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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暖……”
“可是我知道这一次你还是偏帮了我。”雪暖汐打断了他的话,“可是涵涵,不知道为何,这一次我没有半丝的高兴……甚至感觉到了难过……涵涵,你说这是为什么?”
永熙帝神色一颤。
雪暖汐没有等她回答,转过身便缓步离开。
而永熙帝虽然攥紧了拳头,但是却没有叫住他。
……
夏日的夜晚来的一日比一日晚。
当夜幕吞噬掉最后一缕夕阳之时,水墨笑终于还是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通报声。
从交泰殿回来之后,他便一直呆坐在暖阁。
是不敢,是愤怒,或许更多的是心伤。
为了雪暖汐,她可以蒙蔽眼睛,可以颠倒是非!
而如今,她又来兴师问罪。
暖阁内只是燃着一盏微弱的宫灯,他没有让宫侍点更多的灯,因为光明以及昏暗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并不重要了。
一炷香后,永熙帝到了暖阁。
水墨笑清晰的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听见了她让宫侍退下的命令声。
那声音冰冷冰冷的。
比寒冬的冷风都要冰冷。
水墨笑没有起身行礼,也没有看向来人,只是低着头,仿若没有发现来人。
永熙帝缓步走进,走到了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然后停下,双手负背地站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
仿佛,仍旧是在争斗着。
谁先开口谁便输。
水墨笑在这一刻忽然间有种感觉,他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回到了那段他们相互为敌的日子中。
而在那段日子中,他永远都是输家。
如今,也是一样。
“既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为何不开口?”他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声音嗤笑地道。
在昏暗的灯火之下,眼前的人面容一片暗沉。
“还是如今你连一个字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永熙帝看着他,“当日夜太君告知朕,母皇希望朕让你一辈子坐稳凤后的位置,那时候朕虽然不愿,但是最终还是遵从的母皇的遗命,后来,日子一日一日地过下来,朕想,当日朕的退让也未必就是错,再后来,朕开始庆幸自己当日听了母皇的话,也感慨母皇的先见之明。”
水墨笑一愣,眼眸微微睁大,“你……”
“兴师问罪?”永熙帝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冷笑道,“若是朕真的要兴师问罪何须亲自走这般一趟?!”
水墨笑呼吸开始有些急促。
“单凭你今日所作之事,朕无需问罪便可以直接将你治罪!”永熙帝继续道,声音越发的冰冷。
水墨笑心头颤痛着,“我既然做了便想到了后果!”
“后果?”永熙帝冷冷嗤笑,“你真的想到了吗?你所想到的后果只是朕会动怒,会冷落你,会将你治罪罢了!你以为这件事就只有这些后果吗?!水氏,当日那处事不惊聪慧冷静的凤后如今在哪里了?”
水墨笑一窒。
“一旦你派人入太女府的真正目的泄露,必然轰动朝野,在你的心里,有问题的只是白氏,而白氏只是述儿的正君,你庶女的正君,可是在其他人的眼中,述儿是储君,是大周未来的皇帝!她的正君便是未来的凤后!
白氏出事,作为妻主的述儿如何能够置身之外?如何能够撇清干系?当日礼王为何不惜冒险激怒朕也要除掉周氏?!朕的凤后,这些,你可想过了没有?4便今日你什么也没查到,这件事也会成为白氏一生的污点,成为大周凤后人生中的污点!你也是凤后,该知道若是有了污点,往后的日子还如何过?!
你说朕白日的处置偏帮了述儿偏帮了白氏,可朕为何不能偏帮?朕的太女,朕的太女正君,未来的皇帝和凤后,朕不偏帮他们偏帮何人?!你认为朕偏心,那你呢?你便公正了吗?水氏,你不仅仅是荣王的父后,也是太女的父后,是朕所有孩子的父后u儿是你的女儿,述儿也是!你养过赫儿,你也养过述儿!你和赫儿有着自幼抚养长大的情分,可和述儿也有十三年的照料之情!这般多年,述儿待你如何,你心里也很清楚!她敬你为父,你可视她为女?!”
水墨笑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极为的难看。
显然,他从未想过这一点。
或许是雪暖汐的归来让他将过去十三年的父女之情给遗忘干净了。
“翊君可以被为父之心蒙蔽了心智,失去了冷静,因为他只是翊君,可你不可以!你是大周朝的凤后!”永熙帝继续道:“为了一个已经无法弥补伤害的真相而让荣王和太女反目,这于谁最有害,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转身离去。
水墨笑呆呆地坐着,攥着拳头轻声呢喃,“我真的错了吗?”
……
凤后遣人入太女府一事是无法瞒住的,只是凤后这般做的目的,却是被多方封锁之下,没有透出一丝风声。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众人方才有了许多捕风捉影的猜测。
而最为人所认同的便是荣王正君出事与太女有关系。
不过这些传闻并未能够传进司予赫的耳中。
一是因为这些只是大家私下的猜测,不会摆上台面,二是司予赫如今的一切心思都在荣王正君身上,三是镇守荣王府的司以晏下了封口令。
太女府也是一片平静,仿佛没有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一般。
司予述并没有去找司徒氏确认白鞍的说辞,或许是相信白氏,也或许是不想面对,她对白氏也如从前一般,并无不同。
可司予述并不知道正是因为她这样的行为让白氏内心更加的痛苦。
他宁愿司予述质问他,也不愿意她这般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交泰殿的一番对峙之后,皇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只是敏感的人却还是觉察出了一些异样。
凤后借着身子不适已经免了好几日早上的请安,同时病了的还有皇贵君,而且借着病了的事情还让人去禀报永熙帝说不便接待她,让她去其他宫里,不过永熙帝也没去,而是一个人独自宿在了交泰殿。
六月中旬,天越发的热了。
荣王正君后脑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可是他却仍是没有醒来,好几个御医一同会诊过,都认为荣王正君醒来的机会不大,只是没有人告诉司予赫罢了。
六月下旬,皇长孙司升正不敌暑热,豫贤贵君向永熙帝请旨前往南苑避暑,永熙帝允。
同时让明贵君以及华君领着孩子陪同前去。
七月初,荣王府再掀波澜。
荣王正君的情况忽然恶化,呼吸以及脉象极为虚弱,经过了好几名御医一同救治,方才吊住了一口气。
可也正是在这时候,司予赫面临一个锥心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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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跟编辑请了个假,明日起不更新,1号上结局,结局大概分上中下三篇。
保佑我顺利完成吧,阿弥陀佛,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