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伙而死,真不是一般的令人郁闷。
无双越想越烦,小手无意识地用力拽住楚曜腰间一块玉佩撒气。
也不知是她使得力气大了,还是那串住玉佩的丝绦太不结实,一拽两拽,才拽得第三下,那丝绦竟然被她拽断开。
无双吓得一愣,举起小手想掩饰罪行。
楚曜笑着将落在她裙间的玉佩拾起,问:“双双喜欢这个?那就送你好了。”
说罢,重新将丝绦打结,挂在无双颈上。
看,楚曜的脑筋多灵活。这就是年纪差不太多,蔺如清只能当十几年秀才,而楚曜却是陵光卫指挥使的原因。
关于蔺如清书画销路的问题,长在深闺里见识不多的无双能想到,身为皇子的楚晔自然也想得到。
只听他叹道:“如此一来,他的生意定必不好做吧?”
杨天恩合起折扇,正色道:“我们兄弟也有此疑虑,一直以来我们都希望能帮他一把,但他言明不接受熟人周济,我们也难以出手。今日恰巧撞见他再次摆摊子,又这么巧与三位殿下相遇,便想请三位殿下帮我们出面,买他几幅书画。至于购买书画的银两,自然由我们兄弟来出。”
杨天浩接口道:“三位殿下从上京来,是生面孔,不会让他生疑。且殿下们器宇不凡,一见便知出身富贵,若以重金购买他的书画,想来蔺如清亦会感觉受到赏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鼓励。”
楚晔欣然应允,道:“我们一人购买几幅也行啊,不光替杨兄你们出面,我们自己也出钱,资助一位有真才华的士子,将来受益的是整个祁国,这是身为宗室之人应该做的。”
不愧是无瑕姑娘外祖家的表兄,全和她一样心地善良。
楚晔早忘记最初换到这个雅间来,是听弟弟说无瑕与两位年龄相仿的男子在此用膳,才一时情急赶来刺探敌情,已全然把杨家兄弟当成无双一样,讨好无瑕的同时也必须讨好的人物。
杨天恩复又将折扇打开,以扇面遮住微微翘起的唇角。
他等的就是这一句。
那位三皇子,和无瑕表妹挨着坐了一顿饭的功夫,不从他身上诈出一些真金白银真说不过去。至于那些银钱最后归处,自然是给有需要的人最好。
无双留心听他们对话,忽然茅塞顿开,跟着嚷嚷起来:“双双也要买画,楚曜,去买画。”
既然总要有人资助蔺如清,那么与其让不认识的人出钱命他做坑害她的事情,倒不如她自己把他圈养起来,反正他是个成不了才的,只要看住不让他再有机会伤害自己便好。
“双双,不许向王爷要东西。”无瑕看到无双揪着楚曜衣襟,恨不得立刻便要拉扯他下楼去的模样,误以为妹妹的意思是让楚曜买画给她,板起脸教训道,“乱花别人钱是不礼貌的,知道吗?”
无双委屈道:“我只是要楚曜带我下去,钱我自己有。”
她说着摸向腰间,不想摸了个空。这才记起装满金豆子的小荷包早在扬州时就被送出去助人为乐。
只好不甘心地扁嘴道:“姐姐,我忘记带钱了。”
无瑕掏出自己的荷包来,隔着楚晔递与楚曜:“麻烦王爷照顾无双,这里有些碎银,无双想买些什么,从里面出就好。”
楚曜本不想接,他买东西给未来王妃,那是天经地义。无双越是问他要东要西,不见外,他才越开心。
可当着一桌人,推来让去的实在不好看,只得接过来,又往无双脖子上一挂,和刚才送她的玉佩挨在一起。
楚氏三兄弟带着一个小无双,风风火火地下楼去,可出得门口,发现蔺秀才的书画摊已不见踪影。
时间刚过午,楼外楼生意正是红火的时候,大门口人来人往,几乎不曾停歇,本应是做生意最好的时机,这位秀才爷却不知走去哪里摸鱼。
四人整齐划一地摇了摇头表示无奈,返身回去。
才走进大门,就见蔺如清与另外一名少年坐在一起,两人交头接耳,絮絮不停,看起来似乎在说什么机密之事。
两人坐的那桌位于大厅最内侧,从楼上下来时在众人身后方向,所以未曾注意到。
无双好奇心起,小手一指,轻声道:“那个就是蔺如清,刚才我见过他。”
不是说家贫又清高,不肯受人接济,怎么又肯让人请客到楼外楼大快朵颐?
楚旭撇撇嘴,“嗷呜”一声吼,便迈开腿,在大厅里四处跑蹿。
一般像他这般年纪的男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所以包括蔺如清在内的其他客人,根本不以为意,照常该吃吃该喝喝,全当没有这么一回事。
只有小二端着盘盏经过时,会特别留心躲避,以免被他撞到,泼洒汤羹菜肴、摔坏碗碟事小,若是伤着这么个锦衣玉冠的小公子,他们可赔不起。
楚曜抱着无双与楚晔一起上至二楼,等在楼梯口。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见楚旭“蹬蹬蹬”跑上来。
他一脸鄙夷,撇着嘴角骂道:“什么自食其力的读书人啊!他清高个屁!他们在说童子试作弊的事情,听起来似乎十分熟悉,摆明不是第一次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