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拦着你,我活着一天,你就可以肆意一天,可是我也有生老病死的时候,到底是得找个人护着你。”
如若驸马还在世,长公主半点担心都没有。
镇远侯府又不一样,镇远侯麾下精兵猛将甚多,圣上又器重他,沈世崇混是混,但是规矩上没出过错,镇远侯夫人又是裴氏女,秦宝绥嫁过去没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圣上身子瞧着没大毛病,其实早些年就不行了。
太子弱冠之年,温文尔雅谦虚好学,在朝堂几位老大人对太子的评价都是极好的,太子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皇位是稳稳当当的。
春浓秋意还跪在外头,云嬷嬷进来时顺带让她们俩起了身,两人颤着腿进来的。
“你们二人是打小跟着郡主长大的,伺候的也细心,今儿个晚上你们俩轮流当值,郡主醒了就谴人到主院去传话。”长公主揉着疲惫的眉心起了身,今日委实是吓着她了。
春浓秋意异口同声回道:“是。”
云嬷嬷扶着长公主出了门,长公主又回头看了一眼,叹了叹气,终归没有再说什么。
常安侯府好歹还有人,老侯爷念着这个嫡亲的孙女,且如今的世子,驸马的胞弟,也是立的住的。
她的阿宝,是有福之人。
长公主走后,春浓打了热水来给秦宝绥净脸擦手,又点了蜡烛在,忙活完了这些才去叮嘱秋意,“上半夜你睡会儿,下半夜当值,轻点声儿,别扰着郡主了。”
秋意小鸡啄米般点头,抱着被子在碧纱橱找了个角落小憩。
春浓怕她醒了口渴,特地去小厨房提了壶烧开的水,放了一点点晒干的金银花,倒了一杯出来晾着。
“阿宝,去年你赢了我,今年我可得赢回来。”
“阿宝,你这副男子打扮倒也俊朗。”
“阿宝,世道对女子太苛刻,你虽是郡主,也要懂分寸。”
秦宝绥睡梦中听到一片嘈杂声,有长公主的,也有沈世崇的。
记忆在慢慢复苏,又转到了她掉下悬崖的那一幕,那个黑衣人对她穷追不舍,一柄大刀闪着寒光,再然后……
猛的一睁眼,身上黏糊糊的出了冷汗,哑声唤道:“春浓。”
“奴婢在的。”春浓听着声就进来了,送了杯温水给她。
“现在什么时辰了?”
春浓回道:“丑时一刻。”
秦宝绥喝了水脸色还是很苍白,春浓想着叫醒秋意去长公主哪儿回禀一番,被秦宝绥拦下了。
“我做了个噩梦,再睡一会儿,不必惊动母亲,省得母亲过来跑一趟。”
春浓听的在理,便没有执意要去。
一躺下去,秦宝绥闭着眼睛没有睡意,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所以那个黑衣人才想杀她灭口。
明知她是郡主身份还痛下狠手,又会是谁呢?
为什么会说是山匪作乱?
一团团的迷雾困扰着她,答案需要她自己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