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戚今寒得空时打电话过来,期间说到了陈修阳。
“他小时候在我们家住过几天,是个不错的男孩。”
戚今寒和妹妹说这话,有意无意的暗示:“外貌、品性、家世,在这一辈里都算上佳了,重要的是知根知底,没那么多事。”
“月亮,有他在学校照顾你,我们都挺放心的。”
戚月亮挂了电话,在想戚今寒说的“我们”里,有没有包含周崇礼。
她坐在床边,盯着那块俗气的玫瑰窗帘发呆。
那栋昏暗难以见天光的房子里,总有人进来,也总有人出去,戚月亮的手脚被锁链栓着,僵直的挺着背,像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张着嘴,目光透过一扇小窗的缝隙。
李鸣生拍下她赤裸的背。
他痴狂着大笑。
“宝贝,真美啊,看看你的样子!你简直是老天爷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戚月亮听不见,对此一无所知。
少女光洁的裸背,刚刚发育,稚嫩如花蕾一样的乳,挺翘白皙的臀,她刚刚经历一场高潮,对于年幼身体来说不应该有的高潮,双腿以奇怪的姿势叉开着,里面塞着一颗跳蛋。
那栋房子很脏。
满脸下流的男人,各色丑陋的jī巴,湿湿嗒嗒的避孕套,星星点点的精斑,吱呀吱呀要散架的床,女人脸上浓重的妆容,嘴角流下来的口水,混浊作呕的空气。
戚月亮拒绝了陈修阳的提议。
因为她讨厌男人。
透过小小的窗户,飞扬的尘土和灰暗的光线,她有时能看见一个还穿着校服的少年,她认出来,他和她一个班级,是班长,笑脸明朗,学习不错,是那所破学校的典范。
二十块钱,就能操一个妓女,半个小时。
在学校时,他人缘好笑容可掬,在那栋房子里,他成了恶魔,一巴掌拍在妓女脸上,面目狰狞露骨,紫红色的jī巴毫不客气贯穿苏丽的小穴,她看见苏丽的眉头皱着,似乎痛苦,又快乐。
打的很重,戚月亮常常会干一些杂活,她给那些女人上药,她们裸着并不美丽的身体,随意动作着,她抬手,给苏丽的脸上抹药。
她那会没有助听器,听不见,苏丽会注意到她,像是想起什么,捂着脸挂着笑和别人聊天,拿眼睛去睨她。
戚月亮聪明,她莫名觉得,苏丽是在说那个和她同班的班长,他也一样,是个听力障碍者,是个聋子,但也不妨碍他操妓女。
寒假到来前,他腼腆着递给戚月亮一封情书,想和她一起玩炮竹。
那一年新年,女人们凑了钱给她买了二手的助听器,戚月亮连比带划的描述,她们都吃吃笑起来。
“穷馊鬼,小小年纪心肝都烂了,月亮,乖乖月亮,他是想免费操女人咧!”
啪嗒,戚月亮关了灯,瘫倒在床榻上。
房间里,只有小夜灯的光线还亮着,恰到好处的柔和,是个小兔子的形象,她刚回来时,怕黑又噩梦,是周崇礼给她装上的,他当时坐在床边,一只手安抚住她颤抖的肩膀,另一只手擦着她额头上的汗。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老茧,粗粝的指腹。
他安慰她时,低沉缓慢的声音。
以及身上,淡淡苦涩,醇厚绵长的乌木香。
戚月亮的脸变得潮红,不正常的红晕蔓延到耳根,她整个人埋进被子里,被子下,睡裤被蹬开,手指往下探,只是因为想到周崇礼,小穴已经湿了,湿的一塌糊涂。
苏丽对她说,不要随便张开腿,像个随便的妓女,除非他开价够高。
她说这话时,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忠告,她似乎把戚月亮当成是同一类人,她们都是李鸣生手底下的妓女,供男人发泄的玩意,锁在那栋老房子的畜类。
但只有动物,才会毫无节制毫无预兆的发情。
戚月亮把手指抽了回来,两条腿紧紧的闭合,用力到绷直,她难耐着,狠狠咬着手臂,任由情潮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撞得一身汗津津,她闭着眼睛,湿润的口腔里,蔓延出铁锈般的血腥味,条件反射性的厌烦,焦躁。
她忍得多好,唇齿都是血。
人之欢愉,在于欲望,然而这种身体的欲望,让戚月亮几欲作呕,脑子里,矛盾的想起周崇礼的手指和气味。
愈是如此,愈是厌弃。
她觉得自己像块破布,不堪,又肮脏,而周崇礼,像月亮之上的神明,他怜悯,垂爱,目视她污垢的裸体,让她无所适从,而这神明,只是有一瞬间,为她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