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了五、六条街,房中书哭了,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直向押解的衙役们央求,不为别的,只为求官爷们把胡明月放下来,要不就把她一刀杀了,一切罪责都由他这个当丈夫的顶着,好给他这个大男人留点儿体面。
他就不想想,当初他在江湖上大肆采花作案的时候,可曾给过被害者的亲人和师门留过一点儿体面,只要注意看看四周的人群中,藏着多少双武林人愤怒的眼睛就行了。
胡明月倒是挺有骨头,虽然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却于惨嚎之间不时加上几句话安慰房中书,尤其使他悔恨难当。
“媚儿啊,明月,都因我一人之失,连累你们受此涂毒,我房中书对不起你们。今生孽债,来生当牛作马,必当报还!”
“啊!啊!啊!…………中书,啊!啊!……既为夫妻,啊!啊……便当同生……啊!……共死!啊!啊!啊!……如有来世!啊!啊!……再作……啊!
夫……啊……妻!啊!……别哭!啊!啊!……让人家看不起!啊!啊!……”你看这两人大街上连喊带叫,鼻涕眼泪地一通闹,强咽泪水,难遮羞颜,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终于到了法场。
这夫妻俩游街花的时间比其他“六凤”长得多,快到午时三刻了才进场。
他们才到,知府的轿子和花提督的马也到了。
知府大人一到,立刻传令点追魂炮。
因为游街时间长,所以追魂炮就点得短,验明正身等手续三下五除二就办完了。
石台上立起了两根高大的木桩,其中一根高有一丈,上面加上了横档,制成“T”形,横档的一端装着滑轮,穿着一根小手指粗的丝绳。另一根矮些的木桩上钉满了铁环。
衙役们先把房中书从木驴上解下来,拖到台上,在那根矮桩上绑得一条棍儿一样。再把胡明月去了假尾巴,从木驴上解下来,五花大绑捆了,将两颗铜铃拴上乳头,背后插了亡命招牌,然后架上台去交给花提督。
花提督左手抓住她背后的绑绳接过来,老鹰抓小鸡一般拎起来,连拖带拽地提到那高桩底下,一按按跪下去,第三通炮就响了。过来一个助手,从地上拾起那滑轮上穿着的丝绳的一端交给花提督。
这绳子的一头装了一只小铁锚。这种铁锚是钓鱼用的,现在钓鲩鱼用的都是炸弹钩,在一大团鱼饵里头藏上十几个钢钩,而过去钓鲩鱼用的则是比小儿拳头还大的三爪铁锚,有的是把三只大号的鱼钩焊起来,也有专门叫铁匠打制的。
花提督今天拿的这个小锚是让铁匠专门打的,不带倒刺,但各锚爪都十分粗壮结实。
锚柄有一寸多长,牢牢地拴在那丝绳上,有一根手指粗,一尺来长的细竹管套在绳子上。
花提督接过那绳子,把竹管一捋到底,套住小锚的锚柄,从后面拉紧绳子,那锚同竹管就成了一体。
花提督紧靠胡明月的后背站着,一抓胡明月的头发,把她的头仰起来夹在自己的裤裆里,再一捏她的两腮,胡明月便被迫张开了嘴。
她也看到那个小铁锚了,知道要坏,吓得尖叫起来,赤条条的光身子狂扭,但花提督的两条腿就像打铁的虎钳一样夹住了她的脑袋,莫想挪动一分一毫。
眼看着那小锚便强行塞进了她的樱桃小口当中,房中书看着,心里疼得又一次大骂起来。
花提督听了不急不恼,笑了笑,嘴里说。
“胡明月,你今天该知道包庇恶人,杀人越货的报应了吧?想当初在小洞庭的时候,本督已经把光明大道给你们指明了,可惜你们这些贼寇不顾大义,忍心为匪,你这贱人更是变本加厉,拉自己的师妹下水,活活害了九条性命,若不叫你受尽煎熬而死,不足以儆效尤。你不是小洞庭的水寇吗,应当是会水的了,今天就叫你当一回美人鱼给大家看看。”胡明月嗓子眼儿里哼哼着,不知是想骂,还是想求饶,反正不管想说什么,有那小锚在嘴里,也说不出来了。
花提督把那竹管直着向下一捅,把小铁锚直塞进胡明月的咽喉,然后向上一抽,那小竹管抽出来了,小铁锚却卡在她的嗓子眼里。
花提督退开一步,一摆手,两个助手便拉住绳子的另一端一拽拽紧了,小锚一下子便钩进胡明月咽喉的肉里,直钩在她的颅骨底部。
胡明月“啊!”地一声惨叫,浑身颤抖着,随着那绳子的抽紧,她被迫跟着站了起来。不过,绳子不会因为她站起来就不拉了,于是,她又只得踮起两只玉足,但最终还是被提离了地面。
“好!”台下异口同声地喝起彩来,这其中就有不少武林人士。当初房中书在江湖上不知坏了多少女豪侠的名节性命,不知有多少门派体面丢尽,如今让这恶贼自己尝尝老婆当众丢人受苦的滋味,这刑法自然是越狠越叫座。
其中也有不少黑道中的人,嘴上就不光是叫好了,还夹杂着色情的咒骂,更有不少纷纷埋怨,怎么能让胡明月那阴门儿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