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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知道!”韩伯呵呵笑着:“大宗主的事儿,这两府上下,谁敢多问。”
韩漠加快了步子,又问:“我老爹呢?”
“大人去了郡守府!”
“黑阎王那里?”韩漠停下了步子,转头问道:“去黑阎王那里做什么?”
“好像是税收的事儿。”韩伯回道:“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儿,我也弄不清,少爷,在家里这样叫着可以,但是到了外头可不能阎王阎王地叫着,免得误会。你快些过去东府吧,可别让大宗主等急了,他每日事情可多着,别让他发火。”
……
黑阎王是一个绰号,大名萧幕瓒,那是东海郡的郡守。
在东海郡,韩家名望第一,号召力第一,也控制着整个东海郡的经济军事命脉,但是官方名义的最高指挥者,却是朝廷钦派的东海郡郡守。
从政治角度来说,萧幕瓒是东海郡的父母官,是一把手,即使是韩家,那也要忌惮几分的。
萧幕瓒是东燕国九大世家排行第一的萧家旁支子弟,当初能被委任到东海郡做郡守,那可是当朝内阁首辅大臣萧太师亲自提名,内阁议定,身后有着背景的人物。燕国是个很奇怪的国家,他们的政治形态,甚至可以说有些畸形,由于历史原因,世家大族控制着帝国的各种权利,皇权在这个国度绝不是最威严的。
东海郡的税收,大部分是由韩家收缴,然后再转纳进东海郡府衙,这虽然有多此一举之嫌,但是却让韩家牢牢地控制了东海郡的税收权力。
但是有几项税收,却是韩家不能插手的,一是盐税,二是商税。
这两项税收由东海郡府衙亲自收缴,也就是说,这两项税收权力,是掌握在东海郡郡守萧幕瓒的手中,为此原因,韩家和萧幕瓒之间是有很深矛盾的,只是双方各自忌惮对方的背景实力,表面上都客客气气。
因为萧幕瓒皮肤黝黑,为人阴险,所以百姓们暗地里都叫他黑阎王。
抢走香玉儿的小阎王,正是黑阎王的独生儿子,仗着父亲的权势,在东海郡为非作歹,可算得上是恶贯满盈,也正因如此,在东海城这块地面上,屡次和韩家子弟发生冲突。
……
“东海总督府”和“东海清吏府”在外地人的口中,自然是按照正名去叫,但是在东海人的口中,却是称为“东府”和“西府”。
韩漠一入东府,问明韩.正乾所在,径自往正院的书房赶去。
走到书房前,韩漠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便传出韩.正乾那嘶哑低沉的声音:“是小五吧?进来吧!”
韩漠推开门,立刻闻到了那股浓重的书香笔墨气息,进了门后,转身轻轻关上门,这才往内间走去,沿途所过,俱都是庞大的书架,上面也都摆满了各类的书籍,种类繁多,五花八门,据说这间书房收录的不单只有燕国的书籍,还有大量庆国,魏国甚至是南风国的书籍,对于了解各国的概况,那是大有益处的。
韩漠也不知道这满满一屋子书,韩.正乾究竟是摆着做做样子,还是真的每一本都细细读过。
内间是个雅致的小房间,显得有些昏暗,古色古香,一位年过六旬满头白发的老者正坐在一尊楠木书桌后面,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而老者正手持毛笔,伏案写着什么。
见到韩漠进来,老者才抬起头来,道:“最近练功可勤?”
老者布满沧桑的脸上,皮肤早已松弛,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是异常的锐利,就像刀子一般,无论是谁背着双看起来很是阴冷的眼睛盯着,一定会浑身不舒坦。
韩漠虽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顽主,但是在这位大宗主面前,还是很有些畏惧的。
“练了!”
韩.正乾所谓的“练功”,并不是什么神武气功,只是韩家世代相传的《长生经》,只有直系子弟方能习练,其实也不过是修身养性,畅通血气,最大的作用便是能够通过调息人体的气息而增强人的力气,据说当初东海王就是练透了《长生经》,有一身可轻易碎石的神力,这才在东海雄霸一方。
韩.正乾微微点头,声音威严:“功夫不可歇了,这是咱们韩家的必修之功,若是怠慢,不要怪大爷爷不客气。”
“是!”在韩.正乾面前,韩漠看起来就像一头温顺的小羊羔。
“这次叫你过来,是让你准备一下。”韩.正乾缓缓地道:“从十六岁开始,府里便张罗着给你配一个陪房丫头,你却屡次拒绝,我一直没空去管。这一次我给你找了一个,不过你既然不喜欢丫头,我便给你找了个年纪大的,你回去准备一下,这两日便要住进去!”
“什么?”韩漠大吃一惊,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