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是大股东喽~”
“严格来讲,他们比我重要。”我严肃地说。
“能像你这么想的,太少了。如果当初我能碰到你这样的老板,打死我也不会出来干这个。”她有点感慨。
“如果当初你没出来做,能看到我吗?”
“这倒是。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开会的那些人能开多少钱呢?”
“以后不要打听这些,我不喜欢有人管我。这次就告诉你吧,下不为例啊。一共四个工程师,一个跑腿儿的。干完这单,每个工程师十万,跑腿儿的五万。”我十分讨厌女人干预男人的生意。
“跑腿儿的五万?你疯了?”她张大了嘴。
“我能给他五万,他得给我创造多少利润?”我启发着。
“道理我懂,可是跑腿儿的也不值五万啊?”
“跑腿儿的含义有很多,看你怎么理解了,譬如:心腹,或者你的左膀右臂,又或者是你的影子。”
“我明白了。有时候跑腿儿的比工程师重要,对不?”
“对。所以我很重视跑腿儿的。还有,上次给你修电脑,工具就是跑腿儿的六子给我送的。”
“看来六子跟你关系一定不一般。”
“别当他面六子,六子的。他的职位是经理助理。”
“真羡慕他,他可以用自己的努力和忠诚换来合理的,甚至是超值的回报。我都有点儿动心了。”白玲有点感慨。
“这几天你一定挺忙的,我跟着你合适吗?”
“不是大活,不会太忙的。我希望你能在情况允许的时候跟着我,我喜欢你跟在我旁边。但是,你要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低头看着她,温柔地说。
“我要是来应聘,该应聘什么职务?你会考虑我吗?”她没有直接回答我。
我坐下来,注视着端坐在我面前的白玲。一头栗色微卷的长发,标准的瓜子脸,白皙的面孔,粉红色的嘴唇,一身白色的休闲装。上身挺直,两只胳膊自然的放在班台的上面,两腿并拢。一个标准的白领丽人。就算是不加装饰,她那种带着点忧伤的气质也是出类拔萃的。她的睿智和冷静,是一个经理助理或者公关的必要条件。如果不是她,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不会,我决不会考虑的。”我回答的很干脆。
“因为我是小姐?”
“你太敏感了。首先,我决不会让我的女人参与我的生意,这是原则,就连我老婆也不例外。其次,你是我的二奶,如果让你出现在我的生意里面,出现在那些场合的我与之合作的臭老爷们儿中间,我看着不舒服。”
“第二点我能理解,第一点为什么?自己人应该更放心才对呀?”
“如果我的女人出现在我的公司里面,就算不担任任何职务,员工也会把她当作老板,或者是凌驾于老板之上的人。久而久之,就会取代我。还有,我有点儿大男子主义,女人在很多时候眼光看得不是很远。我这么回答,你满意吗?”我微笑着看着她。
“我只是好奇的问问,根本没想过要参与进来。就算你同意,我也不会的。如果我真的参与进来,那结果不会太好的。”她很聪明。
“我知道。”
“那,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安排?”
“你等等,六子~。”我喊了一声。
“老大,什么事?”六子的动作很快。
“你随时待命,我的办公室留给你,那辆捷达也留给你专用。这几天就辛苦你了,如果饭团来电话要勘察现场,你就安排。但是如果要施工,就一定要我同意才行。不到最后关头,我不出面。明白吗?”
“放心吧,老大,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我知道,随时保持联络。”
“好咧~。”说着,一屁股坐进了松软的椅子里面,打开电脑。
“还是老规矩,不管对方是谁,记住。”
“记住了,你快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二路汽车啦。”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老板啦。
“我带你吃点好东西去。”我拉着白玲的手,往外走。
“吃什么?”
“小笼包,馄饨。”
“一定挺好吃的。”
“还没吃,你怎么知道?那地方很小,也不干净,也可能你嫌破也说不定呢?”
“环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去吃的,好吃就行。你的嘴那么刁,你说好吃,那就一定好吃。”
“那可不一定,吃了再说吧。”
“你让六子一个人坐镇,行吗?不是我在场,你不方便说话吧?要不,你回去交代清楚,我等你。”
“你是想问,老规矩是怎么回事吧?”
“你,真挺讨厌的。”她娇嗔着,掐了我一下。
“其实很简单。当你的对手实力不如你的时候,你就可以用一个很有名的规则来对付他。就是‘GoodCAP,BadCAP’。六子就是BadCAP,如果成了,就不用我。如果不成,还有我这个GoodCAP把事情拉回来。明白啦?”我搂着她。
“这么说,这次的对手实力不如你了?”
“不,比我高多了,有市政府背景,很可能最后出头的是省政府。”
“那你还……?”
“可是,我的后面是沈空司令部。”
“沈空再大,还能大过省政府?”她终究只是个女人。
“沈阳军区是全国七大军区之一,其管辖范围包括东北三省。而且,军区归中央管,地方再大也跟军区没法比,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你什么时候看见交警敢拦军车呀?”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呵呵,那你不成了‘狐假虎威’了吗?”
“我管他是虎,还是狐?能挣钱就行。”说着,打开车门。
“这不是往白鹭那儿去的路吗?”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问。
“没错,那家小笼包就在白鹭家不远的地方,你给她打个电话,问她在不。”
“你考虑的真周到,我枉做小人了,还以为你生她气了呢。不用打电话,直接去就行,她肯定在。”
“你怎么这么肯定?”
“她不开心的时候,就一定会搬个板凳,坐在鱼缸前面看鱼。不信,咱俩打赌?”
“赌就赌,你说吧,赌什么?”
“嗯……这样吧。你要是输了,就三天不准做ài。我要是输了,就三天以后让你一晚做三次。行不?”
“行……,哎,不对呀?怎么不管输赢,我都三天不能做ài呀?你这不是画圈,让我往里跳吗?这不公平啊?”
“为你好,你这几天累坏了,该歇歇了。”她用温柔的目光,心疼的表情看着我。
“谢谢你~”我真的觉得心里一股暖流涌上。
“应该的,二奶就那么好当啊?操心着呢~”
“我晕~”
“一会儿我开门进屋,你轻点跟着,别出声,别让她听见。看看她究竟在干什么。”
“她要是没在呢?”
“那就三天以后,跟你做三次呗。”
“行。”
“干嘛呢?”进了屋白玲直奔白鹭的卧室,我跟在白玲的后面,蹑手蹑脚的。
“没事儿……”白鹭果然坐在鱼缸前面,没回头。
“没事儿?那你坐在这儿干什么?你不是困了吗?”
“我没困,我在这儿想点儿事儿。”她还没回头。
“想什么想,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早上那点儿破事儿吗?还值得想?走,吃饭去。”
“我不去了,你……”白鹭回过头来,看见了我。
“你怎么来了?”她挺惊讶的。
“我来看看你呀”我笑了。
“你生气了,是不?我太不争气了……”她眼睛红了。
“这是什么话?”
“我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应该跟你在一起的,我……”她有点语无伦次。
“别胡思乱想了,我没生气。害怕挺正常的,真能做到处变不惊的,没几个。当时,我也害怕了,何况是你。再说了,哪有人真能什么也不怕的?”我坐在她旁边,安慰着。
“你不用安慰我,当时白玲就没害怕,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让你失望了。”她哭了。
“不是安慰你,害怕是人之常情,是自然的反映。我想,白玲当时应该也害怕了,只是没表现出来,对不?”我回头问白玲。
“当然啦,那几个人都那么冲,还开着军车,谁能不害怕呀?”她显得有点夸张。
“可是她没表现出来,还站在你旁边,我连跟你站在一起都不敢……”
“人跟人不一样,她比你大了好几岁,经验也比你丰富,这很正常。”
“可是……。”
“别可是了,我都快饿死了,快点的,吃饭去。”我有点不耐烦了。
“吃什么呀?”白鹭不哭了,可是还是显得唯唯诺诺的。
“吃你~。格格呢?”我没看见格格。
“她走了,挂着吃工作餐,能省点儿钱。”
“那,她就没口福了,咱们走。去洗把脸,眼睛都哭红了。”
“到底吃什么呀?”
“不是告诉你吃你了吗?还问。”白玲调笑她。
“你,讨厌,你也帮着他。”白鹭起身去洗脸。
“你真行,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吗?”看到白鹭到外面洗脸,白玲小声儿的问我。
“是真话,但是真心话往往伤人伤己。嘴上那么说,心里就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儿了。”我不想骗她。
“那以后呢?你别告诉我,你要跟她一刀两断。”
“走一步算一步吧,管那么多呢。”
“别让自己太累,要不,你休息几天吧。”
“休息?我这个人,不能闲着,能闲出病来。”
“也是的,你还得忙生意呢。”
“生意不用忙,是用脑子,是在算计人。说白了,什么生意,都是在算计对手,算计人。归根究底,做生意,就是在做人。”
“就你大道理多,走吧。”我看到白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