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不无得意的道:“她不会回来了。”
祁岩没立刻做出回应,而是看向正准备出门去打听打听情况的程然。
他等到程然离开了,才开口问道:“前辈究竟是叫她去找什么了。”
“就是一块石盘而已,孤没骗你们。”
如果只是一块普通的石盘,剑灵不会这么说,祁岩便安静的等着了。
“但应该是用作阵盘的,表面的已经被抹掉看不出什么了,但是上下夹层里还绘制着一个双向传送阵。”果然,剑灵又道,“在姓白的房中发现的。孤可以肯定,那块阵盘上次使用的时候,目标是个很远的地方,不在你宗门的范围中,甚至比我们前几日一起外出去能到达的地方还远。”
“姓白的藏得那么仔细,他又惯常是个不会出门派的,十之八九就是通敌了。孤去了六次,才终于确定了另一端的位置,复原好了整个传送阵。”
它对自己做的事情似乎颇为得意,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干的那些个好事全说出来了,末了又说了句:“啧啧,这种事情可不是谁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的。”
话说到这里,祁岩就已经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了。
他听了剑灵的话,叫柳师妹去翻找那块阵盘,于是找到阵盘的柳师妹就被直接传送走了。
这不是祁岩本意的,纵使祁岩对白浩多有不满,甚至是厌恶,但也没到想着通过坑害别人来拉对方下水的地步。
祁岩半晌没说出话来。
“后生,学着点。”剑灵看祁岩这样,就教育道,“你师兄不但通敌,还想害你,但左右没产生什么实际的损失。这种面上无光的事,你师尊纵使知道了肯定也会因为私心有所包庇,希望大事化小,这次的事情能揭过去就揭过去,下次不会再犯就好了,不要宣传出去。你能忍,孤却不能忍。”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你师尊最看重的人因为接触到赃物,而被传送到了你师兄私通的外敌手中,他想当看不见都难呐。嘿嘿嘿这个就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剑灵大约是成语没学好,明明是个贬义骂人的话,此时被它说出来,却像是洋洋得意的在自夸。
虽说是如此,但祁岩也决计不想只因为自己和师兄的矛盾,就将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祁岩就道:“前辈可知柳师妹到底被送去了哪里?前辈能否把她再送回来?”
“送不回来了,孤复原出来的传送是单向的,且只有一次机会。”剑灵道,“至于目标地点是什么地方嘛,孤也不知道,孤对你们的地图不太了解。”
剑灵还知道把人送到了哪里就好,现在去接应该还来得及。
祁岩捂着腹部坐起身,套上靴子之后也向外走去:“我带前辈去看地图,前辈只需指出是哪里就好。”
剑灵:“喂,你不会是还想告诉你师尊吧?”
祁岩没说话,快速去到了藏书阁中,找出了一本地图册,翻到了粗糙的绘制出了这片大陆宏观整体的那页,展开了放在地上,抬手点到了浩渊宗大致所在的位置:“这里是我宗所在,请前辈告诉我,柳师妹被传送去了哪里?”
剑灵嘀咕了两声之后,才道:“向右上。”
祁岩微微向右上方挪了挪手指,剑灵就又道:“右上。”
祁岩又动了动,剑灵再度道:“右上,右上,右上。”
祁岩越挪动手指,心中的不安越甚。
但它一直等到祁岩的手指都已经过了临河,到了大陆遥远的另一端,差不多到了中间之后,才叫停:“大概就是这里了。”
魔域,而且是在腹地。
这个谁也无法轻易涉足的神秘领域。
大约是很多情况编写者本人也不清楚,所以只把魔域绘制出来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标注极少。
而魔域之中各魔宗本身就斗争极其残酷,此消彼长,变动频率极快,所以即使剑灵清楚柳司楠被送到了哪个位置,也很难确定那里现在驻扎的是哪个魔宗。
只是无论具体是哪个魔宗,恐怕柳司楠都是无法活着回来了。
她着浩渊宗的外衫,修的是正道的功法,却毫无自保之力,一夜再加上半个白天的功夫,没准现在早已受尽折磨而死。
祁岩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指尖捏皱了书页。
现在他纵使知道了,也毫无办法。不光是他,乃至于他的师尊可能都毫无办法。
是他害死了柳师妹。
到了中午的时候,柳长风座下的弟子们都已经有些意识到不对了。
已经大半天的时间,没有任何人见到过柳司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