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
冷雾见状只得上前,“皇贵君,你先冷静下来,先听听曾大人说什么。”
“我……”苏念惜咬了咬牙,紧紧盯着云州州府,“你说!说!”
云州州府吸了口气,随即便将事情给说了一遍。
苏念惜听了,顿时遍体生寒。
她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
你知不知道她会杀了你的,她真的会杀了你的!
为什么你要这般傻?
若是你出事了,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我只想看着你好好的,难道连最后这个愿望都无法实现吗?
涵涵,你为什么这样傻!?
冷雾也是满脸的惊惧,“你怎么让陛下一个人去!?”
“臣也极力阻止,可是陛下……”
“不!”
不等云州州府说完,苏念惜便惊呼一声,随即便往湖边跑去。
他不能让她有事,不可以,不可以!
冷雾见状当即上前,“皇贵君你做什么?!”
“让开,让我过去!”苏念惜满脸的癫狂,“她会伤害她的,她不会放过她的!”
“皇贵君……”
“你让开!”苏念惜挥着手中的刀。
“奴侍……”
刀再一次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求你,求你让开!”
云州州府见了这一幕几乎连气都不敢喘了。
“皇贵君你冷静一些,奴侍不是要拦你,而是要先找船方才可以过去!”冷雾忙解释。
苏念惜颤抖着低喃:“船……船……”他盯着湖中心的那艘楼船,脖子上的刀缓缓落下,“快……快去找船!快去,她不能出事不可以!”
“曾大人!”冷雾喝道。
云州州府忙叫道:“来人,去弄一艘小舟过来,快!”
冷雾看着在场的云州州府以及惊慌失措了的衙役,心里愤怒不已,可却也不是发作的时候,而也便在这一刻,他发现了永熙帝带来的人似乎不在人群之中。
“曾大人,陛下带来的侍卫呢?”
云州州府一愣,“侍卫……这……”
冷雾看了她这般情形,便没有再问,侍卫不在此处,陛下定然是有所安排的,还有暗卫……想到这,冷雾的心安了一些。
“大人,船准备好了。”一个衙役上前。
苏念惜扔了手中的刀快步往岸边的船走去,然后直接跳上了船。
可是当脚下开始椅之后,一股仿佛已经被封存了千百万年的恐惧从他的内心深处涌出,一点一点地侵袭着他。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
湖上的微风吹来,驱散的不仅仅是炎热,还有他身体里面的温度。
冷雾赶忙跟上。
云州州府也随后,“冷总管,可需要下官派人跟随?”
冷雾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湖中心的楼船,沉思半晌,“你们都准备好了,若是听到了动静便立即过去,现在暂且按兵不动!”
他不知道陛下为何要冒这个危险,但她既然这样做了必定有她的打算。
云州州府应了下来。
冷雾跳上了船,见苏念惜还站着,便问道:“皇贵君?”
苏念惜的视线定在了他的面上,会儿之后,缓缓坐下,然后,渐渐蜷缩。身子索索发抖。
冷雾发现了他的异样,可却也只是以为他是在害怕永熙帝出事,“皇贵君放心,陛下定然不会有事的。”
说罢,便坐了下来划起了双桨。
船渐渐地远离岸边,往湖中心划去。
而随着船离开岸边,船也渐渐地远离了灯火。
黑暗,笼罩住了他们。
岸上人群的活动声也渐渐地远离。
寂静,慢慢地袭来。
船桨划过了湖水,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在寂静之中,这些声响被无限地扩大。
苏念惜身子上的颤抖更加的厉害。
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
一下一下……
双桨划过湖水的声响。
嚯嚯……呼呼……哗哗……
似曾相识。
“皇贵君,你不必担心,陛下一定不会有事的!”冷雾见苏念惜一直蜷缩着,一边快速划桨一边安抚道,“方才奴侍并没有在岸上发现陛下带去的侍卫,陛下定然另有安排的!”
苏念惜没有回应,半晌,缓缓抬起头,虽然面向着冷雾,可是,视线却是涣散,身子,也抖的更加的厉害。
水声仍旧继续,随着冷雾的动作加快而加大。
苏念惜抬手捂住了双耳。
他不想听!
不想听!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呼吸都变得艰难。
而脑海之中,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似的。
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苏念惜的呼吸极快,脑海中渐渐地浮现了一个画面。
同样是黑暗,漫无天际的黑暗……
同样是这样的水声,可怕的水声……
“皇贵君,您……”
“不要说话!不要——”苏念惜猛然厉吼道,捂着双耳的手更加的用力,“快!快去救她!快划船,去救他!”
牙齿狠狠地咬着下唇,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
不能再想了!
不可以在想!
她有危险,他要去救她!要去救她!不能想!不可以再想!
冷雾虽然疑惑,可是在这时候,他不敢再说什么做什么刺激他,只能将手中的双桨划的更快。
苏念惜一直闭着眼捂着双耳,沉浸在了自己无声无影的世界之中,靠着唇边传来的疼痛坚守着自己最后的理智。
船上
厢房中
空气随着对峙的持续而渐渐地沉郁起来,整个厢房像是被一股极低极冰冷的气息笼罩着。
贵王的匕首始终没有刺向前,而司慕涵,也没有动手脱身。
两人又仿佛回到了一开始,谁先动手便是谁输。
不知过了多久,贵王放才打破了沉默,也表明了如今受制于人的人是她,她心里清楚司慕涵所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激怒她。
而她虽然一直期望着和苏惜之死后相聚,但是对鬼神之说却也不是很看重,可是,她还是不得不去在乎司慕涵的话。
正如之前司慕涵可以被贵王那些行为轻易激怒一般。
因为在乎,所以即便是在荒谬的事情,她们都会发狂。
在这一点上来说,如今对峙着的两人是极为的相似。
“这些事情和惜之无关,你不能迁怒于他!”
司慕涵却嗤笑不已,目光之中添了一抹荒谬之色,像是这话多么的可笑以及荒谬一般,“拜姨母所赐,朕发现要伤害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直接对这个人动刀动枪,而是去伤害她最在乎最深爱之人!这十三年来,姨母不是也是这样做吗?如今,被以牙还牙,姨母感觉如何?”
死人又如何?
只要她还在乎这个死人,他便是她最大的弱点!
司弥月,现在轮到你发狂轮到你痛不欲生却毫无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