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邢琒!”
钟董事长楞在原地,而后大脑中猛地闪过一条白光,他唇瓣嗫嚅,不可思议地盯着季淮。
邢琒。
刑这个姓,有十几多年未曾听到过了。
记忆已经慢慢变淡了。
但好在还在脑海深处还藏了一丝回忆。
刑家的老一辈退位之后,新上位了两位。
一位负责国内资产的转移,一位就是扎根国外打基础。
将国内的产业慢慢挪到国外,后来刑家就在国内消声灭迹了。
钟董事长脑袋嗡嗡作响。
邢琒就是刑家国外负责的那一位。
“邢琒和顾谣什么关系?”
季淮抬手,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缓缓点燃。
深吸一口气,吐出,看着烟雾缭绕,在空中如同青鬼变化自己的形态,缓缓开口:“顾青柏,是他们的儿子……”
顾青柏是家大势大的顾家,还有e国首富的刑家的唯一子嗣。
拦住在国外没势力的顾夫人,他尚且一试,但在e国拦住首富刑家,那便是痴心妄想了。
他不能拦,也拦不了顾夫人回国。
季淮手指颤抖着,再深吸一口烟,烟雾从喉咙过肺部,剧烈地呛起来。
“咳咳咳咳咳!”
那个人的含着金调羹出身,原本以为一个顾家已经足够叫自己艳羡,是天边遥不可及的星星。
如今又来一个刑家。
季淮佝偻着背部,弯着腰,盯着地面,慢慢地抽烟,用香烟麻痹自己的神经。
他就像童话中的小丑,用力的表演,都不过是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具。
他站在地狱地这头,却能窥见天堂的美好。
差距……无法跨越的差距,也许自己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程度。
季淮张开双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他配吗?
出身穷酸,身世不被人看好,从小在阴谋算计的泥潭中摸爬滚打的人,却在觊觎着美好的事物。
他曾想活成顾青柏的样子,最起码……
问心无愧。
偏偏自己在顾青柏面前,问心有愧。
季淮抽完了一支烟后,终于从钟家起身出来,坐上回季氏的车。
他方拿出手机,看到顾青柏的来电。
回拨过去未等顾青柏开口,他先一步开口,小心翼翼般,生怕碰碎了珍宝似的语气,带着讨好和得意。
“……高兴吗?”
——我把顾夫人给你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