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本来就没什么旁的念想倒还不觉着什么,但偏偏祁岩并非一点歪心思没有,便觉得有什么要藏不住了。
方云虽然在背对着他,但却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并没有回避的打算。
也是,若他是个女子,以方哥哥的品行,为求不污了他的眼,现在肯定已经捂得严严实实躲出去很远了。
但可恨他同样是个男子。
哪个正常人会觉得,不过是在同性的小辈/好友面前沐浴更衣有什么不对,有什么需要害羞回避的呢?
祁岩在看到方云雪白的肩头的那一瞬间,自觉被灼伤了眼睛。
他散着一头长长的柔顺墨发,虽是男子,却肩头肌肤白皙细腻。
他看起来并不如往日穿戴整齐时看着的那般瘦削,反而颇为结实健壮。
窄腰宽背,一见难忘。
转过身去面壁颇为不自然,若是待会方哥哥看见问起不好说,祁岩便面朝里倒在了榻上,眼不见心为净。
方云除去衣物,踏入浴桶,一转身的功夫,便见到祁岩已经倒在榻上装死了。
方云不知道他居然能对自己有那么多心思,便只是单纯的泡在温水中叹了一声,向后靠去,懒洋洋的眯起眼,问祁岩:“你这是要休息了?”
祁岩谨慎道:“未曾。”
方云便道:“你非要放烟花,现下身上都是□□刺鼻的味道,你不洗干净了换身衣服,是想夜里呛死我。”
虽说眼不见心不烦,但是房间本就小,两人离得又不远,那点动作间撩起的水声还是能听得见的,声音悠长撩人,勾的人心里发慌。
祁岩过了一会后便将视线放空,坐起了身:“方哥哥,我觉得屋中有些闷热,想出去走动走动。”
方云一听就睁开了眼,心念电转间脑中已经想到了许多祁岩出去转转可能遭到的不测,便要站起身:“我陪你去。”
祁岩又被刺到了眼睛,怕他真的在自己面前就这么光着爬出来,立刻侧头回避开,面上却端的四平八稳不显端倪:“不劳烦哥哥了。哥哥担心我,我便还是在此处等着吧。”
说完就又回过身倒在了榻上。
方云心里奇怪他怎么变卦变得这么快,但见他一副不会再动弹了的样子,便也不再多问。
祁岩没读过佛经之类,就在心里默默的念起了早先看过的心法,静静思量着以往修炼间遇到的难处,以求平心静气。
方云自觉将身上的烟火味洗掉之后,便从桶中钻出来将身上擦干,穿好了靴裤,却因为并不惧这天气的严寒,便只是简单披了件里衣就去找那换水的伙计了。
回来的时候坐回榻边,撑着榻沿侧身看向祁岩,低头嗅闻了一下道:“快些去洗了。”
此时他一头柔顺的长发并未束起,还带着些许潮意,有几根垂落在了祁岩身上。
衣着也很随意,只披了件里衣却也没穿好,还隐隐能看到胸口雪白细嫩的皮肉,腰身的曲线也在那单薄的衣物之下若隐若现。
探头过来,就仿佛是要主动半压在祁岩身上一般,带着种无言的引诱。
虽其实也算不得贴过来了,但他周身的温度和气息却也精准的传达给了祁岩。
若说年少时小儿书中所讲的勾人魅鬼,恐怕也很难及此时方哥哥之万一。
祁岩自下而上,近距离看着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吞了口口水,浑身都僵住了,面色也随着紧张的心思,板的更加冷硬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在他面色如常的表象之下,有一丝不为人所知的欲念在催促他:若是现在反身将方哥哥扑倒,压在榻上……
若只当是个玩笑,似乎也不会怎样。
但祁岩一来是个冷静克己的人,纵使这种想法再诱人,他也不会真的干出这种事来。
二来他再清楚不过,方哥哥虽然看着腰细腿长细皮嫩肉,雪白而瘦削,十分文弱的样子,仿佛轻推一下就会倒了一般。
但实则却与这外表恰恰相反的,是个十分强大且凶悍的修士,平日里看他行事就多少能猜到并不好惹。
若是知道他心怀何种龌龊心思接近自己,怕是不但会因此而厌恶他,甚至可能会将他殴打致死。
正在此时,外面又传来敲门声解了围,是那小伙计:“客官,小的换水回来了。”
方云闻言过去开门。
总算有空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