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司予执合了合眼睛,“那便好……请回去告诉蜀父君,儿臣还有一份折子需要拟写,不方便前去承月殿,请蜀父君见谅。”
她想徽儿,想去看看他如今的情况,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定然是被吓坏了吧?
可是她不能去。
这时候她若是去了,只会连累他。
那宫侍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司予执会拒绝。
司予执没有多说什么,起步离开。
秋雨的凉意一点一点地渗进了她的身体中,可是,却始终及不上心头的冰冷。
她知道她往后的日子,便是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一炷香后,承月殿内,蜀羽之得知了司予执婉拒前来承月殿一事,没有恼怒,只是安静地坐着,许久之后,方才常常地叹息了一声。
而这时候,便在门边,司以徽一脸苍白地站着。
“徽儿?”蜀羽之发现了司以徽,轻声开口。
司以徽缓步上前,无言行礼。
蜀羽之看着眼前的孩子,心头有些酸涩,除了出事那日他激动过哀求过他之外,后来的日子中,他都安安静静的,便是他没有任何的动静,他还是安静地等待。
他对他承诺过,陛下不会杀二皇女。
司以徽对他伸出了手:“过来父君这里。”
司以徽上前一步。
“你放心,你母皇给父君说了,他不会杀你皇姐的。”蜀羽之挤出了一抹安抚的笑,缓缓道。
司以徽眼中却并无喜悦之色,像是他知道,此事并不是这般简单便解决。
蜀羽之也无法再安抚什么,甚至连承诺司予执会好好的都做不到。
两人,只能沉默。
许久之后,蜀羽之方才开口:“你皇姐不来不是不关心你,她是为你好。”
司以徽点了点头,眼眶内蓄起了泪水。
他知道皇姐是担心连累他,他知道的!
知道的!
皇姐在最艰难的时候还想着他,而他,却在皇姐有性命之忧之时什么也做不了。
皇姐对不起——
司以徽使劲地忍着泪水,因为皇姐见到了他哭会难过,可是,这时候,泪水却怎么也忍不住。
蜀羽之伸手将他揽入了怀中,“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口中说的安抚的话,可是心里的忧虑却更深。
二皇女出了这般一个问题,陛下是否也会怀疑徽儿?
即便当时暗卫已然回宫,可是,若是陛下心里起了疑虑,还是可以判定徽儿的罪。
官氏,你可知道你遭的孽都报应在了你的孩子身上?
……
这一场秋雨仿佛永无止尽似的,便是到了傍晚时分却仍是未曾停下。
入夜之前,司予赫冒着雨到了太女府。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太女府,只是前面几次,她却未曾能够见到司予述,因为她为司予执求情一事,他被司以琝给挡住了,未曾能够见到司予述一面。
这一次也不例外。
司以琝一得知了司予执来了便沉着面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司予赫看着眼前阴沉着脸的司以琝,心里叹息一声,“三皇弟。”
“大皇姐贵人事忙,怎么这般晚了海过来?”司以琝讥讽道。
司予赫并未动怒,“我想见见太女。”
“皇姐如今已经休息了,大皇姐改日再来吧!”司以琝下逐客令。
司予赫看着他道:“三皇弟便这般恼恨我为二皇妹求情一事?”
司以琝冷凝着她,没有回话。
“三皇弟……”司予赫叹息道:“我知道你心里恨着二皇妹,可是,你莫忘了,我们始终血脉相连,难道真的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不管是谁,只要伤害到我皇姐,我都不会放过她!”司以琝咬着牙道。
司予赫因为他的恨怒而愣了愣。
便是三皇弟也是这般介意,那太女可也是这般?
司予赫第一次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不已。
“三皇弟,我这一次来便是专程来向四皇妹道歉,请三皇弟……”
“不必了!”司以琝打断了她的话,“你做都做了,道歉有用吗?”
“三皇弟……”
“够了,若是大皇姐没事,那便请……”
司以琝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三皇弟。”白氏缓步走了过来。
“见过太女正君。”司予赫行礼道。
白氏回礼:“荣王殿下。”随后对司以琝道:“三皇弟,殿下得知了荣王殿下来了,让我过来请荣王殿下进去。”
“不行!”司以琝脸色一变断然拒绝。
白氏为难:“三皇弟,太女想见荣王殿下。”
司以琝咬着牙,“不行便是不行!你去告诉皇姐,她已经走了!”说完,瞪了一眼司予赫。
“太女说若是荣王殿下走了,便让人去追回来。”白氏道。
司以琝脸色青了青,“皇姐为何这般想见她?!”
“三皇弟。”白氏轻声道:“殿下受伤至今,便只有见过余大人还有雪家的人,难免会奇怪的。”
不是没有人来探望太女,而是大部分人都被三皇子挡住了。
包括大皇子和二皇子。
当然,还有礼王。
他知道三皇子这般做只是担心太女知晓二皇女的事情,可是这般一直挡着不让太女见人,太女心里难免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司予赫闻言看向司以琝,神色有些诧异。
司以琝咬了咬牙,挣扎了许久,然后方才退步,“大皇姐去见皇姐不是不可以,但是,大皇姐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三皇弟请说。”司予赫没有犹豫。
司以琝将条件说了。
司予赫呆住了,满脸的诧异。
白氏见状,便将理由说了一遍,不管是因为太女和荣王的关系一向不错,便是荣王自身也值得她们拉拢。
示之以诚,比任何手段都要效果好!
“你究竟答不答应?!”司以琝咬着牙道。
司予赫听完了白氏的话,心里又不免有了另一番的感受,果真,她这个皇姐还是失职了,只是,她却不想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