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岩接过剑匣抱在了怀里,微微颔首:“多谢师尊。”
柳长风“嗯”了一声:“日后要更加努力才是。”
“是,师尊。”
柳长风便在自己案前坐下,不说话了。
祁岩见状,告辞道:“师尊,那弟子便先回去了。”
柳长风点了点头,祁岩就再度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
他出来的时候,正巧见到白浩正带着其他弟子回来。见到了祁岩,白浩便微微笑了起来:“祁师弟,现下雨下得有些大了,我们早课又做的差不多了,便散了。以防大家淋雨淋的太久感了风寒。”
“是,师兄。”祁岩应了一声,白浩便不再客套,与他擦肩而过进了院子。
等到祁岩一路淋着雨,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程然正仰面躺着,抱着肚子睡得像只死猪一样的,将自己的被子都踹到了地上。
祁岩沉默着从外面走了进来,路过他的时候,还面无表情的顺手帮他将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丢在了他的脸上。
程然作为仙宗之外某个国度的皇亲国戚,虽然是被丢在了这里受苦来了,但他的家族到底是有些后门的,能为他送来诸多关照,且这份关照越来越重了。
祁岩是知道前些日子又有人托人给他送来了不少资源,所以程然虽然未在仙宗中择师,却比一些有师父的还要土豪,平日里一些打杂的任务对他现在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了。
所以像今日一般天气不好的日子,他睡得像猪一样不起来也并未出乎祁岩的意料。
祁岩将剑匣放在了自己榻边的箱子上,又取了条干毛巾将自己擦净,从里到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随即准备补个觉。
正当他背对着自己的箱子坐在了榻边上,便又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祁岩目光一凝,一下警惕了起来,立刻绷紧身子转过身,向着发声的地方看了过去:“谁?”
空气中沉静了一瞬,才有个苍老的声音开口问道:“后生,你怎的对孤如此无礼?”
这屋中除了他和还在睡觉的程然之外,再无他人。而这个声音竟像是从祁岩的剑匣中传来的。
祁岩迟疑着问道:“前辈此时身在何处?”
“不知道,孤现下被塞进黑漆漆的破棺材里了,看不到外面。”那苍老的声音又咳嗽了几声,然后愤愤不平道,“快将孤取出来,孤要被闷死了。”
祁岩在他说话的空挡,已经下了榻,悄悄的凑到了剑匣边上,便听到那声音果然是从匣子中传出来的。
他就又将剑匣打开,直接将里面的剑拿了出来,然后问道:“前辈,现在如何?”
“现在好多了。”那苍老的声音答道,“后生,你将孤从棺材中解救了出来,孤很欣赏你。”
祁岩没理会他的欣赏,只是又问:“前辈是这剑中的剑灵?”
“剑灵?真是大胆又无礼。”那苍老的声音冷笑了一声,竟与祁岩先前将白浩的剑斩断时所听到的一般无二,“后生,你竟然不认得孤?”
祁岩谨慎的没做声,等着它自己继续说下去。
“后生,你可真真是无知透顶。”剑灵苍老的声线中带着一丝狂妄,“孤不成想这世间居然有人竟还不认得孤,无知小儿,哈。”
它顿了顿,见祁岩还没被吓到,甚至表情都没变过,只好继续道:“十二妖君之首,湛珺妖王,你总听说过?正是孤!”
剑灵报出了自己的名姓之后,莫名的似乎颇为得意,整个剑都震颤了起来。
随后不可抑止的,发出了沙哑难听却又狂妄至极的笑声。
只是妖在祁岩的认知中,多数都是守着一些天材地宝,仅仅开了些灵智的妖兽,或是偶尔有一些在凡人地界上作祟的妖魔鬼怪之属,没有什么能成规模上得了台面的。
祁岩单手拿着它,面无表情的听着它要断气似的难听笑声,等它快笑完了,才答道:“未曾听说过。”
剑灵一下就安静了。
片刻后才嘀咕了一声“无知小儿”。然后又问:“小儿,先前我见你羸弱的可怕,你是何族后裔?”
既然剑灵自称是妖王,那祁岩就已经有些能跟上剑灵的脑回路了,便没有说自己的宗门,而是答道:“人族。前辈呢?”
剑灵没有回答祁岩的问题,而是不屑的嘲讽道:“难怪如此羸弱,孤一根手指就能压死你们一片。孤的佩剑为何会落入人类的手中?真是耻辱。”
祁岩听着它又碎碎念的表达了对于人族的轻视,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再次询问:“前辈呢?是何种族?”
剑灵欠揍的答道:“呵,高贵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