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便不算是抗旨!母亲,你放心,那宁王是封了王的皇女,她要娶正君是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的,足够让我病死了,绝对不会连扩家,连累母亲、大姐和二……”
雪暖汐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雪千醒一巴掌给打断了。
雪千醒看着眼前的儿子,即气也心痛,“母亲在你心里就是这般的一个人吗?!”
雪暖汐愣住了,他看着雪千醒,却从未见过她这般的神情。
“你父亲临终之时,唯一一个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他即使病已经说不出话来,却还是咬着牙,提着最后的一口气在我的手心写下让我好好照顾你这句话!可是如今,你倒好,为了一个女子居然这般的要死要活!”雪千醒厉色喝道,这个儿子长了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这般说过他,“连累我们?连扩家?在你的心里,我这个母亲和你的两个姐姐就这般的无能,害怕被你连累吗?!”
雪暖汐看着母亲这样的神色,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眼泪一个劲地流着。
“母亲……”雪砚和雪倾听见了屋内的声音,便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母亲,汐儿还小……”
“还小!”雪千醒怒道,“每一次,他闯了祸,我都在告诉自己,他还小,还小,便一次又一次地纵容他,以致将他惯成了如今这般性子!”她说完,便将目光转回了儿子身上。“你不要嫁给宁王,便不顾性命地去大闹御书房,你不想连累我们,便荒谬地想着要去病死!我一直以为我雪千醒的儿子不过是任性了点,顽劣了点,今日却发觉,你不是任性不是顽劣,而是只想着你自己!”
雪暖汐身子颤抖着,眼泪不断如往下流。
雪千醒看着他,“你怨母亲方才打昏了你,让你不能死在御书房是不是?可是若是我打晕你,你便让我这个母亲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吗?!”
雪砚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从未见过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想开口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雪倾上前,跪下:“母亲,是女儿的错,是女儿将汐儿带进宫的,母亲……”
“母亲。”雪砚也跪了下来,“是我这个做大姐的没有教好弟弟,母亲若是生气,便向着女儿发作,不要气坏了身子。”
雪千醒没有理会两个女儿,她咬着牙,双眼发红地看着儿子,“你便这般的想死吗?”
雪暖汐动了动身子,却还是没有说话。
雪千醒咬着牙狠狠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母亲先下去跟你父亲赔罪,然后再在下面的等着你!”
雪千醒说完,便冲到一旁,拿下了挂在上面的一把剑,然后拔出鞘,便要自刎。
雪砚和雪倾见状,顿时上前阻止。
雪暖汐一见,也回过神来,连忙下了床,跑到了她的身边跪下,死死地抱着她的身体,“不要,不要……母亲,孩儿错了……母亲不要……孩儿错了……母亲……不要……”
“母亲!”雪砚和雪倾也吓了一跳。
雪倾趁着弟弟抱着母亲的时候,用力夺过了雪千醒手中的剑。
雪砚跪在地上,“母亲,事情还未到这个地步,母亲何必这般?若是母亲出了什么事,你让女儿和汐儿如何是好?”
雪千醒铁青着一张脸,低头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儿子,闭了闭眼,“汐儿,母亲从来不怕被你连累!”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雪暖汐站起身来,握着雪千醒的手,“母亲,你骂我,你打我吧,母亲,你不要有事……”
雪千醒看着儿子红肿的脸,眼中的愤怒转为了心疼,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她从未打过他,如今一日之内,她便对他动了两次手,“还疼吗?”
“呜呜……”雪暖汐只是哭着,没有回答。
雪砚和雪倾见母亲冷静下来,方才松了口气。
雪千醒抱着儿子,“汐儿,以后做事不要在这般的冲动了,陛下,她……”
“母亲……我知道……可是……母亲……孩儿的心……好痛……母亲……孩儿……真的要嫁给……那宁王吗?”雪暖汐绝望地道,“母亲,孩儿真的要嫁给那宁王吗?”母亲不让他死,那他便是要嫁给那宁王了吗?
雪千醒叹了口气,“母亲答应过你的事情,何时没有做到过?”
雪暖汐愣愣地看着她,“母亲要抗旨吗?”
“陛下没有下旨,母亲如何抗旨?”雪千醒道。
雪暖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母……母亲……你说……说什么?”母亲说了什么?陛下没有下旨赐婚?陛下没有把他赐给宁王?他不用嫁给宁王了?“母亲,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我是不是不用嫁给宁王了?”
他不用嫁给宁王了,不用嫁了,真的不用嫁了!
他不用死,也不用嫁了!
雪千醒看着儿子又哭又笑的模样,心中不禁再叹了口气,“陛下没有下旨,也不会下旨,你放心吧。”
雪暖汐想笑,想开心地笑了出来,但是脸庞不知道怎么的,像是僵硬一般,怎么也笑不出来,反而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母亲……”他扑到了雪千醒的怀中,一个劲地哭着,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绝望和痛苦都哭出来一般。
雪千醒一边安慰着他,一边给了两个女儿使了一个眼色。
雪砚和雪倾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暗自苦笑,陛下虽然没有下旨,但是却是会在母亲寿宴那日下旨,她们能够瞒的了汐儿一时,却没有办法瞒一辈子!
可若是不瞒着,说不定他真的会在下旨之前自行了断了!
不过既然陛下一日未下旨,便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前提就是不让再让弟弟再做傻事!
……
司慕涵出了宫,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沈家。
沈玉清对于她的来访有些惊讶,她虽然常年在边疆,但是对于朝中的局势还是有些了解的,如今宁王和瑞王都向她示好,但是也只是派人来问候一声罢了,也不敢公然来访。
这两日,她也未曾接见过任何一个外客,不过是这个十六皇女……她却是不得不见,不仅是因为她和徳贵君的关系,也是因为……
“末将未曾想到十六殿下会来,有失远迎。”沈玉清淡笑道。
司慕涵回道:“是本殿冒昧来访,还请沈将军莫怪才是。”
两人入座后,寒暄了几句,沈玉清便开口问道:“殿下来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司慕涵笑了笑,“要事倒是没有,不过本殿却是有件事想向将军请教请教。”
“十六殿下请说。”沈玉清道。
司慕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本殿前日在自家门前遇刺。”
“有这等事情?”沈玉清皱眉道,怒道:“京城重地,何人这般猖狂?!十六殿下可曾知会了顺天府好好查查?”
司慕涵垂了垂眼帘,“本殿以为将军第一句话会问本殿有没有伤着。”这件事真的与沈玉清有关吗?可是她为何要对付她?她忽然想起了那日自己跟司慕璇说过的那个疑问,若说沈玉清要她的命,也就只有这个原因。
可是,她还是不信。
沈玉清能从一个小小的侍卫爬到如今这个位置,自然不简单,即使她恨不得她死,也绝对不会用这种低下的手段!
沈玉清双手一僵,神色却还是寻常,“是末将疏忽了,十六殿下可曾伤着了?”
“谢沈将军关心,本殿一个跟头发也没伤到。”司慕涵微笑道,然后话锋一转,凌厉道:“不过若是本殿真的伤了,莫说是什么重伤,只需见了一丁点血,如今怕是也不能坐在这里和沈将军闲话家常了。”
“十六殿下这是何意?”沈玉清沉声道。
司慕涵恨恨地道:“沈将军有所不知,那暗杀之人在射向本殿的那支箭上涂上了剧毒,只要那箭划破了本殿的一寸肌肤,本殿便会命丧黄泉!”
沈玉清脸色微变,“什么?!”
“幸好本殿运气不错,夺过了那箭。”司慕涵抬手又喝了口茶,“不过更让本殿震惊的是,那箭上所涂的剧毒居然出自西戎,甚至连那箭也是西戎的兵器!”
沈玉清倏然起身,“有这等事?!”
“沈将军也震惊吧。”司慕涵眯眼笑道,“在我大周的京师重地居然有人用西戎国的武器刺杀本殿!”
沈玉清暗暗吸了口气,看向司慕涵,“十六殿下今日来访,便是为了这件事?”
“沈将军常年与西戎作战,如今京中出现了西戎国的奸细,本殿认为该是来告知沈将军一声。”司慕涵正色道,“也请将军小心,虽然本殿不知道那些奸细为何要地本殿下手,但是若是让那些奸细寻到了机会,怕是也会对将军下手。”
沈玉清沉吟了一下,然后沉脸道:“十六殿下放心,若是那些西戎的奸细敢在出现,末将必定将其拿下!”
司慕涵笑了笑,“如此,本殿便放心了。”
沈玉清沉了沉眸,“京中出现了西戎奸细,十六殿下可曾将这件事禀报陛下?”
“这倒是没有。”司慕涵淡淡地道。
沈玉清蹙眉,“为何?”
司慕涵正视着她,“本殿与沈将军虽然年岁相差许多,但是将军乃大皇兄的妻主,与本殿也算是同辈了,而且,父君甚为疼爱大皇兄,对沈家也爱屋及乌。”
“十六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沈玉清坐了下来,正色道。
司慕涵笑道:“将军方才回朝,京城之内便出现了西戎国的奸细,这事情也未免太巧了点。”她说完,看了一眼沈玉清,却见她依然沉着一张脸,没有丝毫的惊慌,“自然,母皇是绝对信任将军,但是若是这件事被有些有心人知晓,从而利用它来打击将军,那就不好了。”
“沈玉清对陛下、对大周的重臣日月可鉴!”沈玉清怒道,“还请十六殿下莫要看玩笑!”
司慕涵却是淡淡一笑:“本殿是不是在开玩笑,相信将军也是明白的,若是本殿将手中的那支箭交给了母皇,想必母皇也会下旨彻查的,那时候,即便将军是清白无辜,也定然会声明有损。”
沈玉清眯了眯眼,正色道:“末将是一介粗人,不懂的拐弯抹角之事,还请十六殿下明说!”
司慕涵看着她,“既然如此,本殿也不再绕弯子了,本殿今日来,除了提醒一下将军小心之外,还想请将军帮一个忙。”
“什么忙?”沈玉清道。
司慕涵挑了挑嘴角,“宁王想母皇请旨赐婚一事,将军可曾听说了?”
沈玉清蹙眉。
“既然将军想要本殿明说,本殿也希望将军不要浪费本殿的时间。”司慕涵道,“将军离京多年,如今回京,第一件事自然是好好了解了解京中所发生的事情。”
沈玉清挑了挑眉,“末将的确是听说了,不知道殿下想要末将帮殿下什么忙?”
司慕涵笑了笑,“本殿希望将军阻止这件事婚事。”
沈玉清讶然:“末将没有听错?”
“将军没有听错,本殿也没有听错。”司慕涵淡笑道。
沈玉清沉了沉眼,“十六殿下为何要这般做?据末将所闻,十六殿下与宁王殿下一向交好。”
“想来将军的消息还是不怎么灵通。”司慕涵笑道,“本殿与宁王早已翻脸,如今她视本殿为眼中钉,本殿也见不得她好过。”
“所以十六殿下要破坏宁王的婚事?”沈玉清问道。
司慕涵道:“宁王要娶雪家公子是为了什么,将军想必也明白,若是宁王和雪家联姻,那势力必定更大,所谋之位也离她更近,本殿若是不阻止,来日宁王上位,本殿岂不是四五葬身之地了?”
沈玉清审视着眼前的女子,“十六殿下可是,方才你所说的话若是传到了宁王耳中,传到了陛下耳中,殿下会有什么下场?”
司慕涵不以为意地道:“本殿敢说,便不怕将军宣扬出去。”
沈玉清沉吟了会儿,“十六殿下为何认为末将可以帮这个忙?”
“将军能不能帮得了本殿,本殿并不知晓,本殿只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阻挠宁王的机会罢了。”司慕涵挑眉道。
沈玉清皱着眉,却没有说话。
司慕涵起身道:“本殿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将军可以考虑一下方才给本殿答案,本殿这便告辞了。”
沈玉清起身道:“既然殿下乃徳贵君之女,末将即便不愿意也会帮殿下这个忙。”
司慕涵冷笑于心,“如此,本殿便谢过将军,至于那支毒箭,本殿会好好处理,将军放心即可。”
沈玉清道:“既然这件事与西戎奸细有关,还请殿下将箭交到顺天府,让她们彻查此事。”
司慕涵敛去了笑容,正视沈玉清,“沈将军,你真的认为本殿相信这是西戎国奸细所为吗?”
沈玉清心头一凛。
“若是西戎国的奸细,这箭是绝对不会射向本殿的。”司慕涵微挑嘴角,冷笑道,“当今世上,想要本殿死的人只有两个,第一个人便是宁王,第二个……”
沈玉清眼眸一缩,“何人?”
司慕涵眯了眯眼,随后笑道:“自然不会是沈将军。”
沈玉清一窒。
司慕涵看了她一眼,“本殿倒是觉得,这暗杀本殿的人最有可能是宁王,而顺天府尹却是宁王的人,至于宁王为何要用西戎国的箭来杀本殿,本殿觉得,很有可能是为了离间我与将军的关系,你说对吗?沈将军。”
沈玉清看向司慕涵的目光越显复杂,“末将只相信真相。”
“真相。”司慕涵笑道:“本殿也相信真相,可是许多时候,真相往往也是人造的。”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沈玉清没有相送,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将军,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一直候在一旁的管家上前问道。
沈玉清看了她一眼,“她若是知道了,今日便不会一个人来!”
“既然如此,她为何这么多话?”管家不明。
沈玉清静默半晌,方才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她先是告诉我她被刺杀,试探我的反应,然后又说箭上之毒出自西戎,将刺杀事件引向了西戎奸细,明着是提醒我,暗着却不着痕迹地将这件事与我扯上关系,然后提出她的请求,明明是威胁,却以与徳贵君的关系将威胁换成了对我的施恩……她来这趟,除了让我帮忙之外,还要试探一下这件事与我有没有关系!如今年纪便有这般城府,徳贵君有这样的女儿,不知是幸事还是祸事!”
管家惊愕,“若是她知晓了这件事是秀所为,那岂不是不会放过秀?”
“她与宁王交好多年,如今一遭翻脸便这般紧抓着每一个可以打压宁王的机会,这睚眦必报的心性如何会放过茹儿?”沈玉清沉声道,“不过,只要她不知晓茹儿和那蜀家公子一事,她便怎么也不会猜到是茹儿下的手,她这趟前来,估计只是想利用这件事,恩威并施让我帮她这个忙罢了。”
她说完,转身便要离开正厅。
“将军!”管家忽然叫住了她。
沈玉清转过身来,却见管家一脸焦急且犹豫的模样,蹙眉道:“什么事情?”
管家迟疑地道:“今早,秀接到了一份信……”
“什么信?”沈玉清鹏眉头。
管家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是蜀公子派人送来越秀见面的信。”
“什么?”沈玉清一脸怒容。
管家道:“秀方才便已经出了门,说要去十六皇女府。”
沈玉清脸色狰狞了一下,旋即转身快步离开。
司慕涵出了沈家,便上了马车,吩咐下人回府,依沈玉清的反应,若她不是在装,那刺杀一事怕是真的与她有关了,她本不想这么快说破这件事,至少要在肯定一些,找到一些实际的证据方才可以让这件事成为她挟制沈玉清的把柄,只是……
阿暖偏偏在这个时候闯出了这样的祸!
司慕涵闭上了眼睛,犹豫着该不该去一趟雪家,却在此时,马车外传来了一声叫喊。
司慕涵讶然,随后让下人将马车停了下来,掀开了车帘,便见沈玉清正骑着马,站在外头,“沈将军这是……”
“末将想进宫给徳贵君请安,不知十六殿下可否相陪?”沈玉清拱手道。
司慕涵挑了挑眉,她以为经过了方才的事情,她不会愿意再见她,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如今却在这个时候要她陪同她进宫请安?
“十六殿下可否相陪?”沈玉清再问。
司慕涵垂了垂眼帘,“难得将军这般有心,本殿自然奉陪。”
……
雪府
雪暖汐自大哭了一场之后便说累了,要休息,雪家母女也离开了他的住所,雪千醒和雪砚去了书房,而雪倾则是去厨房吩咐下人给弟弟做一些吃食。
可是当她和下人提着吃食回到雪暖汐的住所时,却听小侍禀报,说雪暖汐不再房内。
雪倾一惊,连忙进去,一看的确不见了雪暖汐的踪影,当即大惊失色。
明明方才还在,如今怎么就不见了?
他又去了那里?!
该不会又和今早之时,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陛下将会在母皇寿辰之日下旨赐婚一事吧?
她冷静了下来,便往书房而去。
……
十六皇女府
蜀青自送送出了那一封信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甚至将雨楼的其他下人使唤了出去,生怕一不小心会在他们面前说漏了嘴似的。
蜀羽之见了他这般,歉然道:“奶爹,对不起。”
“公子莫要这般说。”蜀青心疼地道,“只是奶爹却一直不放心!明日除夕,宫里会举行晚宴的,那么多人,若是被一个人给看见了,那公子的一生便会毁了的!”
“你去送信之时,有人发现了吗?”蜀羽之脸色也有些不好。
蜀青想了想,摇头道:“这倒是没有,今早奴侍去蜀家给家主送新年礼物,府中的侍卫只是将我护送到了蜀家门口便停了下来,没有进去,我将公子备好的礼物交给了管家,便借口说要去茅厕,在蜀家的后门出去,将信交给了路边的一个孩子,让她送去沈家的,奴侍细心看过了,并没有人发现。”
蜀羽之点头:“那便可以了。”
“可是公子,你真的要和沈秀见面?”蜀青问道,“昨夜殿下不是宿在了公子这里吗?既然公子与殿下已然和好了,为何还要去见那沈茹?而且还要在明晚宫中相见!”
他真的不知道公子是怎么想的!
“殿下说明日除夕带我进宫给徳贵君请安,奶爹,这是我和沈茹见面的唯一机会。”蜀羽之已然下了决心,“我不过是殿下的初侍,是没资格出席宫宴的,我只能呆在徳贵君宫中等晚宴结束,奶爹,我知晓担心,可是只要一日不解决这件事,我的心便一日不安!”
蜀青心中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似的,闷的慌,动了动嘴唇正欲继续劝,却被一道轻笑声给打断了。
他一惊,顺着声音看去,却见一道人影从窗户中窜了进来。
蜀羽之看清了来人,顿时吓得猛然站起身,“你——”
蜀青也吓呆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沈茹眯着眼凝视着眼前的蜀羽之,“羽之,多年未见,你可还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蜀青回过神来,当即挡在了蜀羽之面前。
沈茹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意,“羽之,这么久不见了,你就这般一句话也不跟我说吗?”
“沈秀,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蜀青怒道,“这里是十六皇女府!”
沈茹嗤笑一声,“我自然知道这里是十六皇女府,怎么?羽之成了十六皇女的人便不记得我了?”
“你——”
“奶爹!”蜀羽之轻唤道,却止不住生意的颤抖。
蜀青转过身,急切地道:“公子……”
蜀羽之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往后走上前,“我有话想跟你说,但是不是现在,明晚……”
“我既然来了,为何还要等到明晚?”沈茹笑道,“我可等不及了要见你了。”她说罢,环视了四周的环境,眼中的冷意更浓,最后,她的视线定在了寝室的锦床上,眯了眯眼,然后起步走进去。
蜀羽之一愣,连忙道:“你想干什么!?”
沈茹停下了脚步,隔着珠帘看着那锦床,似笑非笑地道:“你与那十六皇女便是在这张床上恩爱缠绵的?”
蜀羽之忽觉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你闭嘴!”
沈茹听了他的话,转过身往他走去。
蜀青连忙挡在了蜀羽之面前,“沈秀,你若是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沈茹冷笑,“你想如何的不客气?大喊叫人来捉我?好啊?我倒想见见那十六皇女,看她究竟有什么本事得到你!”
“你——”蜀青气的青了脸。
蜀羽之咬了咬牙,“沈秀,我与你……”
“你是我的男人!”沈茹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虽然一脸笑意,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即便你今日没有约我,我也一样会来,记住,你只是我寄放在这十六皇女府上的人,总有一日,我沈茹一定会将你夺回来!你放心,即使你污了身子,我也不介意,我倒是想看看,那十六皇女将你调教的如何?哈哈……”
“你闭嘴!”蜀羽之厉喝道,她为何能够这般的侮辱他!
沈茹停下了笑,勾着嘴角看着蜀羽之,“明晚记得等我,羽之,相信我,我一定会比那十六皇女更加的疼惜你!”说完,不等蜀羽之回应,便转身由窗户中窜了出去。
蜀青见她走了方才松下了口气,他转过身,想要说话,却见蜀羽之一脸惨白,浑身颤抖着,“公子……”
他连忙将蜀羽之扶到了一旁的暖榻上坐下,“公子,你没事吧?”
蜀羽之颤抖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来,“奶爹,她为何变得这般的可怕?”
蜀青一愣,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公子,明晚你还要去和她见面吗?”
蜀羽之还未来得及回答,却闻门外传来了一声怒喝。
“你若是敢去,我便杀了你!”
话落,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边猛然推开。
蜀羽之看向来人,顿时面如死灰。
“雪公子?!”
雪暖汐气红了一双眼睛,他快步走进房间,走到蜀羽之面前,扬手,狠狠地打了蜀羽之一个巴掌,怒斥道:“你下贱!”
母亲说陛下没有下旨赐婚,他第一时间便想来告诉她,陛下没有赐婚,他和宁王没有关系!
他不要她误会!
更不想她担心他!
更害怕那个宁王会不会因为他说死也不嫁而来找她的麻烦!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便什么也不顾地跑出了府,来看她!
这一次,他没有闯进蜀羽之的房间,他知道她不喜欢,所以他很守规矩的准备敲门,可是没想到他还未敲门就听见里面有其他女人的声音,而他听出了那个声音绝对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蜀羽之偷人!
他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了这个念头,这打算推门进去抓奸,可是又想起了昨晚上,那宁王和水墨笑一事,所以他忍了下来!
这一次,他不会那般冲动的给人利用!
可是当他听见了蜀羽之居然还要约那个女子明晚私会之时,便再也忍不住了!
枉她这般的疼惜他,枉她这样喜欢他,他居然做出这等下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