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么?
思忖了片刻长心口中的稚语,苏红缠看了看案上的书卷,又摸了摸长心的头,轻轻的笑了笑。
小孩的眼中果然只有吃的。
一面念着长心的心性,一面翻着手上的书卷,仿佛那卷间的字,尽数都变成了一颗又一颗的糖莲子。
许是弄些吃的来,便能逗弄心儿这孩子开心。
苏红缠轻笑着合上书卷,欲摇醒长心,送她回翡儿下榻的地方。
心儿已是离开翡儿身侧几个时辰了。依着心儿的意思,她似乎并未在与翡儿打过招呼。
五六岁大的孩子,这么晚,又溜出来这般久,搁在任何父母身上,许都承受不住。
只是,就这般送长心回去,苏红缠又免不得有些遗憾,可惜了这更已深,注定寻不得什么能另长心欢欣的吃食。
想着没什么能讨这长心孩子欢欣,苏红缠索性空着手,单抱着长心从屋内走了出去。
“爷!”守在门口的随侍见屋中人半夜走出了屋子,连忙打起精神。
“知近些日子,可有人进了情谷?”苏红缠瞥了眼立在门口的随侍,低声问道。
“回爷,有人。”随侍低着头,没敢与苏红缠打照面。
听着随侍道有人,苏红缠便抱着长心向前走了几步,将身形隐在黑暗里,“何人?”
“齐丞相携家眷于昨日入了谷。”随从的声音如常。
“如何去?”
许是随侍受了苏王爷的交待,苏红缠一问,他便立即与苏红缠交代了去丞相住处的路线。
听过路线,待与随从确认无误后,苏红缠才抱着长心跃上墙头,去寻同在情谷的绿翡。
绿翡的住处离苏红缠的住处不远,从墙头走又较走长廊快上几分。
可苏红缠却没想过,绿翡一直坐在榻上等着她来。
“馆主……”绿翡的低喃让苏红缠的身子微微的抖了抖。
这声着实太突然了,她的脚明明还未落到绿翡的屋内,“翡儿。”
苏红缠浅笑着抱住长心,踏入屋内,“这一路苦了你了。”
“翡儿不苦。”
绿翡双颊上的笑靥,让苏红缠有些无所适从,只得转身合门,留个背影掩住自己的尴尬,“翡儿为何会来情谷,是春风馆出了什么岔子吗?”
“这……”一听馆主提到了春风馆,绿翡的笑意随即凝在了脸上,“馆主,春风馆已是人去楼空了。”
“为何?”苏红缠把长心换到绿翡的怀中,万分不解。
“孙厨头夜里烧水,忘记挪开柴垛,引得大火……”绿翡捂着嘴,硬生生的从眼睛里挤出几滴泪。
瞧见绿翡哭了,苏红缠随即便知了此事不像绿翡说得那般简单,“馆中可有姊妹伤亡?”
“那倒是没有。”听着馆主问伤亡,绿翡勉强压下心头想要为馆中姊妹讨公道的念头,只是简要的说了说大火把春风馆烧尽了。
“那便没什么大碍。”苏红缠轻轻的笑了笑,人命关天,若是没伤亡,那钱财物件皆是身外之物,“翡儿此次是来投奔红缠的么?”
“不……”绿翡听着苏红缠问道她前来的缘由,脸色一红,正欲与苏红缠解释她来寻苏红缠不是为了投奔,只是心安,却听到了一个满含怒意的控诉,“爹爹,你明明是长心的爹爹,为何要把话说得这般生分?”
“心儿?”苏红缠见绿翡怀中的长心首先冲着自己发难,也微微的红了脸。翡儿于她,算是有主仆之谊,姐妹之信,自己之前那般问她,着实损了几分翡儿的颜面。
只是,翡儿许是未察觉……
苏红缠瞧了瞧窝在绿翡怀中的长心,又瞧了瞧绿翡,心思一转,换了个话头,“心儿这是如何了?”
“这……”绿翡见馆主问起长心,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念着长心谷主自己言得一切以馆主性命为重,便道,“是翡儿照顾不当,引得心儿夜感风寒……”
苏红缠一听绿翡提起了风寒,便想起之前长心与她说得记不清事,随即问道,“所以烧坏了脑袋,忘了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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