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也没有否认,“在家主离开之前,我有一个小忙想请家主帮忙,司慕涵将惜儿看的太紧了,我无法解除到他,因而想请家主传一个口信给他。”
“他是全宸皇贵君!”何涟面容几乎扭曲。
贵王面色倏然一冷,“往后他只会是我的儿子苏念惜!”
“你疯了!”何涟一字一字地喝道。
贵王笑了起来,仍旧是瘆人,“你说的没错,我是疯了,而且已经疯了二十多年了!”
“你以为你挟持住了寒儿我就会对你唯命是从?”何涟冷笑。
贵王微笑,“家主误会了,我并未挟持少主,怎么说少主也是叫我一声师父,我怎么会害她?若是我真的想害她,当日便不会千里迢迢地赶去华家将那华家主夫给灭口了!”
何涟又是大惊,“你说什么?!”
华荇晓在何家出事,其后,华家主夫悬梁自尽追随妻主而去……
华家主夫……
“华家主夫不是自尽?!”
“家主以为去年那件事真的是上天站在了少主那一边?”贵王嗤笑,“若不是我及时早一刻除掉了那华家主夫,惜儿在庆安一事必定会被赶去祭奠的雪倾发现,而少主所作所为也会被挖出来,届时,家主如何能保住少主?”
“你疯了!疯了——”何涟拔出了剑,架在了贵王的脖子上。
贵王仍是没有丝毫的畏惧,“我老了,就算现在死了也活够本了,只是可惜少主年纪轻轻的,家主说说,若是惜儿回了皇宫,少主会如何?是会发疯还是如去年一般杀了所有会抢走惜儿的人?不过这次少主面对的可不是那将行就木的华荇晓,而是大周的皇帝!弑杀皇帝是什么罪名呢?我想想,十三年前的秦家似乎就是因为这个罪名而被灭了九族。”
“够了!”何涟移开了剑,一剑劈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将桌子给劈成了两半。
她最错的不仅仅是两件事,还有第三件,那便是任由女儿和她接触!
“念在少主叫我一声师父以及何家多年的收留之恩,华家一事我可以全部揽上身,即便将来事情暴露,华家也只会找我报仇,怎么也找不上何家的。”贵王继续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威胁,可是,话中的每一字都是在威胁!
何涟眼底的杀意更加的明显,可是理智却制止了她。
杀了眼前之人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问题更加的复杂!
寒儿在她的手中,即便她不伤害寒儿,也可以毁了寒儿!
贵王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递到了何涟的面前,“两日之后将这封信交到惜儿的手中!”
何涟面容开始渐渐扭曲。
贵王也不着急,静默地等待着。
最终,何涟似乎屈服了,如贵王所预计的一般,僵硬着双手接过了苏贵手中的信。
“记住,两日之后亲自交到惜儿的手上!”苏贵重复道。
何涟面色可怖的盯着她半晌,然后,转身离去。
苏贵转过身继续看着下面的大街,衙役仍旧在收拾残局,百姓三两个聚在一起似乎仍是心有余悸,她的嘴边泛起了淡淡的弧度,眼底的阴沉却是更浓。
惜儿,你看看,这就是你所爱的女子。
这就是你连性命都不要去爱的女子!
你如今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吧?
若是她真的如她所说的不在乎,又怎么会在看了信之后就这样不顾一切的疯狂?
好好看看吧,然后,彻底死心!
一切都似乎在她的掌控之中,只是苏贵却忘了一点,当苏念惜做回了雪暖汐,他不再是那个孤身一人的人,他还有雪家,这个从来没有背弃过他的母族。
她如何能够确定那时候,他还能为他们守孝,只念着她这个“母亲”的好?
或许贵王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她选择了忽略。
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无法真的将一切处理的完美无瑕。
又过半晌,另一个人走进了厢房。
正是何寒。
贵王的确没有挟持她,只是,若是让何涟选择,她宁愿女儿是被挟持失去了自幼。
这时候的何寒比起几个月前更加的阴沉阴鸷。
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子让人心惊的阴沉气息,可以说,她这一辈子已经是毁了一半。
贵王转过身看着进来的少女,微挑眉梢。
“你确定她一定会按着你所说的做?”何寒声音阴鸷地问。
贵王冷笑,“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当年她能够为了何家而牺牲你父亲,如今同样可以为了何家而牺牲你。”
何寒却并不意外也并不伤心,反倒是挑起了嘴角,冷冷地道:“很好!”
……
司慕涵飞奔赶回了府衙,然而当她推开门之时,却见到了一幕让她心惊胆颤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