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称呼你?”卡尔坐在椅子上,用手扶着自己仰着脑袋的脖子。他摆出一副纠结的表情看着那个巨大又豪华的‘牢笼’,或者说的更准确一点儿,是‘牢笼’的那个生物。“堕民始祖..混乱种..囚徒先生...”
六根巨大的抗魔金属图腾为支柱所开辟出来的禁魔封印,六根纯银的厚重锁链将那个古树根木制作的大床高高的吊起,那上面铺满了松软的黑色鹰龙羽翼。
“或者你喜欢精灵王殿下这个称呼?”卡尔用捏了捏发酸的鼻子,这里的空气满是那种禁魔药剂的酸腐味道。“嗯,前面再加上‘曾经的’这三个充满遗憾味道的字眼儿。”
这里每天都会有人仔细的过来打扫卫生,嗯,这是个委婉的说法。事实上,是检查祭坛是否正常工作,以及补充地精新研制的产品,禁魔药剂。但卡尔其实相当怀疑这种药剂是否真的具有禁魔的效果,他觉得那些绿皮肤的小矮子只是在单纯的恶心这个有洁癖的怪物。
死一样的寂静....
“我好像忘了点儿什么...”卡尔耐着性子等了半天,然后有些缓过劲儿来了。他有些抱歉的说:“哦,对了,我得先把你放下来。然后解开那个新加上禁言的律令。”
“或许你已经在心里骂我是个蠢货了,不过你得理解...毕竟,年代太久远了。相比你也明白,只拥有短暂生命的我们实在没有精力去记住所有事情。”
卡尔揉着发酸的脖子站起来,他靠近向巨大金属图腾所组成的禁魔祭坛,回忆着尘封在记忆角落的那些模糊小细节。
卡尔站在了正北方向那个有着突出来手柄的金属图腾面前,他呼了一口气随手抹掉了鼻尖上渗出的湿意。较之平常,现在的状态可不太正常。他不是个爱说废话的人,但现在也唯有让嘴巴说个不停才能减缓在自己心中蔓延着的恐惧感。
然后他在心里笑了笑,对自己说:无畏的冒险王死去了。
他恶狠狠的落下了那个图腾上突出的把手,手心上传递来油腻湿滑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阵不适,仿佛被毒蛇的芯子舔了一口似的。他浑身都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那个把手落下之后,空气中死寂的感觉更强烈了。卡尔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那是暴风雨前的墓地...
巨大的“咔咔”响起,打断了他的瞎想。
随着祭坛中心生锈的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那些地精造的机巧机关一顿一顿的运作起来。卡尔甚至能听出那些锈皮脱落然后被碾得粉碎的声音,厚重的不得了,这个祭坛可是在兽族和人族之间战争打的最嗨的时候建立的。那时候金属可稀缺的要命,有不少人甚至是拿着铁木刀枪上战场的。
厚重的银锁链慢慢的下垂,卡尔笑眯眯的看着那张巨大的黑床缓缓的落在了祭坛中央。他看起来很轻松,只是看起来而已,他动作缓慢的伸手擦去了额头渗出的凉汗,但却对后背衣服上那湿漉漉的感觉无能为力。
他缓步来到金属图腾的最外沿,虽然周围并没有什么东西阻隔,但卡尔却一点儿都不想踏进祭坛里面一步。
“日安,无论是什么的殿下。如果你醒了的话,就请回应我一声。”卡尔伸着脖子冲那张床大声喊道。
又是这讨厌的死寂!!
卡尔在心中怒骂,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硬生生的等待着。
“为什么...不靠近...一点儿...无畏的...冒险王....”僵硬又冰冷的声线中透着一股诡异的魅惑感。
卡尔浑身都僵硬了一下,瞳孔巨震,剧烈的颤抖起来。
卡尔咬着牙,使劲的眨着眼睛驱逐出脑子里的那些荒唐念头。
“我允许你靠近我...卡尔...”那声音变得柔软了很多,魅惑感更盛。“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卡尔浑身都在颤抖,汗水顺着额角像是小溪流一样在脸上往下淌。褐色的瞳孔开始放大...
“啊!!”卡尔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短刀恶狠狠的刺在了自己的胸口边上,刀尖准确的进了那条连接心脏的动脉上。他发出了一声低嚎。然后瘫倒在地...筋疲力尽的喘息起来。
火辣辣的撕裂感让他恢复了清明,刀上涂满了月光草的汁液。这种价值不菲的植物经过处理之后可以作为很多种炼金药剂的中和材料,通常都是以毫克为单位出售的。它最原始的效果就是驱逐魅惑,以及稳定心神,口服也有效,但是比不上直接送进血管里那么快。
那个存在沉默了。
“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通往地狱的路怎么走。”卡尔双手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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