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吃过了简单的晚饭,我开始给那两个混蛋打电话”约他们出来跑跑。可谁知道,他俩居然都没空。妈的,我就这么点儿背?点了根烟,下楼,在园区里面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我所在的园区非常适合居住,虽然离市区不是很近,但环境很好。旁边就是浑河,还挨着派出所,园区里面的景观绿化也非常出色,听说是出自一个奥运场馆设计者之手。
走在郁郁葱葱的绿色中,看着稀稀落落的灯光,不由得感慨——都快7点钟了,这么多家都没亮灯,可见现在的人都是多么的繁忙啊!大家都为了生活在努力,为了改善目前的经济状况而拼命。像我这样的人,恐怕不多。
不是说我不想挣更多的钱,而是我觉得如果单纯为了挣更多的钱而丧失了生活的乐趣,那么挣更多的钱有多大意义?或者说跟你所失去的成比例吗?也许是我的命太好了,从小到大都没为钱愁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富即安思想,在我的脑海中深深的扎根,我老是觉得满足。
记得大学时代,我的同学问我‘你觉得你将来挣多少钱,觉得够用?’,这小子没事儿就爱探讨财经方面的东西,经常《松下幸之助传》、《李嘉诚传》的不离手。我算了算,回答他‘550万’。他当时还挺奇怪,‘你是我所寻问过的人里面要求的最少的,怎么还有零有整的?’我记得当时我是这么计算的:买一栋房子,加上装修需要100万,买一辆车需要30万,开一个相对稳定的买卖需要150万,还要保留50万的流动资金。然后给我妈存100万的养老钱,以防万一我有什么不测。我还要给自己存100万,作为‘过河钱’(方言,意即:在遭遇毁灭性打击的时候,可以重新再来的后备力量)。最后,留20万当作零花钱。总共加起来,一共550万。
当时他听完我的解释,没话了。不知道是我的算法让他若有所思,还是觉得我有毛病,反正从那以后我再没看见他问别人这类的问题。我要得不多,够花就行。自己觉得好的东西,而且确实需要就能买。有个舒适的家,有一辆安全有保障的代步工具,给自己和老妈还有老婆孩子留好后路。其余的就是好好的享受人生了。
虽然,我也知道老妈比我有钱,但那是她的。她有和我给她,这是两回事。所以,我一直都坚持不要老妈的钱。同时,我也从来没有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发财梦,时刻提醒自己别忘了学会‘知足’!
记得,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跟我妈坐火车去广州。妈指着车窗外的黄土地,跟我说“儿子,你看看,好好看看”。当时,我看见一大片黄土地里,寥寥无几的几个农民弯着腰在看起来贫瘠的土地上面劳作着。
“这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你记住了:如果你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你的命也就是这样的。所以,不要跟人家比,不要怨这怨那的。你现在的生活,比他们要强太多了。人,要知足!”,我妈这样跟我说。妈的话,我到死都会记得,不敢稍有怠慢。
有人大声的说话,好象是两个人在争吵。我赶紧向前走两步,看看……果不其然,就是这俩活宝。这两个人都姓李,一个今年六十多岁,我跟他叫李哥。另一个今年四十多岁,我跟他叫李李哥。
这两个人在园区里面是出了名的好哥们儿,同时又是死对头。只要他俩在一块儿,争吵总是避免不了的。他俩都是有钱人,至少都比我有钱,但是都是很好的人,对我都挺好的,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都把我看成一个小弟弟一样,有几个有点儿赚头儿的生意也都是他俩介绍给我的。
两个人的交情有十几年了,可就是互相不服,非要跟对方对着干,什么事情都是。李哥买了一辆奔驰S600,黑的。李李哥就也买一辆奔驰S600,白的。
然后两个人就互相指责对方的颜色难看,并一一列举认为该颜色难看的种种理由。争论到最后,就会找来各自的好朋友,帮着自己证明自己的论点。不知今天争吵的内容是什么?正好没事儿,调侃一下他俩也是不错的事儿嘛……
“二位爷,又打嘴仗呢?”我笑着问。
“你来了,正好……赶紧来,要不他还死犟……”
“什么问题?”
“我说F117在南联盟是被中国藏在大使馆里面的被动雷达发现,才被南联盟击落的。他非得说……”李李哥抢着说,却被李哥打断。
“那还用被动雷达啊?你有没有点儿常识?F117一旦打开弹舱门就不隐形了,不用说是相控阵雷达,就算普通的厘米波雷达也能发现。F117去干什么的?不就是投弹吗?不打开弹舱门怎么投?一点儿常识也没有……”李哥一副‘姜,还是老的辣’的表情。
“还相控阵?就南联盟那破地方儿,还趁相控阵?你就知道F117被击落的时候是打开弹舱门的?你看见啦?说话一点儿逻辑都没有。”李李哥反唇相 讥。
“就算没开,那你就看见大使馆的被动雷达了?中国现在有没有被动雷达都是个问号,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老东西,跟你说不明白。自个儿老糊涂了,还嘴硬!张毅,你说!”李李哥把山芋放在我的手上。
“对!你也是军事迷,你说!”李哥把他的山芋也放在我的手上。
“我?我又没看见,我哪知道啊?”
“你看……人家这才是客观的答案:没……看……见!听见没?别老被动雷达,被动雷达的。好像你真看见似的。”李哥马上把我的鸡毛当成进攻李李哥的利剑。
“那,你就看见弹舱门打开了?没办法……还是老糊涂了。”
“别吵!大家都是猜测,谁能说服谁呢?”
“嗯?你有看法?说说……”
“我没什么看法。要想知道真相最少等3、50年以后,解密了才能知道。现在,大家都是猜测。不过我最近在网上看到一个论点,我觉得挺有意思,应该算是个最接近的答案。”我不能说这是我自己的观点,那样的话会把我自己也卷入这种‘鸡是被人吃了,还是被刀杀死的’的‘看似挺对,其实是个伪命题’战争中。
“什么论点?说说。”
“F117当时被击落,有没有打开弹舱门不知道,但确实是被发现了,这个不可否认……”
“你看,我没说错吧?还……”李李哥有点儿得意。
“但是,现在已经证明了,就连美国人自己也承认,F117的隐形特性不完善,有很大的缺陷而且机动性太差。所以,最近哄哄着要退役。F117不用说是相控阵或者毫米波雷达,一旦打开弹舱门,它就连一台微波炉改装的雷达也骗不了。
现在已经证明了,F117在最老式的米波雷达,就是朝鲜战场上用过的那种面前,根本无法隐形。米波雷达对F117的探测和发现距离,跟对普通战机的一样,只是无法准确的测定其三维坐标。但是南联盟薄弱的防空力量弥补了这一点,南联盟穷,没有多少防空导弹,更别说是先进的防空导弹。它只能用数量换质量,用大量密集的防空火炮来代替先进的防空导弹。
一旦南联盟的老式米波雷达发现F117的大致位置,就用密集的防空炮火覆盖F117所在空域,并用导弹的弹载雷达在F117所在空域开机展开弹炮饱和攻击,那么就凭F117那比猪还笨的机动性就肯定难逃此劫!”
“所以,F117被击落,并非技术性问题,而是老美‘杀鸡用牛刀’这种装逼闹事的战术决策上面的失误。当然了,这也是推测,没有证据。”说完最后的一句,我等着看他俩的反应。
“哎,这才是客观的推测,看见没?别以为自己多活几年,就见识多……”李李哥掏出一盒中华,点上一根,然后拿出来一根递给我。
“米波……米波……你自己都承认这是客观的推测,我怎么没听见张毅说被动雷达啊?小孩子,就是没有逻辑!”说着,拿出一根精装中华,开始剥开白色烟杆外面的塑料薄膜。然后,递给我一支。
“你看见没?抽个烟,也自找麻烦,还得一根一根拆,不嫌闹心?”话题又转移了。
“啥也不懂,拿棍儿乱捅。这才是真正的精装中华,作假不会也用不起这技术。你那盒还说不定是几块钱进的货呢?”
“我从烟草直接买的,你那单根儿包装的烟草压根儿没有还舔着脸说我?”
“我从香港买的,纯粹外销的。说你小,还老不服儿。”
“香港就没有假的?”
“怎么……”
看着这对活宝,我的心情简直跟看了一场喜剧电影一样的好。人生,就该如此,不是吗?抽着李李哥的软包中华,把李哥的精装中华别在耳朵上面,一步三晃的接着溜达,转一大圈儿,然后回家洗澡,睡觉去喽……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我的甜睡,努力的睁开惺忪的睡眼。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午夜2:33。谁呀,这是?吵了大爷的美梦!
‘小妹妹来电?’谁呀?
哦,我想起来了。是张晶,从第一次见到她,小妹妹的称呼就一直深深的留在自己的脑海中,所以电话簿里面的名称就这么写了。
“喂……”
“哥……”
“张晶吧?什么事儿?”
“哥……嗯……”我听到呜咽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事儿。
“别哭,什么事儿?慢慢说,别急。”我一骨碌,坐起来,打开床头灯。
“我……哥……大力来了……”她好像上气不接下气,根本就没办法听懂她要说什么。
“别急,你听哥话不?”
“嗯……”她还是哽咽着。
“听我说,现在静下来,然后深呼吸,尽最大能力的深呼吸三次,然后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我听到她一边哽咽着,一边努力的深呼吸的声音。
“呃……哥,大力来了。”
“谁是大力?”
“我……以前的男朋友,他来了,他跟我要钱,他……”她说的很急,有点儿没头没脑的。
“先别着急,你慢慢说。告诉我,他什么时间来的,尽对你说什么了,你又是怎么回答他的。”我一步步的引导她。
“他昨天下午来的,从一个老乡那里打听到我租的地方的,来了就说想见见我,我就答应了。结果一见面,就不是他了。他跟我要钱,说是要这几年的青春损失费。开始我不答应,他就打我……
后来没办法,我就把兜里的六百多块钱给他了。可是他说不够,还跟我要。我骗他要跟他去银行取,他就先出门去了,等他一出门,我就把门锁上了。他就一直等在门外,说是不给钱就不走。我一直等到晚上,他还没走……
他现在就在门外,还吵吵,老大声儿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给你打电话的。哥,我……咋办呐?”
“这不是讹诈吗?为什么不报警?”
“我不敢……”
“是他讹诈你,你有什么不敢的?”
“他……他说他有录像……”
“什么录像?”我有不好的预感。
“他……他说他把我跟他……那些都拿手机录了,要是我报警,他就把那些放到网上公开……呜……还要让大人们都看看……”她又开始哭。
“别哭,他真的录了吗?你确定?”
“我不知道……嗯……有一次他说要录下来,我不干,但我不知道他后来又录过没……哥,我真的没办法了,才给你打电话的……”
“你现在在自己的屋子里?还有别人没?他在哪儿?”
“我在自己家,他在门外,门我锁死了。没别人了,不过左邻右舍都知道 了。”
“那也就是说,你现在暂时是安全的,对不?”
“嗯。”
“好,你先把电话挂了等着我。我得想一想怎么办,然后给你电话。记住,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能开门,一定等着我的电话。”
“嗯,我听你的。哥,我等你电话,你可得快点儿,我害怕!”她的声音仍然在颤抖。
“放心,我尽可能的快。”
“嗯,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没想怎么解决张晶的问题。一个要命的问题出现在我的大脑中:我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碰到这样的问题?难道我今年的运程出了问题?小梅、白玲、雨,现在又是张晶。老天,我干什么缺德事儿了?可是不管怎样,也得先处理张晶面前的问题啊!真头疼。
“喂,老魏吗?”我拨通了老魏的电话。
“值班呢?有个事儿得麻烦你一下……有车没?……带司法字样的……好,借我两辆……天亮之前给你送回去……行,那我让六子过去取。不用,我自己就行!再说了,车都借了,再借你的人就说不过去了……也行,那就谢谢了,没问题,完了我请客。”
“六子,这么晚了打扰你了,你现在去老魏的拘留所,把两辆警车开出来,还有两个人跟你来,最后来接我。啊,对了,带着笔记本……有急事儿快点儿,我等你。”挂了老魏的电话,我又给六子打了电话。
像这样的人,其实并不是真的有胆量进行真正的敲诈。只是因为张晶是他前女友,人又单纯,凭借着对张晶的了解,他才敢来威胁。找两个穿警服的吓唬他一下,应该可以让他知难而退,万一不行的话,那就来真格的。
“喂,张晶……”我拨通了张晶的电话。
“哥,你到了?”她马上就接了电话,语气中充满了急切。
“没有,不过我正在准备。你那里现在怎么样?”
“他还在外面,不过一直都嚷嚷着。邻居都敲了好几遍暖气管子了,咋办 啊?”
“不理他,告诉我你现在的地址,我一会儿就能到。”
“我也不知道这儿的地址,我刚来没几天。”
“哪个区?旁边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物没有?”
“铁西区,生日城后面,xx小区进来第2栋,2单元5楼中门。”她费了好大劲儿才说明白。
“好啦,你等着我就行了。我没到之前,千万别开门,也别接电话。”
“那你快点儿,哥,我害怕。”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我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我穿好衣服,洗了把脸。站在阳台上面打开窗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深夜凉爽的空气,点着了一根烟。看着淡蓝色的烟,歪歪扭扭的上升,慢慢的扩散在夜空的黑幕中。
外面的环境漆黑一片,只有两三个窗户还亮着灯,估计是通宵打麻将的。其余的都是漆黑一片,非常的宁静。突然感觉自己的听觉好像敏感了起来。
仔细的听听,好像能听见风中的一缕缕细微的声音,好像凭着这一缕缕的声音能感觉到风的流向和脉络。细细的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突然发现对白 玲、对小梅,对张晶,甚至对格格,都好像无所谓了。无论她们怎样对我,好像都无所谓。
如此无端的猜测,如此闲极无聊,如此的多疑,这不应该是一个心胸宽广的男人所应该具备的特征。我能这样无聊的揣测身边的女人,无非也就是因为我现在有空儿了,有大块儿的空余时间。对!我太闲着了。我应该找点儿事儿做,让自己活得更忙碌些,更充实些。
换个角度,即便白玲或者小梅真的对我有所企图,只要我把握住自己,不让那些能伤害我自身利益的结果出现,那么她们再怎么算计,我又有什么损失呢?
正所谓‘以不变应万变’,我只要顺其自然的享受着她们给予我的温柔,这不是很好吗?换个下流龌龊的说法,这样的温柔总比拿钱去找小姐来的便宜吧?妈的,想到哪儿去了。
我看见楼下两辆车子开到了楼门口,六子下来朝上面看了一眼,我尽量的控制音量告诉他我马上下去。
两辆印着‘司法’字样的猎豹,跟在我的后面向铁西区开去,六子就坐在我的身边。
“什么事儿呀,老大?”
“去吓唬吓唬人,顺便安慰一下我的一个小美眉。”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的路。晚上的沈阳,路上没几辆车,但是我仍然小心的驾驶着,避免哪个路口突然窜出哪个愣爹给我一下。
“怎么回事?能说不?”
“是这么回事……”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张晶的状况。
“啊,这么回事儿啊!那还用你呀?我一个人就行了,还加上魏哥派来的两个人,用得着吗?”六子显得有点儿不屑。
“我想一下让他记住,让他记得清清楚楚的,让他再想起张晶来就做噩梦。另外,小心一点儿没什么坏处。”
“那我明白了。待会儿,你就看我的就行。”
“不能动手,记住。”
“放心吧,我知道。”六子的能力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他总是能把你交代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甚至超过你的预期。
一路上很顺利,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路上居然只碰到2个红灯。这是一栋大概20年前的楼,楼下的道路虽然不算新,但还算平整,楼宇间的绿化带规规矩矩的。
小马路的一侧停满了汽车,我们三辆车小心翼翼的停在了2单元的门口。两辆猎豹都打着警灯,没开警笛,蓝色的警灯灯光在夜晚的黑暗中显得那么神秘。下了车,我让两个警察跟着我上楼,六子留在车里。
轻手轻脚的走上五楼,看见一个人坐在五楼通往六楼的楼梯上,抽着烟,地上散落着不少烟蒂。看上去是个20左右岁的年轻人,穿戴时髦,应该说在农村算是时髦的,在城市里就应该说是‘不伦不类’了。
借着楼道感应灯的光线,我看见他额前的一缕头发染成了金黄色,脸上有几颗青春痘,五官看上去还算是周正。看到我打量他,他故意把头低下,好像在仔细的寻找地面上的什么东西一样。不过,这个动作和微微颤抖的烟头显示出他内心的恐惧。没错,是个外强中干的东西!
“带走!”我指着他,惜字如命的说。
“起来,别说话,跟我走!”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的夹住他。
“我咋地了?抓我干什么?”尽管他尽量的保持冷静,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想少遭罪,就闭嘴。”一个警察冷冷的说。
“听见没?”另一个拿出一根电棍,啪啪作响的电棍让他闭嘴了,乖乖的跟着两个人下去了。
‘叮咚……’我按了一下门铃。里面没有声音。
“开门,是我。”我拨通了手机。
门开了一道缝儿,张晶恐惧的大眼睛向外张望,看清了只有我以后,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一下子把门推开,突出的门把手把旁边的墙壁撞了一个正着,然后死死的抱住我,哭!
“好了,好了,进屋吧!”我搂着她走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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