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陈三的话音刚落,苏红缠的耳畔便回荡起一个声音——“娘亲,不要不要心儿”。
心儿此次是不是又以为自己不要她,所以出门去寻自己了
“三哥。”抓住陈三正在刷锅的胳膊,苏红缠低语道,“能麻烦您出去找街坊问问——”
“问应该不必吧……”既是已经知道这丫头没有走丢,那又何必急着去找呢。待到天黑了自然会回来的。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可能离家太远。
见陈三皱了皱眉,苏红缠又补上了几句:“三哥……红缠感觉心儿并不在周围……”
“嗯?方才饭菜不是还冒着热气么?”如何能说不在周围?
“这……红缠也不知……”只是莫名的心神不宁……
恍恍惚惚跟着陈三出了屋子,苏红缠便急急忙忙地去寻长心。奈何左邻右舍皆言没有见过那么一个孩子。苏红缠也只得与陈三无功而返。
“红缠妹子莫急,许是天黑长心便会回来了……”陈三歉意地看了看苏红缠。
“怕是到明日也瞧不到了……”苏红缠隐隐发觉心儿似乎出事了。不然,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如何会躲过周围那么多双眼睛?
“三哥,你周围可有仇家?”
苏红缠摆弄着桌上的碗筷,慢慢地想着周围有何人会与心儿发生纠缠。
“仇家?红缠妹子多虑了,我陈铁三一个打铁了,如何会有仇家?”
凝视着陈三一脸的憨笑,苏红缠只得打出最坏的打算——心儿被自己的王爷爹带走了!除了自己那王爷爹,这世上能带走心儿的人怕是不多。毕竟没人会无端由的带走一个小姑娘。若是被自己王爷爹带走了,自己只消坐在此处,静静候着他来寻人便是了……想透这一层,苏红缠便静静地坐在屋内,等着天明。
山贼的住处也是点蜡的。
长心不明白为何自己说过了陈三叔后,自己在山贼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不仅带着自己回来的大叔不愿意搭理自己,连山贼中的小喽啰也不停地偷瞄自己几眼。
“大哥!这丫头便是陈三的闺女?”坐在山贼二席的男子扭头看了看被困在墙角的长心,冲着为首的山贼皱皱眉。
“不对么?”为首的看看三席的男子,哈哈一笑,“这可是大哥我今天下山的收获!”
“不是去打赵大官人家的庄子,抢些东西回来过冬么?”老三不赞同地看了老大一眼。
“嚯!别提了,那姓赵了心狠!竟是提前找了陈铁三!”
“所以大哥今日是折损了不少弟兄?”老大一提陈铁三,老二手中的酒碗便被重重地拍到了案上。
“是啊!所以老子才要拐了他闺女,以示……”
“光拐了他闺女,怎么能泄了我们心头只恨呢?我们应当先把这姑娘养在庄子内,逼着陈铁三给我们提供铁器,等到铁器到手了,我们再把这姑娘卖给牙婆子,赚他个满盆!”老二一肚子坏水。
“这个主意不错……”老三与老大交换了一个眼色,“可我们如何能让陈铁三知道他姑娘落到我们手上了?”
“放一个兄弟下山,让他带一封书信便是了。”老大哈哈地灌了一碗酒。
“可会写字的酸秀才上个月被二哥给杀了……”老三面露难色,“况且陈三未必识字!”
“那……”当着众山贼一筹莫展之时,长心出口的话让众人眼前一亮。
“心儿会写字!娘亲认识字!”
“哈哈哈!”老大一听,眉心便是一挑,“原来我今日竟是捡了个富贵人家的丫头!”
“那……要不要把她放了?”山贼不做官家的买卖。本就是为了弄些钱过逍遥日子,没必要把自己命搭上!
“废物!已是到了这种地步,如何还能把她放了?”老大横了老二一眼,“还不快去翻翻那穷秀才的口袋,看有没有笔墨和纸,有的话就快些寻过来,老子没那么多时间唧唧歪歪!”
“是是是!”
……
“赵大官人!有山贼下山了!”快马穿梭在丛林,说话声被风刮得有些听不清。
“嗯?可探清下山的缘由?”为首穿着大裘的男子抿紧唇,眺望着隐在山脉之间的屋舍,冷冷的一笑,敢打他赵家庄的主意,便要付出代价!
“据小的抓住的人说,是下来送信的……”回话的人从袖口拿出一折纸,送到男子手中。
男子随即勒紧缰绳,停在原地,打开信件。
信件一打开,男子的眸中便滑过了几分不敢置信。
山贼窝内怎会有人写得出如此娟秀的字体?他本就是爱字之人,这信上之字,个个都是构形有方,行笔流畅,非几十年功夫不可得……难不成那群山贼竟是绑了半百的老者上山?
脑子转过几周,男子横目看了侍从一眼:“据我们攻山还有几日?”
“回赵大官人,还有二十日!”
“嗯……”男子看了看信上所言的,要陈铁三用铁器去换女儿,不禁勾起了唇。那群山贼怕是打死也想不通自己截了这封信吧!
“赵武,去寻个靠谱人的,装作山贼上山去!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是,主子!”
……
时间过了飞快,半月转瞬即逝。苏红缠坐在陈三的屋前凝望着天上的满月,叹了口气。
她从未想过寻人会是这般的心境。
开始是心急如焚,而后是万念俱灰……到了现在便是心如止水。纵然陈三后悔万状——没有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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