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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情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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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红的夕阳刚要沉入水面之时,萧浪也正好完成了司徒不空手建的墓碑。

    他的神情落寞,手持酒壶喃喃自语道:“司徒兄,在你生前我俩无缘对酌,如今你驾鹤西归,萧某只有以这壶老酒送你一程,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能过得快乐吧!”

    把壶口一转,让酒倾泄而下,酒在司徒不空的墓上。

    “刀不落空”司徒不空,曾经那么显赫当代的盖世刀王,最后也只不过是一坯黄土。

    英雄红颜,终究枯骨,是非成败,终归尘土。

    生生死死,人生在世,究竟所为何来?

    出道以来,他尚是第一次认真的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最早出山的动机也只不过是因为年少一颗不甘寂寞的心,希望在大千红尘中闯荡,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倒不一定要成就什么轰轰烈烈的名声。

    但是一步江湖无尽期,从谈刀大会以来,无数使他猝不及防的事情纷至杏来,此起彼落,像一波接一波的浪潮纠缠冲击,每次都在生与死的边缘间挣扎求生,可是在这一刻,像是遗忘已久的平静感觉再度填满心胸,所有人世间的纷争仇杀,都像是与此时的他再没有半点关系。

    领悟“多情刀法”的无情之心对他而言更是深远无比的影响。

    这转变就像是他由命运棋盘中的一颗棋子变成了奕棋者,能够用更冷静客观的眼光去审视全局。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现实与虚幻往往只是一线之隔。

    六欲天魔功正是玩弄人心,弄假成真的个中高手,如果能无视假家,做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境界,是否就能破去虚实融为一体的神级绝技——六欲天魔功!

    萧浪轻震了一下,开始把握到破去魔功的唯一法门。

    与此同时,轻柔好听的声音从后背传来道:“独饮无趣,萧兄何不与我共谋一醉?”

    萧浪像早已习惯了向邪真的神出鬼没,只冷冷的扫了对方一眼,便回过头去没再理他。

    向邪真微微一笑道:“只看萧兄的眼神,便知萧兄修为又有精进,真是可喜可贺。”

    萧浪心中暗凛向邪真眼光之高明。更可怕的是他神鬼莫测的高明身法,若不是自己因想事情而引起身体上的反应,使对方误会自己发现到他的存在,才主动现身,恐怕绝难知道向邪真已来到自己身后。

    这些念头只在萧浪心里一闪而过,他冷冷应道:“向兄此言恐泊未必真心,若是萧某功力真有精进,令师妹如雾想要完成‘血祭’的仪式将会难上加难,这应不是你两人想要看到的结果吧!”

    向邪真晒道:“萧兄多虑了,如雾是如雾,向某归向某,两者并不一定要混为一谈。”

    萧浪转过身来,冷冷凝视向邪真道:“我竟忘了你们魔门中人行事,从来都没有情义两字可言。”

    向邪真漫不在乎的耸肩道:“随萧兄怎么想吧!”忽然举步,走过萧浪身旁,来到司徒不空墓彰,淡淡道:“冰姬已随雷去夏回到了武神官。”

    萧浪闻言一瑕,道:“这又与我何干?”

    向邪真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道:“我以为萧兄会想知道这个消息。”

    萧浪深吸了一口气,直到现在,他仍然搞不清楚向邪真对他真正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他只知道对方如真要杀他,他早就已经不知道死去多少回。

    可是一手造成自己成为魔门祭品的入也是他。

    自与向邪真结识以来,他的行事总是出入意表,无法猜测。

    萧浪沉吟了一会,淡然自若的道:“我知道了,多谢向兄的好意。”

    向邪真修长入发的秀眉一拢又舒,笑意盈盈的道:“萧兄不想去找冰姬吗?”

    萧浪晒然道:“如果有缘,自有后会之期,若是无缘。强求也是无用,向兄认为萧某之言可对?”

    向邪真双目异采连连,显是没料到策浪会如此回答,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

    两人自见面以来,看似闲话家常,骨子里却是争锋相对,互争主动。

    萧浪虽不知道向邪真为何似乎一直希望自己求他告诉自己冰儿的下落,却直觉感应到这一点正是向邪真想要对付他的关键,绝不能给对方如愿以偿。

    幸好他刚领倍回来的无情之心,能够使他更冷静的控制自己感情,即使在听到冰儿的消息,仍能维持心绪上的古井不波。

    向邪真想了一想,双目放光,哑然失笑道:“原是如此!萧兄终于领悟了‘多情刀法’的真谛,无怪乎连如雾也要栽上筋斗了。”

    萧浪心中剧震,此人心智之高,实在远超过他想像之上。

    向邪真摇头笑叹道:“初时我还担心萧兄会不敌敝师妹,不过看来如今这想法已是多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祝萧兄好运吧!”

    越过萧浪,竟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萧浪怔怔的看着向邪真离去,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可能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痴!

    夕阳终于完全消失在天水交际的边线上。

    口口口口口口

    夜空星布之时,萧浪才回到海宁。

    夜风刺骨生寒,白日门庭若市的通街大道静如鬼域,不见半个行人,所有店铺楼房均已门窗紧闭,只余门檐下的风灯斜照长街,倍添凄凉。

    海宁城尤如建都水域,无数形状各异的拱桥雄跨在城内大大小小的渠道之上,两旁林木罗列,浩然壮观。

    萧浪满怀思绪,往秋水楼的方向行去。

    明天就是“血祭”六日之约的最后期限,可以预想从现在开始的十二个时辰内,必有一番恶斗,他一定要和如雾做个了断,然后回到江杰所在的丐帮去。

    想到江杰他就不由一阵担心,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听说江海天已经病逝了,江杰是否真如花公子所讲的会接掌丐帮龙头的宝座呢?

    只可惜他现在绝不能去找江杰,否则将会带给这个朋友更多的麻烦。

    只有在解决与如雾的恩怨之后,他才能专心去应付杀手王和东方世家等接下来的难题。

    甚至连冰儿的事也要抛到一边去,他此时不是不愿去想冰儿,而是不敢想她。

    说到底,冰儿在他心中仍占有无可替代的一席地位。

    但此时放纵自己的思绪于儿女情长中,却是有害无益。

    他的“无情之心”乃是抗拒如雾六欲天魔功的唯一利器,他一定要保持下去。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脑海中生起被监视的感觉,倏忽止步,双目神光电闪,往前方的桥上望去。

    眼前佳人在夜色下显得更是如雾似幻,像是梦中才会出现的女神。

    夜风吹来,吹得她一袭薄衫随风拂荡,说不出的优美飘逸,又带着一种无比含蓄的诱惑意味。

    饶是萧浪对此女恨之入骨,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丽动人。

    但这种美丽却会将人拉入毁灭的深渊“魔女”两个字字确是她最好的写照。

    一角残月在轻云中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她奇诡艳丽、邪腻柔美的气质。

    街道寂静一片,只有河水打上桥脚岸堤的声音,沙沙响起。

    如雾首先打破沉寂,以浓烈至化不开的悲伤声调道:“终于也要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真是情何以堪!”

    萧浪冷冷一笑道:“废话少说!想要萧某的性命便放马过来吧!”

    如雾怜惜似的看了萧浪一眼,道:“浪子将是世上唯一能使如雾动情过的男人,只怨命运作弄,如雾非得亲手杀死你不可,想想也叫人心碎。”

    萧浪心中一震,知道如雾此话终于暴露出心中的真正情意,但却清楚知道自己不能在这关头心软下来,否则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对方此时正是动之以情,务要削弱自己的“无情之心”

    换句话说,只要自己仍能保持在无情境界,即使魔功高过自己一筹的如雾,也没有绝对把握收拾他。

    萧浪深吸过一口气,俊脸有着永恒冰水般的冷峻,淡然笑道:“如雾小姐难道没有听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为报司徒兄之仇,即使小姐束手就擒,萧某都非得取小姐人头到司徒兄坟上祭拜才可。”

    如雾并没有被萧浪话中的绝情所撼动,幽幽一叹道:“既是如此,就让如雾来领教浪子的‘多情刀法’吧!”

    局势急转直下,如雾终于愿意与萧浪正面交锋。

    萧浪此时已无暇猜想如雾真正意图,仰天发出一阵豪笑,激烈悠扬的长吟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小姐请赐教!”

    不管对方意欲为何,他都要趁此时机,一举把如雾收拾掉。

    如雾美目闪过一丝复杂挣扎的感情,但随即被妖异的蓝芒所取代,衣衫飘荡,森厉的气势往萧浪涌来,将他笼罩其中。

    萧浪心中大为凛然,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对方的真正功夫是如何高明,竟能手足不移,便达到了即使是一流高手也须经过一番大动作后才能达到的气势。

    萧浪此刻还感觉到如雾的精神和眼神同时紧锁在自己的身上,只要自己稍露一个破绽,将会招来对方雷霆万钧,令人无法抵挡的攻势。

    主动局势已落到如雾手中。

    萧浪虎目亮起前所未有的精芒,将贴身的配刀由长袍中缓缓抽出,每一个动作均经过精心的计算,不给予敌人有丝毫可趁之机。

    当他踏前一步时,气机感应下,如有实质的凌厉寒气立时向他集中过来,令萧浪如坠冰窖。

    萧浪一边全力运功抗街如雾的森冷魔气,一边大步往桥头走去。

    夜风吹来,拂得桥上桥下的两人衣发飘扬,男的固是英俊潇洒,女的亦是娇美如花,望之有如神仙眷侣,那能想像得到两人马上就要生死相搏。

    如雾俏脸微仰,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人已飞离桥上,如一支巨煽般往萧浪扑去。

    萧浪看也不看,大喝一声,横刀挥斩她细如柳枝的纤腰。

    谁知如雾柳腰一折,竞就那么迅如鬼魅的横移开去避过刀锋,同时自衣袖中飞出两条丝带,似能无限延伸般在空间中曲折穿梭,再往萧浪身上缠去。

    萧浪暗叫厉害,天魔功最可怕之处就是千变万化,令人无法捉摸,像如雾那样能以两条丝带造成一张几无空隙的罗网,把他笼罩其中,纵使对方乃索命之敌,他仍要佩服得五体投地。

    丝带里的空间更充满一种难以形容的扭曲感觉,仅人心烦气躁,纵要勉强用力亦是力不从心,只是那种难受至极的感觉,已可令人不战而败。

    幸好萧浪早有应付之法,立时催动体内的多情心法气劲,烦闷欲呕的感觉不翼而飞,冷哼一声,舞刀护住全身,人随刀走,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高速下与四周丝带连续劈击了百多下,终于给他在包围网完成的一刹那前闯出丝带的范围。

    以如雾的眼力和狡猾多智,亦料想不到萧浪能有此一着,破她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天魔罗网”

    至此不得不尽去轻敌之心,冷哼一声,丝带像是有生命的毒蛇般绕空转了十多个圆圈,往萧浪后背击去,变相之快,足以令人昨舌。

    萧浪感觉后背劲风袭体,不及多想,反手一刀“浪子回头”递出,截劈在丝带之上。

    此举却正中如雾下怀,玉臂一圈,两条丝带闪电般卷缠而上,将刀身缠个正着,同时强大的天魔劲则似能纠葛永生永世般的把萧浪连人带刀紧吸不收,纵想弃刀而逃,亦是有所不能。

    萧浪立时魂飞魄散,纵有一身刀艺,亦是派不上一点用场。

    吸力把他往如雾的方向扯去,萧浪脑海飞快运转,谋思破敌之道。

    如雾正得意妙法得逞之时,萧浪嘴角忽然逸出一丝洒脱无比又孤傲不群的冷笑,不可能的事情接着发生了。

    她的丝带和天魔劲气像是失去了目标,变得只是缠绕在空气之上。

    明明被天魔带缠得十足十的萧浪却一口气往后退去,逸出她丝带纠缠的范围。

    如雾大吃一惊,饶是她想破脑袋,也猜不出萧浪是用什么方法逃出她天魔罗带的纠缠。

    萧浪心叫好险,刚才若不是他及时回忆起与“虎卫”雷去夏的一战,运用半生不熟的“大虚空法”逃过一劫,此刻早已凶多吉少。

    萧浪退出十多步,顾不得背上冷汗未干,长笑道:“又杀不死我啦!小姐再试试吗?”

    如雾脑海中仍盘旋着萧浪刚才冷笑的动人印象,闷哼一声道:“就看你还有多少花样!”猛提魔功,人与丝带浑成一体,往对方飘去。

    萧浪有了刚才的经验,那不知机绝不可再给如雾争得主动,大喝一声,全力抢攻,一式“滚滚红尘”劈出千百道刀影,全往如雾卷去。

    如雾眼中泛起一圈诡异的蓝芒,丝带纵横飞舞,犹如千臂齐使,硬撞入刀网中心。

    劲气交击声立如雨打芭蕉般急促响起。

    “啪!”一轮抢攻,两人竞都占不到便宜,齐齐一震,拉开距离。

    萧浪回过一口气来,心中震骇莫名。

    他已竭尽全力,将“多情刀法”变幻莫测的刀路溶入浪子刀招中,务要使如雾揣测不到他的进击路线,岂知对方那无所不在的天魔罗带就像是佛祖的五指山,任他这齐天大圣如何神通广大也难逃掌中,进手刀招全都徒劳无功,只能徒叹窝囊。

    孰不知如雾的吃惊绝不在他之下。

    她刚才可说使出浑身解数,却连天魔罗带中的杀著“天女散花”都不能使萧浪受到一点轻伤,对方刀劲里传送过来的古怪真气却让她心神激荡,春情勃发、粉颊发烧,如饮醇酒。

    这对她来说应是绝无可能发生的事情,至此方知自己真对眼前这俊伟无匹的男于暗生情愫,才会被对方寓精于刀的罕世刀法牵动心绪。

    果真如此,萧浪更是非死不可!

    任何感情对魔门中人来说,只会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更何况如不能杀死萧浪“血祭”仪式失败,她的下场将会是比死去更凄惨百倍。

    萧浪并不知道自己的刀法竟会对如雾造成如此影响,见她久未进击,一振刀锋,笑道:“小姐如果不出手,萧某就要回家睡大觉了。”

    如雾目射采芒,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微笑道:“公子马上就可以在天上长眠了。”丝带缩回袖中,玉足轻移,春葱般优美修长的十指搭在一起,缓缓探出,遥往萧浪点去。

    星月光辉下,如雾没有任何联疵的玉臂闪亮着超乎凡世的动人光采,无论形态动作均齐集天下至美的妙态,将萧浪的眼光精神完全吸引,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曼妙感觉。

    这在天魔门新一辈中仅次于向邪真的魔女如雾,如今终于全力施展六欲天魔功,在集魔光、魔相、魔功三合为一的攻势之下,隐藏着她的杀手槛“天魔莲华”务求一举毙敌。

    面对如雾无孔不入的魔功,萧浪暗运多情心法,心志立时变得如盘石般坚硬冷酷,眼前幻象尽消,不为对方动摇分毫。

    炙热的莲劲迎面而来,萧浪大喝一声,把“小虚空法”送入刀身,一刀斩出,切在空处。

    奇事跟着发生了。

    永不续断,捉摸不着的空间竞似被萧浪一刀劈出一个缺口,如雾眼前所看到的对方忽然扭曲凹陷下去,接着自己所发莲劲像是泥牛入海般失于空间缺口处,犹如船支被卷入海底漩,荡然无存。

    如雾花容失色,芳心剧震!她本身已是借劲卸劲的行家,但刚才萧浪破去她的“天魔莲华”的一刀,却连她也弄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手法?

    她的“天魔莲华”成就已超越了向邪真,堪称门内同僚第一人,已达到虚实相生的境界,敌人所能感应到的莲劲只是虚相,真正的莲劲却藏在虚相之后,防不胜防,上回萧浪便是如此吃上大亏的。

    谁知这次萧浪竞连看也不看,就以神乎其技的一刀同时破去她有无相并存的两个莲劲,叫她怎会不震惊。

    对萧浪来说,他这一刀绝非侥幸,若非经过这些日子以来对“大虚空法”和“多情刀法”的领悟,再加上如雾魔功的刺激,绝对劈不出这宗匠之作,甚至能斩破虚空的—

    刀!

    向邪真没有看错,萧浪确实是一个不出世的武学奇才,证明是压力愈大,他的反弹愈大,更能不断自我突破。

    如雾亦在同时决定了她最终,也是最惊人的战术。

    如雾斜掠而起,身子有如凌风御风,以仙子下凡般的美姿投往萧浪而来。

    萧浪横刀而立,双目神光进射,一瞬不眨的盯着对方每一个动作。

    他已成功的挡过了对方锋锐最盛的几招强击,刻下已到了全力反扑的时候,是成是败,便在下一个回合可以决定。

    岂知临空而至的如雾忽由快转缓,四肢舒张,身上的薄纱像是花瓣般分裂绽放开来,露出她原先包裹在内;丝不挂,完美无暇的玉体,曼妙的线条足以令任何人之为屏息。

    即使明知对方是在施色诱之计,萧浪仍给如雾含蕴天下至美的曼妙服体所震慑,刀势一滞,完全忘了要有所反应。

    就在犹豫间,如雾动人的肉体已与他贴个正着。

    温香满怀,萧浪却猛地惊醒过来,立被吓得魂飞魄散,正自付必死之际,如雾的俏脸变得近在眼前,朱唇封上自己的嘴唇。

    萧浪脑门猛地“轰”的一声,星火飞溅,全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这是无比诡异而又香艳的一吻。

    无数分裂开来的丝带像是八爪章鱼般将两人缠在一起,两人浑成一体,在夜空之下飘往桥上。

    天地像是停顿了下来,只剩两人在这诡艳的一刻翩翩起舞。

    一丝若有似无的真气自如雾体内流入萧浪口中,再潜入丹田,消失不见。

    萧浪虎躯一震,自如雾强大无匹的魅力中清醒过来,将对方推开。

    如雾凄然一笑,离开萧浪的怀抱,飘飞开去,身上衣纱也同时恢复原状。

    萧浪唇间还留着适才一吻间那种微妙的感觉,余香缭绕,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一时间竞不知该做何反应。

    如雾投入拱桥下的水面,玉足落在早已预留好的小船上,潜运功力,小船破开水面,飞驰而去。

    萧浪还在犹豫应不应该追上去的时候,佳人芳踪已杏。

    萧浪怔在原地,发现自己完全不能了解这个魔女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点也不能了解。

    口口口口口口

    日上三竿时,萧浪才如梦初醒般的回到秋水楼。

    他连早膳都用不下,直接回到房中便蒙头大睡,谁知翻来覆去,始终没有半点困意。

    几经努力无效后,他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翻起身来,开始面对真正的问题。

    他是有点自暴自弃了,如雾那莫名其妙的一吻,把他的整个心绪都打乱了。

    对方为什么在最可以杀他的大好时机放弃,实在令他大惑不解。

    他的“初吻”竟是与一个想要杀他的魔女,还是在生死搏斗之时失去,想想也叫人哭笑不得。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一吻确是特别之至,令人难以忘怀。

    那一吻也破去了萧浪的“无情之心”自回秋水楼后,萧浪便发现到自己对如雾已很难再生起真正的杀意,这才是最让萧浪感到丧气的地方。

    面对六欲天魔功时,若不能保持坚定的心志和强大的斗志,实与送死无异。

    说不定这才是如雾吻他时想要造成的效果。

    萧浪虽然发现了自己精神上的动摇与弱点,但也是无法可想。

    曾经破裂过的镜子,再以难以恢复原状,这时他终于了解到,为什么司徒不空败于如雾之手后,会是那么一副无药可救的样子了。

    今天便是“血祭”期限的最后一日,如雾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萧浪叹了一口气,把两臂枕在脑后,眼睛闭上,决定养精蓄锐,以应付恶战的到来。

    但他内心深处所传来的声音,却清楚的告诉他自己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他根本就不希望在今天之内能碰上如雾,才会一直窝在自己的房间内。

    亦或是他这样根本是在等死?

    口口口口口口

    “驾驾驾!”敲门声响起。

    萧浪不用去看,便知来者是谁,淡淡开口道:“请进吧!”

    房门轻巧无声地被推了开来,接着熟悉的香味飘入萧浪鼻中。

    萧浪看也未看上来人一眼,自顾道:“我已经对这场过长的闹剧觉得厌倦了,希望小姐能尽快结束它吧!”

    来人甜甜一笑道:“公子定是因昨夜未睡好而影响了敏锐的直觉,否则怎会感觉到如雾此来并不带一点杀气呢?”

    萧浪闻言一怔,扭头往如雾望去。

    如雾的气质仍是美得一如黑夜里的精灵,倚门盈盈而立。

    她的脸上还带着种纯洁无瑕的秀丽气质,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心狠手辣的魔门妖女。

    但真正让萧浪动容的,还是他依直觉感觉到对方所言不虚,如男身上真的不带半点杀气。

    萧浪支起身子,由卧变坐的在床上道:“小姐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想取萧某的小命以完成血祭呢?”

    如雾反手将门在身后轻轻掩上,温婉动人的浅浅一笑道:“谁说我改变心意了呢?”

    萧浪讶道:“既是如此,除非小姐高明到能将自己的杀气完全隐藏,否则请恕萧某笨拙,不能猜到小姐来此的用意?”

    如雾露出一个甜密娇柔,带点撒娇的动人笑容道:“如雾来此的用意正是要公于猜不出呢!”

    萧浪剑眉一挑,还未开口,如雾忽然轻移莲步,行至床前。

    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散发出绰约迷人的风姿,令人情难自禁。

    最使人沉迷的是她那对迷茫如雾的眸子,内里似含蕴着无尽甜美的梦境,期待对象的发掘与寻找。

    萧浪心中大惑不解,如雾自进门以来,一言一行都表示的对他大有情意,即使他对如雾的感情并没有半点期待,也不禁有些悯然。

    同时心中暗自警惕,他并没有忘记这名魔女在笑面如花之下,随时都可以翻脸无情。

    他对如雾的感觉虽是极为复杂,仍未到心甘情愿为对方赴死的地步。

    如雾来到萧浪床前停下,美目深注的道:“如雾是真的爱上了浪子你,所以决定让你享受过人间极乐后,再下手将你杀死。”

    萧浪一震道:“什么?”

    如雾眼中掠过一丝深刻无比的哀愁,玉手轻移,转瞬间所有罗衫已滑落地上,露出完美无理、修长白哲的嗣体。

    她的身体可激起任何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但又没有丝毫低下的淫亵意味,尤使人觉得美不胜收,目眩神迷。

    萧浪心中剧震,脑海中空白一片,面对如雾一丝不挂的完美肉体,呼吸屏止,半句话都说不上来。

    室内的温度像是忽然直线上升起来,一片炙热。

    萧浪喉干舌燥,连吞口水也感到困难,忽然觉得自己小腹处升起一股热意,顿时大吃一惊。

    自功成出山以来,萧浪对体内的气机操控已达收发由心的地步,但如今在面对如雾美不胜收的色相之时,却有一股不能受自己控制的奇异真气,由丹田处往全身扩散,初时尚微不足道,但转瞬便激烈难驯,更要命般的助长他的情欲,令他无法压下原始的冲动。

    这时萧浪想到的便是如雾在昨晚那扑溯迷离的一吻间所注来的奇异真气,当时虽觉得疑惑,但在细心审视后仍未发现异状,也就不以为意。

    萧浪并不知道如雾当时对他施展的是魔门不传之秘——“种魔迷情大法”有点类似苗人的蛊术,但要比那又高明百倍,以施术者渡入的真气——称为“魔种”作为媒介,施术者可以任意操纵被植入魔种者的七情六欲,玄奥之至。

    而如雾会对萧浪施展“种魔迷情大法”也是出于无奈。

    “血祭”仪式的真正奥义便是需要主祭者在精神和肉体两层上同时压过被祭者,将其身心都彻底击败,才能算大功告成,缺一不可。

    所以如雾就算在昨夜一战中能手刃萧浪,仍未能算完成她的“血祭”仪式,因为萧浪在心志方面并未向她臣服。

    对如雾这样一个先天媚术和后天魔功都达到堪称完美境界,深得迷惑人心的个中高手而言,萧浪仍是一个太过强劲的对手。

    她已使出浑身解数,仍无法让这名年轻俊美的高手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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