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豫君而让他继续蒙受不白之冤,因为那个豫君曾经是也是她心中之人!
司慕涵侧过身看着他,“晏儿是朕的儿子朕很清楚,也希望凤后记住,你也是他的生父!”
水墨笑看着司慕涵离去的背影,心抑不住疼痛无比……
……
司慕涵没有耽搁,从朝和殿回到了交泰殿之后便召见了庄铭歆,也没有顾忌什么的便直接问了庄铭歆,只是庄铭歆的态度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过也算是在情理当中,庄铭歆不承认。
司慕涵知道,庄铭歆便是真的见了水墨笑,估计也不会承认,正如她所说的,外臣与后宫君侍私下来往,还有私自援助被流放之罪人,这两条都是死罪。
虽然司慕涵表明会赦免她的罪,然而庄铭歆已然咬死了自己未曾经过凤后,她言,宫宴前两日,她的正夫曾经被凤后召进宫来,若是她和凤后之间真的有什么交易的话,那由他的正夫传话便可,没有必要冒着危险见面,而且还是在招待阿塔斯族使节的当晚。
庄铭歆还言,当晚她的确是曾经离席,只是却不过是去了酒喝多了去了一趟净房并没有去过颐安园,更何况豫君代嫁一事乃先帝旨意,陛下亦是知晓,她没有理由为了这般一件事情受凤后的威胁。
她最后还道,三日之前她陪同正夫回蒙家别院探望蒙家少主夫之时,遇见了蒙家主夫从宫中回来,神色惊慌地说了凤后的事情,她不敢肯定凤后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但是却可以以身家性命担保,她当晚绝对没有见过凤后。
司慕涵对于蒙家主夫将这件事告知了家人心有不满,但是却也理解,而对庄铭歆,她能够用身家性命担保,那她还能怀疑?
庄铭歆走了之后,司慕涵还是召来了章善吩咐她去悦音殿询问一下当晚有没有宫侍或者侍卫注意到了庄铭歆的踪迹,而一个多时辰之后,章善回来禀报,说一个宫侍见过了庄铭歆,那宫侍说,庄铭歆是去了净房,但是没有出悦音殿,而且也只是在悦音殿内的小园子中呆了一阵子便回正殿去了。
司慕涵听了这些,心,沉了沉,却还是没有死心,若是庄家和蒙家联手陷害,那未必宫中便没有她们的眼线,她让白薇去查那宫侍的底细。
而当日下午将近傍晚的时候,白薇回来禀报说,那宫侍虽然是新进宫,但是无论祖籍还是家人,还有生活轨迹都和庄家和蒙家没有任何的牵连,也就是说,那宫侍没有为庄铭歆掩护的理由。
自此,水墨笑失去了最后可以减轻嫌疑的机会。
……
庄铭歆在出宫之时遇见了蒙家主夫,看蒙家主夫的那样子,是专程在那里等她的。
“不必担心,我自然来见你,便是不担心陛下会知道。”蒙家主夫说道。
庄铭歆凝着脸,“陛下未必完全信我的话。”
“比起凤后,陛下对你的这些怀疑算得了什么?”蒙家主夫神色淡淡地道,只是声音却冰冷。
庄铭歆垂了垂眼帘,“如今只希望当晚没有人见到我往颐安园而去。”
“你不是说过,当夜你极为的小心吗?”蒙家主夫道。
庄铭歆默然。
“这一次你这般帮醉儿,我记在心上,往后不管是蒙家还是醉儿都不会亏待于你。”蒙家主夫声音转为了严肃,“只是醉儿如今已然是陛下的豫君,我希望往后你不要再提及当年的事情,更不要再对醉儿有什么非分之想!”
庄铭歆这般做虽然最主要是因为不想庄家受牵连,但是却也是因为心中对醉儿还有那般一丝情意,便是她极力否认,但是蒙家主夫还是看出来了。
“父亲过虑了。”庄铭歆垂着眼帘道。
蒙家主夫暗自冷笑一声,“希望如此!”
“凤后去颐安园是应我之邀,那害翊侍君奶爹之人便极有可能另有他人……”庄铭歆知道自己这般做不管对自己还是豫君都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这般做便也间接坐实了凤后的罪名。
蒙家主夫冷笑一声,“凤后有没有杀人这并不重要,最要的是,陛下认为他杀了人,也会认为他是有心要害醉儿,这便够了!”
庄铭歆沉默。
“你在朝为官也许多年了,难不成还未心软了不成?”蒙家主夫嗤笑道,“如今陛下防着蒙家,也防着你们庄家,更是防着醉儿,若是她知晓了你和凤后有来往,那疑心便会更重,这不仅会连累到醉儿,连你们庄家也会岌岌可危,如今只要你孜口否认见过凤后,既可以保住你们庄家,也可以为醉儿赢得一个好机会,这对你,对我们都没有任何的坏处!”
“我明白。”庄铭歆最终开口道。
蒙家主夫满意地笑了。
只要凤后失势,那醉儿便会有机会问鼎后位!
他说过,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儿子得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蒙家主夫在和庄铭歆分别之后便回了后宫只是却不知回儿子的流云殿而是去了蜀羽之的听雨殿。
此时的听雨殿挂满白绸,一切布置都依照着宫侍丧仪的规矩来办。
正殿内,更是被布置成了灵堂。
而这一切都是蜀羽之下令去做的。
内务府曾经因为他的这个命令极为的头疼,因为宫中尚未未曾有过因为死了一个宫侍便在一宫当中布置丧仪的,可是蜀羽之却极为的强硬,仿若真的不管不顾似的。
章善为此询问过了司慕涵,司慕涵沉默许久,随后下旨蜀羽之想如何便如何。
她知道蜀羽之恼她,怨她,甚至恨她。
所以自从蜀青出事之后,他便没有来找过她,便是来求她为蜀青讨回公道都没有,仿佛在他的心中,已经对她失望透顶。
雪暖汐担心蜀羽之,可是却不放心水墨笑和大皇子,便只好让绿儿过去听雨殿照顾的。
而绿儿也每日将蜀羽之的情况转给雪暖汐听。
而雪暖汐便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司慕涵。
司慕涵知道,自蜀青的灵堂布置好了之后,他便一直守在灵堂上,仿若要依足了规矩守足七日。
蜀青的遗体由内务府负责装殓,待头七过后便会送回家乡安葬。
这也是蜀羽之的意思。
蒙家主夫这几日来听雨殿来的很勤,对外宣称说是蒙斯醉担心蜀羽之也向为蜀青尽一份心意,只是如今蒙斯醉怀着孩子不方便前来,便由他代为前来。
蜀羽之没有说什么,对于蒙家主夫的热心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如今他便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生气一般如同行尸走肉。
蒙家主夫进入正殿之后便见蜀羽之跪在了蜀青的灵位之前身着着白色的丧服,原本一开始他见蜀羽之这般大张旗鼓地在宫中办理丧事极为的惊愕,然而他越是这般不管不顾的便是他真的很在乎他的那个奶爹,便也不会轻易放过凤后,而陛下对他的纵容,便也是表明对他的重视!
这些于他而言于醉儿而言都是极为有利的!
蒙家主夫如同前几日一般先是上前上了柱香随后便开始安抚着蜀羽之让他记得保重身子莫要过于的伤心,在关心的话说的差不多的事情,蒙家主夫便将凤后为了脱罪“诬陷”庄铭歆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蜀羽之听了之后,那双已经失去了神采许久的眼眸猛然迸发出一阵浓烈的恨意。
蒙家主夫看得清清楚楚却当做没有发现,随后便以一种极为委屈的语气说着凤后的过分还有司慕涵的偏袒,最后再道了一句凤后始终是大皇子的生父,皇家的规矩是只要诞下了皇嗣,那便可以免去一切罪责,而他和豫君便是心里再不甘心便也只好作罢了。
蜀羽之听完,几乎将手中的纸钱给捏成了碎片。
蒙家主夫最担心的便是蜀羽之会妥协不再追究这件事,所以他要做的便是挑起他心中的怒火和恨意,他很清楚,对付凤后,不能让儿子出手。
如今只要知道了内情的人都知道陛下是有意维护凤后,若是醉儿开口让陛下惩处凤后,那便只会让陛下为难,虽然不至于让陛下动怒,但是难保不会让陛下心生不满,相反,儿子若是一直沉默,那便是单纯的受害者。
蒙家主夫说完了这一切之后便告辞。
次日早朝过后,司慕涵方才回到交泰殿便见绿儿在交泰殿外等着自己,而绿儿的来意竟是蜀羽之请她到听雨殿一趟。
司慕涵心里有些惊讶,却还是去了。
听雨殿挂上了白绸,便是在夏季也显得有些阴气森森的。
司慕涵走进了大殿,便见蜀羽之一身白色丧服跪在了那里,正烧着纸钱。
绿儿领着司慕涵进去之后便退了下去。
灵堂内便只剩下两个人。
蜀羽之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烧纸钱的动作,“陛下既然来了,便给奶爹上柱香如何?”声音极为的沙哑。
司慕涵看了他半晌,随即沉默上前,给蜀青上了柱香。
“奶爹能得陛下亲自上香,也算是死的其所了。”蜀羽之的话说的很慢,没有愤怒,没有讥讽,更没有不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羽之……”司慕涵蹙着眉,声音有些无力。
蜀羽之依旧没有抬头,“陛下是不是觉得臣侍做的太过了?”
“朕没有这个意思。”司慕涵回道,她清楚蜀青对他的重要性。
蜀羽之轻笑一声,“其实臣侍最恨的人不是凤后,更不是陛下您,而是臣侍自己,陛下你知道吗?让奶爹去朝和殿送点心的人是臣侍?是臣侍说让他亲自去送的!若是臣侍当日没有这般要求,奶爹便不会发现凤后的秘密,更不会被灭口,所以,害死奶爹的人不是凤后,而是……”他缓缓抬头,憔悴的面容上没苍白如雪,“而是我!是奶爹最为疼爱的我!”
“羽之……”司慕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奶爹不过是个宫侍是个卑贱之人,他发现了凤后的秘密,坏了凤后的好事,他该死!所以,凤后不该受到惩罚,陛下更无需为了一个卑贱之人而处置了大皇子的生父!”蜀羽之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却更是瘆人,“奶爹该死,可是让奶爹去发现凤后秘密坏了凤后好事的人更加该死!”
“羽之?”司慕涵蹙起了眉头,他从未见过蜀羽之这般,便是当日他知晓了蜀蓝风之死也未曾,“你……怎么了?”
“陛下您说对不对?!”蜀羽之笑着,一字一字地道。
司慕涵凝视着他,心里有丝不安,“这件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蜀羽之笑道,“陛下何须为了臣侍这般卑微的之人而违心做出不愿意之事呢?凤后为了逃脱罪名不惜诬陷庄铭歆大人,陛下都可以不闻不问,何须为了臣侍这般不知好歹之人而委屈了自己?臣侍不过是陛下一个可有可无的初侍罢了,不能诞育后嗣,更不能让陛下舒心,陛下不如还是赐臣侍一死好让臣侍得一个痛快吧!”
“你想做什么?!”司慕涵连忙问道。
蜀羽之笑了笑,“陛下不必担心,臣侍会安安静静地等着陛下赐死的旨意,不会自己动手的,臣侍要说的话都说完了,陛下便请回吧,臣侍还有话想跟奶爹说说。”
司慕涵深深地看着蜀羽之,而蜀羽之便像是没看见司慕涵一般,继续安静地烧着纸钱。
许久之后,司慕涵方才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除了正殿之后,她便嘱咐了绿儿小心照看着蜀羽之,随后方才离开。
便在回到了交泰殿之后,却又从章善的口中得知了另一个让她惊愕的消息。
章善禀报,在豫君送去给凤后的补身药材当中发现了有些被下了毒,因为章善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对流云殿送来的东西格外的小心,亲自一一检验了,而结果便发现了这件事。
“你确定?”司慕涵看着她,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字地问。
章善道:“臣已经让御医看过了,那些毒虽然不是剧毒,但是以凤后如今的身子若是服下了,便是不死,往后怕也会缠绵病榻,不得康健。”
“是谁?”司慕涵沉默许久,方才问出了这两个字。
章善答道:“礼物是流云殿的宫侍送来的,臣审过了那宫侍,那宫侍说,他只是负责送礼物过来,而这些礼物都是豫君的贴身宫侍亲自从流云殿的库房取出的。”
司慕涵合上了眼睛,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地捏住了,极为的难受。
“陛下,可需继续查?”章善问道。
司慕涵没有立即回答,许久之后方才张开了眼睛,低声道:“不必了……不用再查下去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也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是!”章善应道。
司慕涵继续道:“往后凤后宫中的一切,都由你亲自打点,尤其是大皇子的一切,都必须先有御医检查之后方才能让大皇子使用。”
“是。”
……
水墨笑自那日之后便没有再见过司慕涵,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他的心一日比之一日不安,便是在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
直到四天之后,水墨笑终于得到了消息,只是却不是好消息。
司慕涵下旨杀了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