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事情两番急转直下,无双一众人全部目瞪口呆。
还是乔笙反应最快,从树篱后钻出来,跑到两人身边,连声道:“我……我不是……我没有……我真没想搞破坏……我今天真的和那天不一样……”她慌不择言,说话完全没有了章法。
这是怎么回事?
想搞破坏时,姚芷薇半点没被吓着。诚心诚意撮合他们,竟然令姚芷薇得出结论,说她才是最适合君珩的女子。
当然,如果真如姚芷薇所言,她也很开心。
但这不是她今日行事的初衷,也没法子向祖母交代……
乔笙慌乱不堪,在两人间左右来回,活像只小螃蟹似的横向移动,试图解释清楚,扭转局面,然而收效甚微,急得她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好了,没有人责怪你。”君珩站起来,右掌虚虚往乔笙肩头一压,表示安抚,“我去车上把食盒提来,大家用过午膳就回去吧。”他目光扫向树篱,“反正野味和野果今日是不必想了。”
汝南侯府旁的不多,长辈们的贴心小棉袄最多。
三位姑娘一回家便直冲福佑居,七嘴八舌地将相看实况汇报给祖母。
“乔家姑娘也不错。”老夫人道,“如此就不必担心阿珩回宁夏时,人家姑娘不愿意跟去受苦了。”
“我也觉得不错。”无双摇头晃脑,引来无忧与无悔连声附和。
乔笙表面上看起来不像上京长大的姑娘那么守规矩,但她心思不深,做事都摆在明面上。
不像当年的唐碧秋,害得人家破人亡,却还滴水不漏,依旧被当做好人,真是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可是,大哥哥貌似被伤得很深,不然也不会说不打算娶妻。
无双有些发愁,揭穿唐碧秋是为了找出害父亲的真凶,不让大家被黑心人蒙蔽,可没想害得大哥哥孤独终老。
“祖母,”她娇娇地拉拉老夫人衣袖,“大哥哥他跟姚家姐姐说,自从往西北投军起,他就没打算娶妻,终身的。”
老夫人一转念便明白过来孙儿这古怪念头因何而起。人不能因噎废食,不过说道理时大家都聪明得紧,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往往就是另一回事。
“心病总得心药医。既然你们都觉得乔姑娘好,那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时都想着叫上人家,顺带帮你们大哥撮合撮合。”老夫人下了命令,“不过也别太心急,当心把你们大哥吓跑了。”
反正君珩说过,他最快也得过完年才会回宁夏,还有好几个月,时间大把,暂且走着看吧。
之后的日子里,姑娘们果然依照祖母吩咐办事,三不五时邀约楚婠与乔笙这对表姐妹前来家中游玩,可惜君珩不知在忙些什么,几乎不在家中出现,再有心牵线也无实施余地。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无忧婚期。
出阁前一日,无忧依照习俗为父母长辈烹煮一道佳肴,以示对养育之恩的回报。
她煮的是一道海参羹。
海参腹中多沙且气味腥臊,若要烹煮成美味,难度极大。
无忧亲手挑拣小刺参,浸泡去泥沙,在肉汤中滚泡三次,后以鸡汁、肉汁红煨至烂熟,再配以若干辅料,足足在厨房忙活了一整日,终于在晚膳前做妥,端上福佑居的餐桌。
她下足功夫,又极精心,成品自然汤鲜味美,吃得众人赞不绝口。
唯有贺采琼一声不吭,纤眉微蹙,每舀一口品尝都要发愣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好在这是无忧出嫁前在娘家吃的最后一顿晚膳,大家热热闹闹,并无人注意到她的异状。
临近就寝时候,贺采琼抱着一卷避火图来到无忧闺房。身为继母,在女儿出嫁前教导人事是她应尽的责任。可是无忧非常害羞,那避火图一摊开,她便“呀”一声把头埋进夏被里,任贺采琼如何劝说也不肯出来。
“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了,那明天洞房花烛怎么过?”贺采琼万想不到平日里软和像面团似继女竟也能如此固执,说得口干舌燥,实在无法可解,只得吓唬道,“你不好好听,明日有得你罪受。”
无忧闷在棉被里嘟囔了几句,声音小且模糊,贺采琼只听个大概,意思是庞远向来待她极好,才不会让她受罪。
贺采琼嗤笑:“傻丫头,这又不是他说不让你受罪就不受的,难不成他还能不碰你?我今日教你一句话,你且记好了。成亲之后,不怕他日日粘着你,需索太多。他越是不碰你,你就越要担忧,如此景况,不是夫君身体有恙,便是夫君心思有异。做人娘子,不论是哪一样都够你难受一辈子了。”
话说得有些露骨,无忧似懂非是,更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得慌,穿着寝衣的单薄身躯在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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