一个钟头的舞。真是人为钱死,鸟为食亡。
她跛著脚从置物柜里拿出背包,再伸手掏出胸前那几张钞票,摊平后数了数,总共是五张百元钞和三张千元钞,三千五百元,她心里思忖一会,仔细盘算一下,应该够用,她高兴的将钱收进皮包里,从里面拿出红药水,坐回椅子上,往破掉的水泡上擦药。
在更衣室花了一些时间卸掉脸上厚厚的妆,换上轻便牛仔裤和T恤,绑上马尾,穿上平底凉鞋,将舞衣和高跟鞋放入大背包里,将背包侧背,打开更衣室门,为不使客人看清她卸妆后的面貌,她避开喧嚣依旧的外场,摸黑从厨房后门出去。
刚才看过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半,天亮一早还得上班,她得赶快回家睡觉。走出PUB后门外面的巷子显得格外漆黑,她胆颤心惊的往巷子口走去,几声狗吠让她更是胆怯,不由得往后看,不看则已,她愕然看见黑暗处出现晃动人影,她吓得拔腿就跑。
“啊……”她没看清楚即吓得惊慌大叫,不断往前跑去。跑几步回头看人影有没有追来,赫然看见是两个男人。“啊……”
她叫得更大声。
“臭婊子,你给我闭嘴……”
她很快被追上,一个男人扯住她的马尾,对她叫嚣。
“啊……”被扯住头发,她不小心跌一跤,虽跑不动却仍不停大叫,希望有人听见。
“你给我闭嘴。”
一个身上弥漫酒气的男人抱住她,用充满烟味的手捂住她的嘴,让她发不出声音。
她猛挥著手抗拒挣扎,双眼惊恐的瞪著眼前两个像是采花贼的男人。
就在另一个男人似乎要将她敲昏的同时,她听见小巷子口有机车引擎声出现,才一下子骑士骑著机车给那两人各一个飞踢,两个人像怕被机车辗毙一般吓得屁滚尿流的逃开,一溜烟不见人影。
骑士看见她躲在阴暗墙角吓得花容失色,翻起安全帽挡风镜不耐烦的斥责她,“你不知道现在几点吗?三更半夜还走这种小巷子,不要命了。”
“我……谢谢你……”
她心里扑通乱跳。他若没即时出现后果不堪想像,这里治安真的很差。
看她狼狈的从阴暗处站起来缓缓走出来,狄臣藉著月光端倪她一会,怎觉得她好像似曾相识,不禁问:“你在seduce工作?”
“嗯。”她馀悸犹存的点点头,想偷窥骑士长相,他却戴著全罩式安全帽,只翻开挡风镜片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脸孔,只看见他好像戴眼镜。
狄臣怀疑她是刚才那位钢管女郎,只是卸了妆他不是很肯定,但从五官看有点相似。基于自己员工,狄臣问她:“你骑车是不是?”他推测。
她对他点头。
“走吧,上车,我载你过去骑车。”
“不用了,我自己走过去,谢谢你帮我解围。”
看不见他的长相,她迟疑,这么晚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上来吧,算顺路。”
其实停车场就在几百公尺外,也的确顺路!
“嗯……”她又犹豫一会,双脚又痛起来,刚才跌一跤手肘好像也磨破皮了,她姑且信任他,忐忑不安的坐上他机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