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朕不可能从东域调遣有资格掌管西南大营的将军入京替代谢净纹,也便是说,西南大营必须继续由谢净纹掌管!”
“谢将军并未参与东南一事,这一点,儿臣可以肯定。”司予述道,“而且,当日先帝迁谢家入京城,谢家本就不愿,单单谢大人在朝不可能让谢氏一族安心,所以,谢净纹不能动。”
“正如你说,西南大营关系到京城安危,你放心让谢净纹管着?”永熙帝继续问道,“即使朕在营中安排了人,可是,身为主将,即使被架空了,但是发起难来,危害也是不容小觑!”
“儿臣想到的只是母皇的安危,朝堂的稳定。”司予述低头道,“就目前而言,谢家不可能谋逆。”
永熙帝凝视着她半晌,然后缓缓道:“你没说实话。”
她岂会不知道即使谢家有这个心,目前也没有这个力,至于谢净纹,如今她更想的是如何巩固自己的势力,如何往上爬,或许会排除异己,可绝不会谋逆。
她担心的也不是现在,不是她活着的时候,而是将来。
若是她死了,西南大营便是确保下一任继任者能够顺利即位的关键所在。
司予述抬头,却不语。
“既然你也赞同,那便让荣王回来吧。”永熙帝提笔在折子上做了批复,也就这个话题画上了句号。
司予述也不至于愚笨到去问永熙帝那没说实话的意思,有些话,一旦挑明了,那迎来的将是一场暴风雨。
“母皇,今晚宫宴,儿臣想让雪家的人也参加。”
永熙帝抬头看向她,蹙眉沉思了会儿,“朕知道你的用意,只是你父君方才回京,不宜再生风波。”
“可是……”
“这些年,不但你们长大了,所有人和事都变了,你父君不可能一时间全部接受。”永熙帝打断了她的话,“当日回京,临州便在云州旁边,朕何尝不知你父君思念亲人,可朕始终错过了临州,你可知道为何?!若是你父君一个人回来,朝臣百姓或许会被那一套故事镇住,不会非议你父君,可若是朕因你父君而对雪家施恩,便会有人生怕朕会为你父君连先帝的遗命都不顾,更会有人生怕雪家起复威胁到她们而兴风作浪!你想让你父君开心,可是,一时的开心,换来的却是无尽的麻烦!作为女儿,作为太女,你这般做都是不妥!”
司予述垂了垂头,忽然间岔开了话题,“昨日白氏告知儿臣,琝儿不喜辰安殿这个名字。”
司慕涵蹙眉。
“母皇忘了吧?”司予述神色有些怪异,“赵氏之前的寝宫名为延安殿。”
“啪!”的一声,在话落之后想起。
司予述无惧眼前帝王的愠色,“母皇打算如何跟父君说明赵氏一事?”
“有何好说!?”永熙帝沉声道。
司予述正色道,“二姑母或许说过赵氏,可与母皇亲口跟父君说却是另一回事。”
“司予述!”永熙帝怒喝道。
司予述垂下了头,“儿臣恳求母皇亲自向父君说明此事,否则父君的心会不安。”
“你——”
“父君不会责怪母皇,可是并不代表父君不会难过。”司予述继续道,“让雪家人参加宫宴一事是儿臣思考的不周全,母皇既然能够想到,那便是说母皇对父君还是很细心,既然如此,便莫要避开赵氏一事,相信母皇也清楚父君不会不在意此事。”说罢,抬起头,“母皇,没有人不会在意自己被人利用,即使深爱你的父君。”
永熙帝面色越发的难看,不过却没有发作。
“儿臣逾越。”司予述低头,“若是母皇没有其他吩咐,儿臣便告退。”
永熙帝没有表态。
司予述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
流云殿内
蒙斯醉一得到了宫侍的通报之后,便立即亲自前来迎接。
看着眼前垂垂老矣的父亲,心,难受异常。
“父亲……”
不过几年的时间,父亲便苍老了许多了。
原本还不算是白的头发,在这几年的时间内,竟然白了一大半。
这些年,即便相隔千里,父亲仍旧是对他牵挂万分吧?
“父亲……”
眼眶,随即红了,声音也随之哽咽。
“民夫……给豫贤贵君请安……”蒙家主夫欲行礼。
蒙斯醉连忙上前,阻止道:“父亲,你别这样!”
蒙家主夫也没有继续坚持,紧紧的握住了儿子的手,眼中,也是闪烁着泪光,他的儿子,即便一身盛装,即便脸上带着笑容,可是,他却还是可以看出他的憔悴,看着他的忧伤,即便他隐藏的再好,可是,怎能瞒住他这个当父亲的?
“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