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做出决断,可是,他更是无法将手中的礼物送出去,她无法亲手将这份祝福送到永熙帝的手上,他更是害怕,再一次见到她,会控制不住动手报仇!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第一次见永熙帝的时候,他还未有过如此欲报仇的冲动,更没有如今挣扎的心情!
为什么他会这样?!
程秦盯着手中被攥的不成形的字画,最终,将它扔进了旁边的取暖火炉内,火苗,当即吞噬了那溢满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祝福的字画……
……
太女府内
正君院落的寝室内
晚膳过后,白氏便一心扑在了手中的一件做了一半的冬衣上,而不是如同以前一样,将心思都用在了司予述上面。
在太女府内,他无法逃避司予述,尤其是在府中两位侍君一死一重伤的情况之下,除了书房,正君的院落便是司予述唯一回到之处。
虽然太女府内的初侍并没有出事,可是白氏却也不能开口让司予述去初侍的院子。
“夜里便不要做这些东西了。”沉默许久之后,司予述开了口,“伤了眼睛就不好了。”
白氏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抬头,“再过一个多月便过年了,我想给殿下亲手缝制一套新衣。”
司予述凝视着他,眸光有些晦涩不明,“要做也是白日在做,再说了,还有一个多月,有的时间。”
白氏笑了笑,却没有附和司予述的话,“白日里府中也有许多事情处理,明日方氏便要回府,更是有许多……”
“你是府中的正君,有些事情,不必这般上心。”司予述打断了他的话道。
白氏脸色微微一僵,然后挤出了一抹笑容,“我知道了。”
司予述又凝视了他会儿,然后方才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的茶杯,“说方氏,有件事本殿想和你商量商量。”
白氏道:“殿下请说。”
“方氏终究是因为本殿方才受伤的,本殿将他的位份提提。”司予述看向白氏,“你可同意?”
白氏一愣,随即,笑容多了一抹自然,“应该的。”
“你不反对?”司予述看着他问道,“侍君之上便是侧君。”
白氏笑道:“方氏应得的。”
司予述沉默了下来。
白氏被她的目光看的心弦又渐渐绷了起来,“殿下……我……说错了什么了吗?”
司予述抿唇淡笑:“没有。”
眼帘垂落,掩盖住了眼底的思绪。
白氏却不信,可询问的话到了嘴边,便哽住了。
“晋升府中侧室一事,一向都是由正君负责的。”司予述抬起眼帘道,眼底,一片沉寂,“既然你不反对,找个时间进宫见见父后,请道旨意吧。”
白氏愣了一下,然后方才点头,“我知道,殿下放心。”
司予述随即起身,“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本殿还有些公务处理,今晚睡在书房。”
白氏也连忙起身,有些忙乱,“殿下……”
“休息吧。”司予述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必相送,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殿下!”白氏叫住了她。
司予述转过身,“还有何事?”
白氏稳了稳心神,然后正色道:“既然要晋方氏的位,不如连过世了的张氏也一同晋位吧。”
“皇家并无这规矩。”司予述声音似乎冷了几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违反规矩的事情,可以不做的,便不要做,方氏,只是本殿的一个侍君,追封之事,只有母皇有这个权利。”
白氏闻言,顿时一惊,忙道:“殿下恕罪,是我疏忽了。”
司予述深深地看了白氏一眼,然后,缓缓道:“本殿会抚恤张氏的母族,你不必忧心。”
白氏脸色一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却无法理清究竟是什么。
“早些休息吧。”司予述留下了这一句话,随后转身离开。
白氏没有再开口,双手紧紧地攥着,站在了远处久久不动。
她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了吗?
是因为这样不高兴吗?
可她晋升方氏,能抚恤张氏母族,他真的很高兴,至少,她对他们,不是连一丝怜惜之情都没有。
也证明了,她并不是绝情之人。
他很高兴,可是……却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
次日,夜里的雪停了下来,阔别多日的阳光普照京城大地,给寒冷的冬日添了几许温暖。
而便在这样的好天气中,司予执提早了一日赶回了京城。
一进京城之后,她便直奔皇宫。
随后,被请求了交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