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点铜环棍,这并非是张家的棍法,而是张贲随意学的一手,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角度还是力道,都是没有章法的,除了泄泄的用途之外,并无太多的可取之处,可真正的南派棍法宗师比起来,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若要论这铜环棍谁使的最好,那必然是广东一带的高手,确切地说,是广州府和佛山一带的高手,只是这太平年月,不知道还有几个这样的使唤铜环棍的高手。
这根铜环棍,和齐眉哨棒差不多的架势,只是在两端包裹着铜芯,还镶着四个铜环,挥舞起来就是哗啦哗啦的响,宛如沙和尚的月牙铲,很有一番声势。
咚!
猛地砸在地上,地面泥土砸飞起来一大块,让那熊猫马吓的老老实实,在那里不敢动弹,这畜生也知道好歹,碰到张贲这种凶狠的人物,立刻老实起来,不过一般人也真是不可能和马儿比气力,谁上去就是活受罪,折腾死你。
这匹大马才是真正的高头大马,浑身黑不溜秋乍一看也不是很起眼,白毛一撮一撮地连在一起,就快长成斑马那个德行了。
泄了一番,收了铜环棍,将手中的棍子当做标枪扔了出去,嗖的一声,咔嚓一声巨响,撞断了一根树枝,然后才落在地上,好不吓人。
黄四郎也是和奔腾世纪讲好了,只要张贲过来,就好好地提供服务,要什么给什么,别提钱,钱不是问题。
这些二世祖哪儿不知道这是沾上光了,有便宜不赚王八蛋,反正黄四郎已经将这匹熊猫马买了下来,也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小赚二十万,这还是算上草料、燕麦、精豆的价钱。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一匹马养着,能吃掉多少啊。
反正这里只要是照料好的马匹,那都是会员们自个儿掏钱,要是生病了,还要会员自个儿出钱看,马儿心情不好了,还要花大钱请动物心理医生,那叫一个麻烦。
这头熊猫马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好了,好的让人指。
平时天天被张贲唾骂,耳光拳头的招呼,早就打的服服帖帖,它不是没有想过要反抗反抗,结局就是被张贲掀翻在地,按在地上爆打。
想想看吧,望一吨重的大马,被掀翻,然后不论怎样挣扎,都起不来,那感觉,真的很崩溃。
熊猫马于是再也不敢对张贲打响鼻或者偷偷张嘴过来咬,只要有这个动作,就是一个耳光扇过去,有半个月这头熊猫马的脸都是肿的,看的马厩的工作人员都觉得疼。最近也有骑手来这里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这种长相奇怪的大马。
而知道的会员都是好笑,连这种脾气爆烂的大马都有人买,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爽了!”
张贲身上微热,生命之泉缓缓地平复着他的体温,维持着一个稳定的范围,他心情刚才确实有些郁闷,但是现在一通三十六点铜环棍扫下来,真的是里里外外的舒服。
拍了拍熊猫马的脑袋,笑呵呵地看着它,说道:“你小子还是过的轻松,让老子还能帮你弄点吃的喝的,这日子可真是没的说了。”
吭哧吭哧……
熊猫马打了个响鼻,伸出舌头舔了舔张贲的胳膊。
“上路,知道好歹,早老实的不就少挨打了?”
拿起刷子就给它刷毛,刷了老半天,才现这熊猫马的马鬃有点长。
第二天张贲上完课之后,就买了一些红丝绸带子,给这马鬃扎好辫子,扎了五个,这是有说法的,其名堂就是李太白的将进酒中所说的五花马。
唐代的时候,一般名驹好马,那都是要用剪子将马鬃剪成花瓣状的,三瓣就是三花马,五瓣就是五花马。
这是应对天上的术数,比如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这两个数字,是有这个对应关系所在,也是希望骑上名驹良马的人能够有气运,受天眷顾,是一种讨吉利的做法。
张贲自然不能免俗,以前走江湖的人,挽马的头领马哪怕是一头癞毛子马,也要给它上个统领,系个红绸子。
这也是同样说法,好运做足了,鬼神不侵。
张贲自然是不会给这头长的跟熊猫斑马差不多德行的破马剪毛,用红丝绸给它扎了鞭子,散成了五条,也就算是有了好运了。
这熊猫马貌似还挺臭美,凑在水槽那里瞧了半天,然后咴律律地叫唤个不停。按理说这马儿是色盲,不过头型肯定能瞧见,撒开缰绳之后,竟然是撒欢似的在那里跑了一圈,要不是这畜生四周有栅栏拦着,恐怕真要跑出去撒耶。
留在奔腾世纪吃了个饭,那些二世祖早把张贲当做武林高手,不世出的牛人,一个个颇为大方地鲍参翅肚地上,张贲也是来者不拒,能吃的就吃下,吃饱喝足,也不废话,点头笑笑就走。
本来是因为不想多烦,结果那帮子二世祖立刻认为这是高手风范,确实让人有些受不了。
两个星期,也确实让这匹马稍微地适应了张贲的存在,骑在它身上的时候,也没有先头那么躁动,虽然脾气一如既往的烂,只要有别的马跑到它面前,甭管公母,开口就咬。
为此还咬伤了三匹马,让那些饲养主都是心痛不已。
好在俱乐部帮忙,说是可能马儿晚上睡觉时候不小心擦到的。
话说……马是站着睡觉的吧。
到了十二月底的时候,张贲的课已经越来越少,自动车部的随行名单也已经确认,张贲有幸能够成为三个随行成员之一,虽然不是正式参赛队员,可是能够跟过去看看,长长见识,还是非常不错的。
而且今年中国一流大学基本都有参赛,日本早稻田大学更是打出了越一切的口号,其野心毫无疑问,直指桂冠。
随着课程的松散,张贲来奔腾世纪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这天由依和母亲美智子一起陪同张贲来到奔腾世纪,虽然并不知道张贲是什么来头,可是美智子却比较惊讶张贲的骑术非常的好。
中岛家的大小姐有些奇怪地问女儿:“由依子,小张君……他家里是干什么的?”
由依笑嘻嘻地看着正在那里驯马的张贲,道:“啊,哥哥家里好像是军人家庭。他的爷爷人非常好,就是没有看到过哥哥的父亲,听说也是个很有个人风格的大叔。”
由依说的很委婉。嗯,张三爷人当然是非常好,但那时仅限于自己人。至于张耀祖,他的个人风格从张家大院n多人的唾骂声中,就算脑袋的分析能力再强大,也不至于扯到以一个人格魅力很强的优秀人士上去。
中岛美智子微微惊讶:“竟然是军人家庭,真是令人惊讶。”
张贲今天给熊猫马上了马鞍,虽然它有点不乐意,但是两个耳光扇过去之后,它立刻老实了,任由张贲摆布。
有了马鞍,踩在马镫上的感觉顿时让张贲自信心爆棚。此时能够的力,将会大上很多。
张贲并没有使用马槊,而是依然用那杆铜环棍,策马冲锋,这头熊猫马的爆力异常的恐怖,一般来说,冲锋度应该是在六十公里每小时左右,而熊猫马身上多了一个张贲,冲锋度竟然在测试中达到了六十八公里每小时。
毫无疑问,它的身体素质真的非常好。
而且貌似还没有尽全力。
“今天干得不错。”张贲手掌抚摸着马头,摇晃着脑袋,熊猫马打着响鼻,表示得意。
此时又有会员过来骑马锻炼,他们穿戴一身护具,颇为优雅谨慎。
看到这边有人毫无防具就在那里策马狂奔,都是吓了一跳,而再一看,那人手中居然还握着一根棍子!
黄四郎的手下们都开始竖假马和桩头。
左右十五步一个庄,三十步一个假马。
打造这玩意儿很容易,就是枯草加木头,然后绑一下。
这种练法,目前在西北的骑兵队还是保留下来的,不过他们用的是骑兵斩马刀,是属于单手刀的冷兵器,和指挥刀差不多的规格,不过很适合刺砍,十分犀利。
张贲将铜环棍扔在地上,然后对一个黄四郎的手下喊道:“把马槊给我拿来。”
那人赶紧过去,将马槊拿了过来,递给了张贲。
这里都用栅栏隔开,所以别的骑士进不来,只能在外面缓缓地骑马看着,都是异常的惊讶和不假。
话说这马前卒的作用,还真是非常重要,比方说,古代将领要冲锋,如果对方是披甲执锐的重步兵,那么就需要钝器,一般都会将马槊换成势大力沉的西瓜锤,一锤子下去,脑瓜子变形,非常适合破阵。
但是骑手不可能自己下马再去换兵器,当然更加不可能一匹马上放几种长兵器。
这时候,马前卒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这就好比是演义中关羽的马前卒就是周仓,扛着青龙偃月刀,要换个兵器立马就将大刀送上,十分便利。
此时黄四郎的那个手下,就是马前卒的作用。
“张哥,给。”
这里一票人对张贲绝对是服服帖帖,虽然不知道黄四少要干嘛,但是这个张贲实力放在那里,那天马槊刺出去,就是一棵树断了,那感觉,看的人都觉得脖子痛。
这种货色真要是到了古代,不说是杨再兴项羽那种档次,张飞赵云那样的,肯定是差不了多少的。
“谢了。”
张贲朝那人点点头。
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频率,并且手掌不断地抚摸着马脖子,熊猫马原本有点不耐烦的情绪随着手掌抚摸的节奏而逐渐平缓起来,专注力在不断地提高,这是张贲和这头熊猫马的短暂默契,每当这样抚摸的时候,就是说要准备冲锋了。
左手提着马槊,此时栅栏外已经有二十几匹马停在那里,不少人都在惊讶地看着这边,不知道要干什么。
“由依子,小张君……这、这是要干什么?”
中岛美智子有些不明白了,当然,她总觉得会生些什么,而且这是让她觉得非常不好的事情。
由依则是一脸崇拜和激动地看着张贲,然后兴奋道:“妈妈,难道你不想看看中国古代武将的英姿吗?哥哥告诉我,他今天要给我表演节目哟。”
女孩儿十分的兴奋,美智子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她有点明白女儿在说什么了,她很想捂住由依的眼睛,不让她去看这么暴力的场面。
可是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二楼抱着多多罗睡觉的时候,外面正枪声大作,而那个白天还给她烧焖锅童子鸡的大婶儿,其实抬枪开了三枪,不知道美智子又作何感想……
仔细想想,由依对张贲的盲目崇拜,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正如夏真真那个败家小娘们儿,长这么大,也知道闷声不响地不去麻烦别人了,也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学会去关心那个人。
无可救药的女人,总是要多一些的……
“好了,熊猫。今天要听话,不然没有胡萝卜吃,冬天胡萝卜很贵的,知道吗?今天一定要听话,注意力要集中,知不知道?不然我就狠狠地揍你。听到没有?”
张贲手掌依然在抚摸着马脖子,他的呼吸频率已经调整到一个稳定状态,熊猫马也能够感觉到张贲传达给它的意思,吭哧了一声,马前蹄刨了两下泥土,身体竟然没有多余的颤动。
很显然,它的专注力非常的高。
但是仔细想想,这匹马它天生爱现,表现**强,今天可能是因为周围围观的人和马比较多的缘故,才导致它今天专注力异常,而且情绪偏亢奋。
人马的节奏稳定下来,默契才刚刚诞生,依靠野蛮和诱惑形成的默契,能经过这种短暂考验与否,就看这波冲锋了。
只要一气呵成,那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
凝神定睛,一声大喝:“墩儿!”
双腿一夹,熊猫马蹿了出去,度加极快,可以说是快如迅雷,几乎是一声令下就动了起来,前进三十步,第一个庄!
“哈!”
马槊刺了出去,双臂力,噗呲一声,整个木桩被刺裂,应声两截。此时擦过十五步,反身一个回马刺,单臂猛刺,又是一声清爽的入门三分,随后更近一步,手腕一收,马槊收回来的瞬间木桩碎裂。
这一幕,落在那些骑马休憩的会员眼中,不啻为晴天霹雳,他们哪里见过这等精妙技艺,这可不仅仅是马术的问题,而是马背功夫的问题。
想象一下,奥运会马术冠军,他们就算要过障碍,那也是身体要矮身和马背几乎贴身,为的就是防止摔落。
这种激烈程度,在当今的世界范围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可要是在公元189年之后,也就是东汉末年,当时的猛将,一次冲锋,激烈程度是非常恐怖的,且不说冲锋过程中要面对的心理压力,地面稍微有一点点障碍,可能就会造成他们不可挽回的致命危险。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形容猛将,都会说,某某某,弓马娴熟。这马,就是说他们马背上的功夫,倒不是说他们骑马的本事一流,而是说他们能够在激烈的颠簸和战马的摇晃之下,还能够保持一定的同步率,并且进行马背上的动作。
这就好比是车载机关炮,装甲车行进中的命中率有多低,就不用多做解释了。而停止下来的命中率,恐怕可以翻好几番。
这种比较,应该能够很直观地解释为什么古代霸者王者,一听说某某名将被俘或者来投,都会暗爽明爽大爽特爽,因为这样的人太少了。说什么也要弄在手下,这样无形之中就是增加了很大的战斗力。
混乱时期,猛将的作用更是尤为突出。
古代一三十六点铜环棍,这并非是张家的棍法,而是张贲随意学的一手,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角度还是力道,都是没有章法的,除了泄泄的用途之外,并无太多的可取之处,可真正的南派棍法宗师比起来,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若要论这铜环棍谁使的最好,那必然是广东一带的高手,确切地说,是广州府和佛山一带的高手,只是这太平年月,不知道还有几个这样的使唤铜环棍的高手。
这根铜环棍,和齐眉哨棒差不多的架势,只是在两端包裹着铜芯,还镶着四个铜环,挥舞起来就是哗啦哗啦的响,宛如沙和尚的月牙铲,很有一番声势。
咚!
猛地砸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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