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怕什么。
可是这时候,蜀羽之说不出口,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尊贵男子,他给不出答案,他甚至不能继续与他争论这个话题。
“凤后,如今陛下在云州的事情传开了,姚大人担心陛下的安危,因而方才才求见。”
“她的安危与本宫有何关系?!”水墨笑仍是没有平静下来,这时候的他什么也无法思考。
蜀羽之缓缓站起,“臣侍已经请姚大人去和太女商议,必定会保证陛下安然回京……还有……还有观星殿……虽然陛下没有旨意回来,但是……”
“你给本宫滚!”水墨笑指着门口,面容扭曲,“给本宫滚出去v——”
蜀羽之握着拳头看着他会儿,然后垂下眼帘,“是……”转身,脚步轻浮地往外走去。
方才出了门,便听见了里面传来了水墨笑一声撕心裂肺的厉吼。
“啊——”
接着,便是摔打东西的声音。
蜀羽之合了合眼睛,然后继续起步离开。
……
太女府
“什么?!”司予述听完了雪砚的讲述之后,一直强忍着的情绪再也无法平静,咬牙切齿:“蒙家!蒙家——”
雪砚见了她这般便猜到了她的想法,“太女,如今情况未明,你不能贸然为了这件事去找礼王的麻烦,而且,这个解释对皇贵君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司予述眸光狠戾,可却没有反驳雪砚的话。
没错。
有蒙家这个证人在,父君这十三年的经历便可以说解释过去了!
可是蒙家——
“我也怀疑过和蒙家有关,可深想一层。”雪砚看着司予述继续道,“即便蒙家有这个胆量和能力掳走皇贵君,但绝不会任由他活到现在,如今皇贵君在云州出现,蒙家牵涉其中,虽然最终看似蒙家立了大功,可受益最深的还是皇贵君。”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殿下,一个名节有污的皇贵君对你来说是致命伤,蒙家不可能是设局之人,若是我没猜错,这是陛下和蒙家的一次交易。”
司予述眼眸微睁,“交易?!”
“皇贵君在云州出现,云州州府城府以及当地的望族蒙家都不可能脱的了干系,尤其是蒙家,必定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你我既然会猜想是蒙家所为,其他人也会。”雪砚正色道,“经过了东南一事,陛下即便没有对蒙家下手,但是也不可能如同以前一般厚待,蒙家心里也应该清楚,陛下需要向天下人解释皇贵君失踪十三年的经历,而蒙家也不想被这件事连累,不管是谁提出的,如今的结局对双方都有利,只是,如此一来,为了奖赏蒙家,势必会让礼王的势力增强……”
“只要父君安好,其他的本殿都可以不在乎!”司予述打断了雪砚的话,“可若是当年父君失踪一事和蒙家有关,本殿也绝对不会放过她们!”
雪砚沉吟会儿,正欲继续说些什么之时,管家前来禀报说姚心玉来了。
司予述看向雪砚,“本殿去看看!”
雪砚点头,看着司予述离去的背影,即使高兴也是担忧。
汐儿这十三年来若是没事就好,可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孩子会如何,她真的不敢想象。
……
大厅内,姚心玉一见了司予述之后便顾不得其他,立即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而她的建议正合司予述的意。
她不能出京,但是可以派别人去!
两人达成了共识,便着手安排起来。
事关永熙帝的安危,且有姚心玉的支持,司予述动用永熙帝的仪仗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可是支持仪仗她却还是不放心。
仪仗的随从护卫最高级的也就是御前侍卫,若是途中遇袭,单单御前侍卫并不能百分百确保无疑。
她想从西南大营调一支骑兵随仪仗赶赴云州。
虽然朝中大臣有反对的声音,但是在司予述的强硬态度之下,这项决议得到了通过,而不久之后,后宫传来凤后的旨意,命荣王亲自前去云州迎接永熙帝。
司予述没有反对,当即以监国太女的身份发去了诏令。
司予赫在西南大营接到了诏令之后当即快马赶回了京城,直奔皇宫,入了宫之后,便到了文渊殿,见了司予述。
“太女,这件事可是真的?!母皇真的找到了雪父君了?!”
她将诏令看了不下三遍,又揪着前来传旨的兵部官员以及身边的将士问了好多遍,便是她们所有人都说是真的,她仍是仿佛在梦中一般。
小时候她最经常做的梦便是雪父君回来了,然后所有人都回到了从前!
可这个梦渐渐的便消失了。
而她也绝望了。
司予述握着拳头,尽量压制着心里激动,“是,本殿已经确认了!”
“太好了!四皇妹,这太好了!”司予赫满脸的激动,“雪父君终于回来了!终于找回来了,四皇妹,我们终于等到了!”
司予述见了司予赫这般,心里动容了,一直紧绷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大皇姐,如今还不是真正高兴的时候,母皇在云州,身边所带的人并不多,我已经和朝臣商议好了从西南大营调一队骑兵赶去云州,父后想让大皇姐亲自前去迎接!”
“好!”司予赫当即应下,“我现在立即回去调兵!”说完,便转身离去。
司予述叫住她,“事关母皇的安危,本殿希望大皇姐所带骑兵都是由大皇姐亲自挑选!”
司予赫笑容微敛,看了司予述半晌,然后,肃然点头:“四皇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母皇和雪父君平安接回来的!四皇妹,十三年了,我们是时候一家团聚了!”
希望这一件大喜事,能够冲走这些年的不愉快,让他们都找回当年的和睦。
司予赫是抱着这个愿望去的,只是她却不曾想到,她的愿望不可能实现,甚至,还会更加的糟糕,或许她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愿意去想。
她宁愿抱着希望去面对将来。
司予赫掉头又回了西南大营了,连口气都没喘,她回来便是为了确定这个消息,唯有自己亲自确认了,她方才可以相信。
司予述和姚心玉这般大的动静,永熙帝在云州寻获全宸皇贵君的事情自然是传开了,雪砚也开始在京城将永熙帝如何找到全宸皇贵君的事情以及蒙家的那个说法经过了加笔润色给传了出去。
先发制人,便是为了将所有欲利用这件事说事的不轨之徒给压住。
如此张扬,皇家中的人没有可能不知道。
尤其是同样紧张父亲的三皇子司以琝。
可奇怪的是司以琝并没有什么反应,没有直接冲出京城去云州,也没有去找司予述核实这件事,而是在得知消息之后,将自己给死死地关在了寝室之中。
李竿冷雨被他的行为给吓坏了。
这本是好消息,可是司以琝的反应却是如此的反常。
两人劝了许久,连李乐都加入了劝说的阵营,可都无法让司以琝开门。
李浮无奈之下只好让人去通知司予述。
司予述接到了消息之时,正目送着荣王带着永熙帝的仪仗以及一队身负盔甲的骑兵浩浩荡荡地赶赴云州。
“太女殿下,三皇子府李大人让人传来消息,三皇子已经将自己关在了房中,任何人叫唤都不应。”
司予述闻言,面色一变,“怎么回事?”
来人回不清楚。
司予述转身跟一同前来送行的姚心玉说了一声,然后便策马回城。
因为筹备仪仗以及调动骑兵一事,司予述忙的忽略了司以琝,当她焦急地赶到了三皇子府之时,太女正君白氏早一步便过来了。
“殿下……”
司予述直接越过了白氏上前,问向李浮,“怎么回事?!琝儿怎么了?!”
“下官将消息告知三皇子之时,他便将所有人逐了传来,然后将自己关在了里面。”李浮的神色也是焦急。
司予述咬了咬牙,“你确定琝儿在里面吗?”
李浮点头。
司予述微微松了口气,她就是担心他会和她一样冲动赶去云州,上前一步,敲了敲门,“琝儿,我是皇姐,你开开门。”
房中,没有人回应。
司予述等了会儿,“琝儿,父君要回来了,他没事,他要回来了!”
还是没有人回应。
司予述的心开始不安了,对李浮道:“撞门!”
这也正合李浮的意,她当即上前运功震断了门拴,然后推门进去。
司予述紧跟其后。
众人在外室没有找到人,又进了内室,随后便见司以琝蜷缩在了墙角处。
“三皇子!”
“琝儿?”
李竿司予述当即上前。
司以琝抬起头对着众人厉吼道:“出去!都出去——”
脸上,泪迹斑斑,神色惊慌而内疚。
众人停住了脚步。
“父亲……”李乐低喃出声,声音颤抖。
司以琝喝了一声之后,便又低下了头,不看任何人。
司予述沉吟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殿下……”
“我和琝儿说说话。”司予述打断了李浮的话。
李浮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司以琝,握着拳头道:“好。”
“父亲……”李乐不愿意离开,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安。
李斧女儿抱起,“乐儿,先出去,让父亲和姑母说说话。”
李乐犹豫了半晌方才点头。
众人退了出去。
司予述缓步上前,走到了司以琝的面前,然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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