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等他们发怒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沈昊沉默不语,眼中露出一丝凶光,他现在是餐霞道士了,否则的话早就扑上去给这个怪腔怪调的家伙一通狠拳。
慕行秋却露出微笑,好像对这番提醒很感兴趣,“非常感谢,龙宾会很快就会发现,与斩妖会合作没有任何障碍,一切都在协议规定的范围内。”
“那就太好了,龙宾会想要的就是这样一句承诺。两位还要准备斗法,我不就不打扰了,告辞。”辛幼陶起身,向两名庞山道士分别点头,神情不变,沈昊的凶光已经影响不到他了。
“你不留下观看斗法吗?当然,是以朋友的身份,我想这不会违背任何协议。”慕行秋也站起身,客气地说。
“不了,身为符箓师,我还是早点忘掉从前的法术为好,预祝两位马到成功,不管谁胜谁负,都能在道统内开创出一番事业来。”
辛幼陶向门外走去,沈昊没打算送行,站在原地突然大声问:“庞山还有个人你不想见见吗?”
辛幼陶止步,双肩微挺,却没有转身,过了一会轻轻摇头,“当初不见,如今何必再见?”
沈昊望着辛幼陶的身影在门口消失,好半天才说:“你能相信这是辛幼陶吗?其中肯定有问题,可是他看上去又那么清醒,一点也不像受到外人控制……小秋,你对他使用幻术了?查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没有?”
“我没有使用幻术,辛幼陶毕竟还是道士,务虚幻术对他无效。”
沈昊略显失望地坐下,“我还以为你不爱说话是在悄悄施法呢。”
“呵呵,有时候不用施法也能看出一点东西来。”
“你看到什么了?”
“第一,辛幼陶口口声声说他是符箓师,其实还是道士。一名合格的符箓师因为经常祭符的原因,双手总是习惯性地缩在袖子里,道士要捏法诀施法,更喜欢将手露在外面。”
沈昊恍然,“没错,所以符箓师喜欢穿宽袍大袖,辛幼陶说他更喜欢祭符,其实他连祭符的习惯都没有恢复。嗯……”沈昊沉吟片刻,“你还看出什么。”
“我还看出,当你最后说庞山还有一个人想见他时,辛幼陶沉默了一会,可他并非考虑如何回答,而是在回忆你说的到底是谁。”
“你是说辛幼陶根本没想起小青桃?”沈昊深感诧异,他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内心煎熬的人,会不自觉地低头垂肩,辛幼陶却挺了一下身,说明他有点紧张,说明他在思考你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故意用模棱两可的话回答我,因为他不敢肯定我说的就是小青桃。”沈昊盯着慕行秋看了一会,“跟你待在一起,好像你才是餐霞道士,而我才刚刚凝气成丹。”
慕行秋笑了,“那是因为我跟辛幼陶五年多没见面,而且我事先就得到过提醒,辛幼陶可能受到法术的影响,所以在我眼里一切都是证据,我不敢保证准确无误。”
“不,你说得很有道理。可辛幼陶毕竟是餐霞境界啊,连你的念心幻术都对他无效,龙宾会里谁能动得了他?”
“我不知道,这件事急不得,辛幼陶既然主动跑来见咱们试探口风,那他以后还会再有行动,等他自己露出马脚吧。”
两人回到斗法厅,其他道统的观众已经来了,由于这里也是合器论道的场所,有心在几天之后参加斗法的道士,细致地四处查看,提前熟悉一下环境。
道士们大都比较安静,即使是上百人聚在一起,发出的也只是平和的嗡嗡声,只有杨清音是个例外,看见慕行秋和沈昊走进来,她在斗法厅另一头大声问:“辛幼陶呢?怎么没一起过来?小青桃……”
沈昊摇摇头,走开去找丁威,望山道士身边围着七八个人,正在听他小声地鼓舞人心。
慕行秋走向杨清音,有句话他没有对沈昊说:龙宾会里的符箓师没能力控制辛幼陶,那另一名道士呢?如果传言没错,丁威与龙宾会关系非常不错,此人与申忌夷是斩妖会里少有的吞烟道士,辛幼陶不去找他们交涉,却向两名从前的朋友讨要协议,这是否欲盖弥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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