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岩听到这种说法十分高兴,因为这便意味着别人也都觉得方哥哥是他的了,哪怕有不开眼的垂涎方哥哥,也该多思量几下。
虽然这种撒尿圈地式的心理令他十分自满,但祁岩还是会不屑的反问自己的手下:“我图他美貌?”
旁人都觉得他那副舔狗的卑微模样看起来确是如此,但谁也不敢说。
可祁岩自己自满了没两天,就又开始焦虑起来:若是人人都知道方哥哥生的好看了,那岂不是人人都垂涎,都想看看他的方哥哥了?
方哥哥历来不愿受到他的束缚,非池中物,看的人多了说不准就跑了。
这个认知令祁岩再度心中酸涩起来。
然而坊间传言历来不受控,哪怕他现在再暗搓搓的遣人去传合欢宗主就是个又老又丑的丑八怪,也未必有人会信了。
祁岩对此种心态秘而不宣,只得寄希望于多去看看方哥哥。
他心里难受了两天,这日破天荒的下午刚回来,傍晚又去找方云。
然后就瞧见黎无霜正伴在方哥哥身边,一副亲密无间日日相伴相随的模样。
黎无霜平日里一直躲着祁岩,今日却没想到他又杀了个回马枪。乍一看到对方,黎无霜的脸都绿了。
怪只怪宗主如今给了这狗东西随意出入的特权,害得他每次都没办法及时得到消息,只能暗自掐算对方要来的时间。
他立刻停下话头,抱拳含糊道:“宗主,属下想起还有一要事并未处理。请宗主恕罪。”
方云也看到祁岩来了。
他平日里自然注意到了黎无霜一直在躲着祁岩走,此时无意为难对方,便道:“快去吧。”
黎无霜道了声谢,懂规矩的又对着祁岩微一点头之后,便立刻夹着尾巴快步逃走了。
祁岩虽然看黎无霜极度不顺眼,但瞄了两眼对方的背影后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方云叫了一声:“方哥哥。”
“嗯。”方云应了一声,“你下午刚走,怎么这会又来了?”
祁岩答道:“因为我又想方哥哥了。”
方云不动声色的在对方脸上打量了片刻,直觉他脸色不怎么好,罕见的带着一种微不可查的委屈,但显然又不是因为看见黎无霜才导致的。
让方云想起了他似乎以前心里只要一藏着什么事,就是这个表情,活像挨了打四处找主人的小奶狗一般。
方云结合他今日与众不同的第二次登门造访,左右猜测了一番,才和缓的开口问:“可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找场子去。”
祁岩:?
他其实就只是心里不安,想再过来盯着方哥哥看一会。
但听闻此言,祁岩立刻机敏的借题发挥,迈步上前拥抱了方云一下,下巴垫在方云肩上道:“是有人欺负我。”
方云又问:“说说看,是谁?”
祁岩答道:“……很多人。”
方云心知祁岩口中一旦提及“很多人”这个虚构的概念,十有八.九就和“没有人”是一个意思了。
“哦?”方云缓抬眉梢,“那你不如说说看,具体是谁?”
祁岩确实受很多人的流言蜚语所困扰,但他哪里说得出具体是谁在碎嘴。
祁岩便决定给黎无霜穿个小鞋:“是方哥哥身边的那个护法。”
“方哥哥你是不知道,我每次一来,他便看都不屑看我一眼,我来十次都看不到他半次给我好脸色。”祁岩道,“这会方哥哥也在,想来方才也看见了,他竟连句像样的话都不对我讲。我在他看来,如此不值一提?”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有那么一会事一样。
方云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怨,略有了解。
虽然并未亲眼看见,但想来祁岩小时候是遭过黎无霜打的,大约如今也一直怀恨在心,从未放下过。
但黎无霜此人人品如何暂且不提,办事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历来最是忠心,总不能因为祁岩看对方不爽说踹开就踹开了。
“他只是在躲你。”方云为难道,“你与他的恩怨我了解一些,但先前你也打过他了,如今他也在躲着你了,你看不见他就当做他不存在吧。”
他预料着方哥哥会留着那条走狗,和听到方哥哥真的给那条狗求情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