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非雪家主莫属。”
“太学院?”雪千醒眼中闪过了一丝精芒。
大周并没有官方开办的学院,全是一些私塾,虽然有些学院在当地也是极为的出名,也培育了许多有能之士,但是却其学位却是稀缺,基本上是面对一些名门学子,而寒门学子却只能靠着自己苦读而期盼有早一日能够鱼跃龙门,或者为了进入学院而付出极大的代价,不管是那一种情况,最后真正能够成为人上人的,却是极少的。
雪千醒在瑄宇帝一朝曾经便想在大周境内推广官方学院,好让世家女子与寒门女子能够有同等学习的机会,也曾经和瑄宇帝商议过,只是此事实际操作起来却甚为的艰难。
其他的不说,便是这开设官方学院的支出便是一大笔银子。
此外,便是世家与寒门之间的冲突对抗。
若是官方学院开设,那寒门学子进入大周朝廷的机会便是多了不少,再过个几年,朝中必定会掀起一场世家与寒门之间的争斗。
瑄宇帝深觉如今的朝廷并未到了那个可以承受这种争斗的时候。
因为瑄宇帝考虑再三便搁置了雪千醒这个提议。
“朕曾经听闻雪家主有意在大周境内设立官方学院,让寒门学子与世家女子一般有共同学习的机会,只是当日先帝未曾同意。”司慕涵缓缓地道,“自然,如今朕也无法在短期之内实现雪家主的心愿,但这太学院虽然只是设在京城,但是却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寒门学子一个机会,朕也相信雪家主当年的提议也会有实现的一日。”
雪千醒心中不禁涌现了一阵激动,作为一个文人,这对她来说比起高官厚禄更加有吸引力,“陛下,先帝可是有旨意……”
“朕只要不将这太学院的院长纳入大周官职便不算是违背先帝的旨意。”司慕涵微笑道,“自然,雪家主也无法如普通官员一般领取俸禄,的确是有些委屈雪家主了。”
雪千醒蹙着眉,像是在挣扎着。
司慕涵也没有逼迫她,“这太学院一时半会也是办不起来的,雪家主可以好生考虑一下,若是雪家主还是决定要离开,朕也不会强迫你留下,不过朕希望雪家主多留下时日,以免皇贵君忧心。”
雪千醒道:“草民领旨。”
司慕涵点了点头,似乎还想说几句便见宫侍进来禀报说豫君求见。
雪千醒闻言,便请求离开。
司慕涵点头,“朕的提议还望雪家主好好考虑。”
雪千醒点头承诺,随后推了出去。
司慕涵随后便让宫侍将蒙斯醉领进来,都半个月了,他终于肯来见她了?
蒙斯醉低着头缓缓走进了御书房,“臣侍见过陛下。”
司慕涵看了他一眼,随即道:“平身。”
“谢陛下。”蒙斯醉虽然竭力地保持镇定但是此时心却依然跳的异常的厉害,他低着头,不敢抬起,生怕又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随后便听见司慕涵平缓的声音传来,“豫君最近的身子总是不见好,今日天气这般的热怎么就出来了?”
蒙斯醉脸色一僵,不禁尴尬不已,更是无地自容,“臣侍身子已然好了不少便过来向陛下请罪,这些日子臣侍总是无法伺候陛下,心中甚感不……”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司慕涵皱着眉道:“醉儿,你来便是为了跟朕说这些话吗?”
蒙斯醉猛然抬头,只因为她熟悉的称呼,只是他方才一抬头却发现司慕涵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面前,正皱着眉看着他,“我……”
“那晚的事情朕并未放在心中,你也不必这般的在意。”司慕涵淡淡地道,“醉酒之后胡闹一场不过是寻常,何必这般为难自己,况且,朕亦不觉得你那晚是在胡闹。”
蒙斯醉又是讶然。
司慕涵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忆古,便下旨让他下去。
室内便只剩下两人。
蒙斯醉忽然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朕还是不久前方才知道,你的贴身宫侍名唤忆古。”司慕涵缓缓地道,声音带着一丝低沉,“古儿的死,朕也是有错。”
蒙斯醉闻言,脸上不禁浮现了悲伤的神色,那个徘徊在他记忆中始终不肯散去的画面此时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仿佛又闻见了那刺鼻的血腥味,他的身子忽然间打了一个寒颤。
司慕涵眉间皱的更紧,她似乎说错了话,其实她很想与他好好谈谈,便是无法回到当初,也希望往后和他好好过日子。
蒙斯醉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那熟悉的容貌,那熟悉的眼神,他似乎着了魔似的,忘却了一切,便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她。
她没事,她没有和古儿一样在他的面前渐渐地失去呼吸……
她还活的好好的!
蒙斯醉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傻,她好好的,他为何要拒绝见她?
难道她比起自己的尊严与颜面更加的重要吗?
蒙斯醉开始明白为何宸皇贵君这般得她的重视,因为他义无反顾,只是为了和她在一起。
而他却有太多太多的顾虑……
蒙斯醉抱着她,眼中却渗出了泪水。
司慕涵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却没有动,就这样任由着他抱着,便是感觉到他在流泪也并非有所动作,她记忆中的蒙斯醉是不会愿意让她看他流泪的画面的。
在某种程度上,他有着与水墨笑一样出身名门的骄傲。
只是不同的是,水墨笑的清高和骄傲太过于耀眼,也容易灼伤人,而蒙斯醉的骄傲却已经成了他一种独特的气质。
水家虽然如今已然算是名门,但是毕竟不及蒙家有着百年的历史沉淀。
而水墨笑的清高与骄傲更多的程度上是为了掩饰心中的自卑与愤懑,因为他总是在伤人。
若是以出身和气质来断,蒙斯醉比水墨笑更加适合坐上凤后的位置。
只是先帝却选了水墨笑。
并非完全为了让水韵云完全成为司慕涵的助力,也并非只是因为当初蒙斯醉伤了她心爱的女儿,而是因为蒙斯醉出身在这种百年世家,其行为气质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心机与城府却也不浅。
先帝很清楚这些世家精心养育出来的嫡子是如何的心性,便是蒙斯醉心中有这司慕涵,但是在心中,最看重的却还是家族的荣耀。
并非蒙斯醉用情不深,而是多年的熏陶和教导已然让他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意识形态。
而水墨笑的野心虽大,心机也是极为的深沉,但是只要能够铲除了他所依仗的水韵云,他的心机和野心便成了一场镜花水月。
作为一个帝皇来说,水墨笑这等人更加的好掌控,将来若是失控了,那便也好铲除。
水家的门楣与根基不过是靠水韵云一手支撑罢了。
许久之后,蒙斯醉猛然惊觉自己居然这般的失态,便连忙松开了司慕涵,随即便准备下跪请罪,只是却被司慕涵给阻止了。
他抬头看着她,已然顾不得此时眼眸通红,他张开了嘴,只是却说不出一个字,他本想叫她的名字,如同过去的那般,可是再看见她一身皇袍后,便再也叫不出口。
他无法做到如宸皇贵君那般完全忘了她此时的身份。
司慕涵却不以为意地微笑到时:“既然来了,便与朕出去走走。”
蒙斯醉一愣,随即点头道:“臣侍遵命。”
随后,两人便走出了交泰殿,却没有上轿辇,只是这样在交泰殿外的长廊上走着。
蒙斯醉一直走在司慕涵的身边,并没有说话,只是却还是感觉的到此时司慕涵身上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
外边依然是那般的炎热,连风也是热的。
蒙斯醉的额上依然冒出了惫,但是却并未发觉,他在想着,司慕涵为何要这般待他,难道她真的原谅了他了?还是,只是因为他是她的豫君?
蒙斯醉一边跟在司慕涵身边走着一边想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一阵清凉的风吹来,蒙斯醉倏然觉得心一下子松了开来,抬眼看去,发现自己此时居然已经来到了御花园内,而他的眼前,正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炎热的风掠过湖面吹来,少了燥热,多了清凉。
岸边的杨柳缓缓垂着,带着几许清新的气息,让人眼前一亮。
司慕涵看了一眼蒙斯醉,微微一笑:“此处的景色不错,豫君陪朕在这里坐坐如何?”
蒙斯醉猛然回过神来,连忙道:“好。”
于是两人便在长廊尽头湖边的亭子坐下。
宫侍们摆上了消暑的瓜果。
清风中添了几许清甜。
司慕涵随即挑起了话题,说的却是如当初一般,都是一些她游历四方的见闻,此外便是一些杂记与诗书。
蒙斯醉缓缓地接着她的话,在这一瞬间,他有种错觉,仿若自己回到了昔日,与她一趟闲聊畅谈一般,一开始他觉得有些讶然,但是渐渐的,他便放开了心怀,脸上便也多出了几分笑意。
司慕涵的心情似乎很好,笑声时常溢出了唇边。
蒙斯醉此时已然沉浸在着熟悉的氛围中,他忘了此时的场景,忘了心中的纠结,甚至忘了之前此行的目的,只是一句一句地接着她的话。
清风徐徐垂着,凉爽入心。
许久之后,一个宫侍上前禀报,方才打算了两人的闲聊。
“启禀陛下,礼部尚书于交泰殿求见。”
司慕涵随即道:“让她稍等片刻。”
“是。”
蒙斯醉闻言,心中却有些落寞,这快乐便是这般的短暂吗?
“你来找朕可是为了蒙君怡一事?”司慕涵忽然说道。
蒙斯醉一愣,神色显得有些迷茫。
司慕涵却也有些讶然,他来找她不是因为蒙君怡一事?
蒙斯醉很快便回过神来,心中却有些无地自容,他站起了身来,跪下道:“臣侍家姐行为不检让陛下烦心了。”
司慕涵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与阿暖最大的区别便是有话不愿意直说,只是她却也是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却也并非真的放在心上,“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必这般的忧心。”她起身将他扶起,“朕让人查过这件事,与你家姐无关,朕不会放在心上的。”
“臣侍不该过问此事……”蒙斯醉低头歉然道。
司慕涵却笑道:“她是你亲姐,你来为她求情却也是人之常情,朕也并非那种不明是非之人。”
蒙斯醉抬头看着她,心中却是更加的歉然,“陛下……”
“醉儿……”司慕涵声音低缓地道,“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好吗?”
蒙斯醉浑身一颤。
“既然上天给了我们重遇的机会,便该好好珍惜。”司慕涵继续道。
蒙斯醉已是动容,“陛下……”
“以往的事情莫要在记在心中,你只需记得,往后,你便是朕的豫君。”司慕涵轻笑道,“豫者,愉悦也,朕能够做到的不多,只希望你往后都能如此。”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也是当日朕最想做到的。”
蒙斯醉心中揪动不已,“你不恨我?”
“当初的事情不过是造化弄人。”司慕涵微笑道,“朕若恨你,并不公平。”
蒙斯醉凝视着她,像是痴了。
司慕涵淡淡笑道:“朕的话,你明白吗?”
蒙斯醉又痴痴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唇边方才溢出了一抹如清风般和煦的微笑,“臣侍明白。”便是没有以往的浓情蜜意,便是她身边不再只有他一个,他却知道,这一生,他都会一直呆在她身边,永不离弃。
“朕有事处理,便不送你回去。”司慕涵笑道,“此处的景色不错,如今天气热,不要老是闷在流云殿中,多出来走走于身子有益。”
蒙斯醉点头道:“好。”
司慕涵随后便起步离开。
蒙斯醉却忽然间叫住了她,一边握着拳头,压制着心中的紧张,一边维持着微笑,问道:“陛下,臣侍今日宫中备下了不少消暑的吃食,陛下今晚可有空陪臣侍一同用膳?”
司慕涵眼底掠过了一丝淡笑,却歉然道:“朕答应了翊侍君今晚陪他用膳。”
蒙斯醉心中的紧张消散一空,眼中却难掩失望。
“明日午时朕却是有空,不知豫君是否愿意陪朕一同用膳?”司慕涵微笑道。
蒙斯醉随即笑道:“臣侍遵命。”
“此处的景色不错,明日便再次摆午膳吧。”司慕涵笑道。
蒙斯醉微笑地点头,“好。”
司慕涵离开了之后,忆古便立即向自家主子贺喜,相信过不了多久,陛下一定会召主子侍寝的。
蒙斯醉却只是笑着,往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
司慕涵回到了交泰殿后便召见了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求见永熙帝的目的只为了禀报一件事,那就是皇贵太君的母族薛氏来人了,礼部尚书询问永熙帝用何等规格接待。
“她们如今在何处落脚?”司慕涵问道。
礼部尚书道:“薛家在京中并无房产,因而臣便将其暂且安置在驿馆,此外,薛家之人请臣转告陛下,她们想进宫拜见皇贵太君。”
“接待规格便按太凤后亲眷来办。”司慕涵想了想,便道,“至于进宫拜见一事,不急,你先让她们安置好下来,往后有的是时间。”
礼部尚书愣了愣,随即领命道:“臣遵命。”随后又请示了一件事,“陛下前去太庙祭天一事,如今该如何处理?”
之前安排好的祭天是为了时疫一事,如今时疫一事已然渐渐平息了,那祭天的目的便不怎么合适了。
司慕涵眼底掠过一丝厉芒,“继续筹备,既然时疫之事已然解决,那便当做酬谢上天庇护我大周安然度过这次的灾祸吧,日子便不需要定的太急,缓着来便行。”
“是。”礼部尚书领命道。
“宁王与西戎皇子大婚一事筹备的如何?”司慕涵问道。
礼部尚书回道:“一切顺利。”
“嗯。”司慕涵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过问。
礼部尚书随后道:“臣还有一事想请示陛下。”
司慕涵道:“说吧。”
“七月十一乃先帝生忌,按规矩陛下是要前去泰陵祭拜先帝的。”礼部尚书肃然道。
司慕涵眼中闪过一抹刺痛,“那就按规矩做吧,不得有任何疏忽!”
“臣遵旨。”礼部尚书领命,随即退了出去。
司慕涵随即召见了内务府总管章善,吩咐了她在京城中整出一间宅子用于将来安置薛家的人,又吩咐其三日后在宫中悦音殿内准备一超宴。
用于接待皇贵太君的亲眷还有庆贺西戎皇子康复。
司慕涵嘱咐,务必请宁王出席。
章善点头领命。
……
此时
御花园另一角
宁王正一脸温柔地陪着西戎皇子散步。
官锦跟在身后面色平静地看着一脸温柔的宁王和洋溢着幸福的西戎皇子,不禁在心中嗤笑不已。
这般画面本事世上最美好的存在,只是如今他看了,却觉得恶心至极。
宁王在这一次的事件中可以损失惨重,如今却还要再次装出一副温柔深情的模样,要不是一般的让人恶心,至于西戎皇子……
这等愚蠢的人只配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难怪西戎国主会将他送来和亲,而且不闻不问。
这等没脑子之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官锦此时想起了另外一张洋溢着幸福的面容,只是那人却有着永熙帝万般的宠爱,是命好吗?
他冷笑一声,命好又如何?在这世上,若是没有脑子,便是命再好也不可能长久!
他真的想看看这个宸皇贵君是否真的可以荣宠一生!
……
章善接到永熙帝的旨意之后便让内务府的宫侍去了一趟朝和殿将此事告知了凤后水墨笑。
按照规矩,这等宫宴是该由凤后操办的。
自然,具体的事项是内务府去做,但是凤后却也该知道这件事。
水墨笑再得知了这件事之后,脸色却是沉了下来。
皇贵太君的母族来人了,而且永熙帝还让人以太凤后亲眷的规格接待,这代表什么?!
她是想抬起一个家族来抗衡水家吗?!
水墨笑最近的日子过的并不怎么好,虽然宫中最让他厌恶的宸皇贵君出宫礼佛去了,但是却并未让他过的更好,反而使他原本便要进行的计划给延迟了。
他根本就想不到一向想时时刻刻缠着司慕涵的雪暖汐居然要出宫一个月。
他疯了不成?
还是脑子傻了?
他便不怕这一个月内他心爱的陛下被人给抢了?!
还是他便这般的认为不管他离开多久,都没有人动摇到他的位置?!
水墨笑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雪暖汐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离宫!
他雪暖汐根本就不是那等心怀慈悲忧国忧民之人!
便是他真的有此意,也不该去做!
为国祈福这事他身为大周凤后都没有去做,他一个皇贵君凭什么去做?
他根本就是无视他的存在,同时也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雪暖汐,本宫便真的不信治不了你!
……
章善离开后不久,御书房内便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速度诡异无比,仿佛腾空出现一般。
那黑衣男子行礼之后便交给了司慕涵一封信。
司慕涵接过了之后,随后问道:“皇贵君如何?”
“回陛下,皇贵君一切安好。”那男子道。
司慕涵点了点头,却还是嘱咐道:“看好他了,莫要他太过胡来,伤了身子。”
“是。”那黑衣男子领命,便隐入暗处消失无踪。
司慕涵打开了那封信,看了上面的内容,却不禁莞尔一笑,那是一叠很厚的信,但是上面却只是重复写着一句话。
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朕也想你。”
……
和安宫
自从西戎皇子病愈之后,皇贵太君便曾经提出要搬回清思殿,但是永熙帝却说,既然皇贵太君已然坐了和安宫便不需要再移动了。
永熙翟,皇贵太君虽然并非太凤后,但是也是新帝生父,理应坐和安宫,之前没有移宫那是因为皇贵太君先前病着。
永熙帝用实际行动向天下人表明,皇贵太君虽然不是太凤后,但是与太凤后无异。
这也便说明,之前大家所猜测皇贵太君和永熙帝不和是因为皇贵太君怨恨永熙帝未册封其为太凤后而心生怨恨的传言便也不公自破。
再加之翊侍君一直被禁足,而皇贵太君却依然没有与永熙帝和好的迹象,便也不是先前所猜测与翊侍君有关。
那便只有皇贵太君母族一事。
“主子……”安儿一收到皇贵太君母族来人的消息便兴冲冲地赶来禀报主子,“主子,陛下让人接了主子的母族亲人进京了,如今正住在驿馆。”
安儿也是认为,皇贵太君和永熙帝起冲突是为了母族一事。
随后安儿便兴高采烈地将永熙帝要礼部用太凤后亲眷的规格接待薛家的人,吩咐内务府为薛家的人准备宅子,让她们在京中落脚。
只是此时他却没有察觉,皇贵太君听了这些话,却只是笑了笑,极轻极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