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也似乎恢复了平静。
荣王府中,冯氏安分养胎,没有再折腾,也不敢再折腾,而太女府中,白鞍也即将离府,对于白鞍离府的事情,白氏原本是想过些时候再算的,便是白家主夫伤了他的心,可他也不想白家主夫为难,只是事情是司予述定下来的。
既然是司予述的意思,白氏也不好阻止,而且,白瑞也派人前来接白鞍。
不过让白氏惊讶的是白鞍在得知自己不可能成为太女府的夫侍的时候却没有大闹,而是很安静,安静的让白氏有些不安。
“四弟,你放心,你的婚事我和太女都会帮着寻的,定然给你寻一个好人家。”白氏如今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这件事。
虽然白鞍入太女府的目的没有公开,可是他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一字不透的,也便是说白鞍将来的婚事不会顺利。
对于白鞍,他心里是有愧疚,可他无法因为这份愧疚而将人留下,便是他愿意,可如今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
殿下在这件事上还有其他的考量,既然母亲派人来接人,便是已经和殿下商量好了,或者该说达成了协定。
他若是贸然改变主意,结果必定不会太好。
再者,与其让白鞍为人侧室,不若风风光光地嫁为正室,当正夫,以白家如今的家世,便是庶出,也可以寻一个好人家。
便是如今有了这件事,可只要他和太女多花些心思,也未必便找不到好人家。
白氏承认自己自私,可是,他已经尽力将这份自私的伤害减到最低。
白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白氏,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怨恨。
白氏不是没有发觉,可也没有多想,“母亲派的人已经再等你了。”
“多谢太女正君。”白鞍挤出了一句话,随后,转身就走。
白氏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息一声。
……
白鞍离去之后的太女府更是安静,白氏除了每个三日进宫去给雪暖汐请安一次,其他时间不是调养身子便是关切着司徒氏和程秦的身子,日子过得虽然不全完满,但是也安宁。
程秦也是时常去荣王府,和冯氏也更是投契,倒像是闺中密友一般。
荣王正君见程秦几次都没有异常的举动,心中的不安也便渐渐消了。
四月,众人都在平静中度过。
不管是朝堂还是个人的府邸。
进入五月,春天已经完全离开了,初夏的脚步缓缓靠近。
五月初三,雪暖汐生辰。
阔别十四年,永熙帝终于能够与他一同共度生辰,原先她是想设宴大办的,可雪暖汐却阻止,一是不想张扬,二是希望这个生辰能够和永熙帝和孩子安安静静地过。
永熙帝同意了。
当日只是在辰安殿设宴。
虽然只是家宴,但是宫里面的君侍,除了豫贤贵君之外,其他人都来了,水墨笑也没有小心眼,当日给足了雪暖汐颜面。
司予述领着白氏以及府中的方侧君、司徒侧君、程秦一同进宫,作为儿子的司以琝自然也是领着孩子来了,虽然这几个月他的日子一直过的不怎么安心,但是这一日却是仔细装扮过,没有让雪暖汐看出一丝的痕迹。
司以晏和司以佑也带着孩子进宫了。
几个皇女中除了司予述以及五皇女之外,也便只有司予赫来了,不过其他两个都送了礼物来。
司以徽也没来,但也让人送了寿礼,又蜀羽之转交。
虽然人不算很齐,但是这一日雪暖汐仍旧是过的很开心,笑容一直没有消过,辰安殿内一整日都能闻见丝竹声以及欢笑声。
而在皇宫的另一边,在流云殿内,却是冷清无比。
蒙斯醉站在了暖阁外的廊下,静静地看着辰安殿的方向,即便相隔甚远,但仍是能够隐约听到丝竹声,今日他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衬托着整张脸更加的苍白,身形也消瘦了不少。
便是已经到了初夏,可是流云殿内仍是冷冰冰的。
仿佛每一处都透着凉意。
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后忽然间传来了一道稚嫩且说的不算很准的声音,“祖父……”随后,衣角像是被人给攥住了。
蒙斯醉回过神来,轻轻转身,竟见司升正不知何时竟然走到了他的身后,拉着他的衣角仰着头笑着喊他祖父。
“祖……祖父……”
蒙斯醉眼眸忽然间湿润了起来,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地扶着孩子,“正儿,真乖。”
孩子已经会走了,而且还走的不错。
可是这些,如今你都已经不在乎了吧?
你甚至不知道正儿也能很准确地叫出皇祖母了。
你是不在乎了,如今太女即将要有孩子,你和雪暖汐的亲孙女,如何还会记得正儿?
“没关系,祖父疼着你,祖父会好好地疼你,将所有能给的东西都给你,正儿,祖父如今便只有你了……”
他伸手将笑的天真无忧的孩子抱在怀中,身子,却抑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