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孩子太单纯,三两句话就能被别人忽悠去,回家被家长教育一番,也好多长两个心眼子,以后别碰见点人就跟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卖个干净。
扈水兴听见甜甜两个字,眼睛都在冒金星,真想立马回去打死这个不孝女,但想想这女儿好歹也是自己生的,就强压下心中这口怒气。
咂咂嘴,对顾元青有些为难道,“小顾,你来生产队这么久了,有些事叔也不瞒你,你也是知道上面有明确规定,咱们这里是不允许搞投机倒把,个体户这些事的。”
顾元青点点表示明白。
“但这凡事都有例外的,要真像上面说的那样,没两天,老百姓们就没活路了,所以大多数的人都在私底下偷偷搞小动作,我们生产队也不例外。”这原本是大队里的最高等秘密,一般是不轻易让人知晓的,但是谁让他有个败家女呢。
“我们大队偷偷搞了三个养殖场,分别设置在二队,四队,七队,这就是为什么这三个队不派知青的原因,从五八年闹灾荒那会饿死了好多人,上面都没人来管起,大家伙就在偷偷想办法。”
扈水兴说起陈年往事来,满脸的沧桑,见顾元青听得认真,索性找了块石头坐下来给他说,“我们这些穷乡僻壤跟你们城里人不一样,你们城里人还能领商品粮,能保着一条命在,我们乡下人命贱,闹荒灾那会别说是树皮,那地上的土只要有点味儿的,都叫人给嚼进肚子里了。”
“你来我们大队也有些日子了,是不是很少看见有八十岁以上的老人?都死光了,为了让底下儿孙有口吃的,宁愿自己饿死。”
扈水兴说着满是沧桑眼睛里流下两行浊泪来,“我爹娘也是这么去的,所以从那以后一缓过劲来,整个生产队一致决定还是要给后人留条生路,这三个养殖场就是后路,不然指望上面,只有等死的份。”
“每家每户都按了红手印,谁要是说出去,谁就是整个公社的敌人。”扈水兴说完,表情有些严肃。
顾元青立马会晤,“回头我也按一个红手印。”
扈水兴脸上的表情才好看了些,“我们这三个养殖场除了应付国家下派的指标外,剩下都找人偷偷卖了,找路子买了些粮食屯起来,已备灾年的不时之需,所以我们这个生产队很少有人饿死。”
扈水兴这样一说,算是给顾元青交代了老底。
“你要开个小作坊,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这路子一定要做的十分保密,不然叔就算是死,也对不起全生产队的人。”
扈水兴的意思不言而喻,他跟顾元青交了底,顾元青也应该把老底露出来给他瞧瞧。
顾元青二话不说把自己公司的相关执照给扈水兴看,“队长,你看有这个东西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