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面前的姚心玉问道。
姚心玉没有立即回答,这件事对司予述来说一个难题,在她这里,更是一个难题,荣王去西南大营不会什么举动也没有她是可以预料到,但是暂管西南大营……荣王应该知道这时候不该出这样一件事方才对!
还有谢净纹,她究竟打了什么主意?
这时候没有人会愿意将手中的兵权给别人的!
“太女殿下,谢将军此事请旨让荣王殿下暂管西南大营的确是有欠稳妥,这般做虽然有利于在危难之时迅速调动,只是也会引起西南大营的军心不稳,臣以为,不如先搁置。”
司予述没有认同也没有反对,“以内阁和本殿的权限,没有资格准许这份请求,这样吧,本殿待会儿去请示一些凤后。”
姚心玉有些诧异,不过却顺应了她的话:“也好,陛下将传国玉玺交给了凤后,便也是对凤后的一种信任。”
司予述点头,随后便将这件事揭过,议起了其他的政事。
待其他的政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之后,司予述便拿着谢净纹的那份折子去了朝和殿。
水墨笑的脸色很难看,精神也似乎有些恍惚,不过他还是撑着听完了司予述的话。
“父后认为儿臣该如何回复?”司予述问道。
水墨笑看着她,好半晌方才开口:“西南大营军需一事你如何处理?”
“依着上回和父后商议的方法处理。”司予述回道。
水墨笑也没有反驳她话中的商议,“你既然这般处理了,那必定是和谢家的人打过招呼,如今谢净纹这般举动,不在你的预料之内?”
“儿臣不满父后,的确不在。”司予述回道。
水墨笑沉思会儿,“为何?”
司予述眯了眯眼,“谢家两姐妹之间原本便有矛盾,如今谢净纹这般做目的虽然尚未明确,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她和谢净芸不和。”
“谢净纹没有站在你这一边?”水墨笑又问。
司予述垂了垂眼帘,“恐怕是。”
“她和礼王有接触?”水墨笑又问。
司予述沉默半晌,“儿臣没有得到消息。”
“本宫一直让人注意着礼王,她这几日一直呆在太医院中,除了见过她的近身侍卫之外,便没有和外人联络,而她们见面也都是公开的,并没有回避太医院众人,礼王虽然有给礼王正君书信,但是书信都是当着一众太医的面写的。”水墨笑缓缓说着。
司予述沉思半晌,“父后,儿臣并没有怀疑什么。”
“你有没有怀疑本宫不想管,本宫只是告诉你本宫知道的事情罢了。”水墨笑道,“既然谢净纹不再你的控制范围之内,那依本宫的意思那便准了这份折子,当然,你若是不信荣王,本宫也无话可说。”
司予述看着他,“既然父后这般说,那儿臣便依着父后的意思去做。”
“太女。”水墨笑凝视着她,“你母皇的情况很不好……若是……你放心,本宫不会违背你母皇的意思,你若是不信本宫,本宫今日便将传国玉玺交给你。”
司予述没有沉默,而是直接道:“父后,儿臣并没有不信父后,或许这些日子我们之间有许多的不愉快,但是儿臣相信父后不会让母皇失望。”
水墨笑轻轻地笑了笑,“上回本宫那般对你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只是……本宫接受不了……你母皇为了你父君连自己的身子都不在乎……太女,你和三皇子一直在责备你母皇,一直在质疑她是不是真的爱你父君……本宫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们,或许你们的母皇有许多地方做的不好,有许多事情做的不顾人情,可是,她对你父君的爱,从来便没有虚假!她或许不仅仅只爱你父君一个,可是,能够让她不顾自己性命的,就只有你父君!本宫没有这个福气,豫贤贵君也没有!”
司予述脸上的神色有了些许的颤动,不过却没有回话。
“去吧。”水墨笑看着她道,“你是大周的太女,前朝方才是你的地方!”
司予述沉吟半晌,然后低头:“儿臣告退。”
……
何寒一到了庄子之后便直奔苏念惜的住处,方才进了院门便大声喊道:“舅父!”
这一声大喊,惊醒了仍旧沉浸在自己混乱思绪当中的苏念惜。
何寒冲进了屋子,站在了苏念惜的面前,满脸的喜悦。
而与她的喜悦相对的,苏念惜却是呆愣。
何寒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都想见到的人居然会给她这样的反应,便像是不认得她似的,一种强烈的被遗弃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心,随即,便是愤怒,脸顿时沉了下来,喜悦的笑容消失殚尽,目光阴寒,“舅父不想见到我吗?!”
苏念惜方才回过神来,却仍旧是没有何寒所期待的喜悦,只是干硬的话:“寒寒,你怎么来了?”
何寒的面容更是难看,双手也仅仅攥起了拳头。
苏念惜也注意到了她的怒意,只是却没有如同半年前一般立即做安抚,这时候,他的心也是惊愕。
面对半年不见的何寒,他却感觉到了陌生。
是的,陌生。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和她分开这般久,当年她被接回何家之时,他们分开的更久,而那时候,他对她却是思念,她被送回来之后,他是满心的欣喜。
可是现在……
是因为她长高了,是因为她长大了吗?
还是因为,这半年来他几乎每一夜的梦境?
梦中的模糊不清的孩子……
他是不是已经一切的慈爱给了梦中的孩子?
“舅父不认得我了吗?”何寒一字一字地咬着牙道,心里有着滔天的怒火,若不是不想伤害他,她早便已经发作。
苏念惜连忙摇头:“怎么会?”
“可舅父为何这样冷淡?”何寒终究是忍不住怒火,大声咆哮,“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有多想你?我多想见到你?我多担心你在庄子里吃不好睡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将你当成了父亲,可是你却根本就没有将我当成女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在你的日子过得更好,你是不是和母亲一样厌弃我,恨不得我消失!?”
“寒寒……”苏念惜惊愕。
何寒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叫我寒寒,我讨厌这个名字,我不要这个名字!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这样叫我的!”
苏念惜并不是第一次面对何寒的歇斯底里,可是却是第一次什么也没做,眼前疯魔了一般的少女让他赶到了不安,感到了恐惧。
他变了吗?
因为那些梦境,他变了吗?
何寒看着他无动于衷,更是疯狂,猛然伸手掐住了苏念惜的脖子,“我叫你忘了我,我叫你不要我——谁也不能不要我——不能!不要我就得死——”
苏念惜猝不及防,根本便无法躲开,只能本能地抬手去扯她的双手,可是根本便没有多大的成效,他的呼吸受阻,胸口因为缺少了空气而开始生疼,脑海也开始眩晕。
“你干什么!?”混乱当中,一声厉喝传来。
苏贵猛然上前一把劈向了何寒的脖子。
何寒没有防备,当即便晕倒了。
苏念惜也随即倒在地上,手揪着胸口拼命地呼吸……
而在这时候,眩晕的脑海忽然间浮现了一副画面。
茫茫的大海,他在水中挣扎。
而水面上,是一张阴沉无比的面容。
那是……
“惜儿?”苏贵上前扶着苏念惜,叫唤着。
苏念惜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渐渐地,和脑海画面中的脸相重合,他的眼眸顿时大睁,然后,疯了一般推开她,“不要碰我——”
面容因为极度的惊恐而扭曲了起来。
苏贵眼眸一眯,没有犹豫,当即动手击晕了他。
……
司予述从朝和殿回来之后,随后便最谢净纹的折子做出了批复,她同意了谢净纹的请求。
而这份折子一出之后,满朝皆惊。
尤其是谢净芸。
大姐这不是傻了吗?!
谢净芸当即去找了太女,“太女,此事……”
司予述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谢大人,不是每一个人都如谢大人一般愿意效忠于本殿的。”
“太女的意思是……”谢净芸惊惧。
司予述淡淡笑道:“如此也好,谢大人将来便不必顾忌这般多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留下了谢净芸在远处呆愣。
而便在司予述的回复送往西南大营的同时,荣王府中,荣王正君从管家的口中得知了一个异常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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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明日再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