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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粉红狼之吻和黄金权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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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哦,我今天晚上恐怕不得行。我约了人。

    我心说晚上我真的就死撑不不住了。

    苏苏一屁股坐在电脑桌边上道,其他事情懒得管你,这个事情不能拖。

    这臭丫头没有让我闲着,她开始打开电脑问我QQ上的这些朋友的性别来历甚至真实的姓名最好家谱。

    我说,就是些普通的网友些。

    她说,哼,200多个网友,结婚的时候能坐个十机二十几桌喽。

    噫?这个花儿是谁?名字有点熟悉哦?

    我开始怀疑恋爱中的女人IQ为零这句宝典的完整性,是不是至少应该加上——恋爱中女人科学怀疑态度为无限大这句话

    我说,我还是去冲个澡,天气有点恼火。

    她转过身来,鄙夷的看着我。

    你娃干脆切直接看医生算了,这么冷的天还要坚持一天两次冲澡。

    我楞住半晌,恍惚觉得身体悬浮半空中。

    我心说,不把自己洗白,就要把你洗白哦MM。

    下午到火桥。

    徐徐的滑行中,苏苏小鸟依人的抱住我的胳膊靠在我肩膀上,让我全身酸疼又不得不在柔和的阳光中保持浪漫和风度。直到远远看见照例在工厂门口晒太阳的卫东。

    卫东今天睡姿比较特别,脸朝下垂着埋在抱着的肩膀中间,鼻腔的分泌物被均匀的气息吹出个个青黄的气泡。

    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美的冒泡吧。

    苏苏说土狼应该在啊,我要好好的修理他。

    我说,为了啥子嘛?

    苏苏咬牙切齿的说,没有为啥子。

    远远的看见土狼托着腮坐在阳光下对着一堆纸,脸上似笑非笑,作意乱情迷状。那表现甚至还不如卫东令人满意。

    怠工,严重的怠工。

    我正准备上前严厉的指责他并制止他的越轨行为,苏苏已经冲了过去。

    第六节

    以前我觉得阳叔叔和陈姨对苏苏说话的时候总是谨小慎微的生怕得罪了这个臭丫头,这种状况甚至让我妒忌和忿忿不平。

    老妈说我从小是多动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没少惹事情,惟有的优点就是傻忽忽的不晓得给家里人讨钱像其他的孩子那样满大街追着货郎寻着糖果店买零食吃。优点倒是好说,但是要调教不良就需要一个权威来制约我。老爸旁无责贷就是家庭权威。

    老爸是名副其实的严父,轻易不说我,一旦开骂动辄戟指怒喝我的诸般不是并且列举事例晓以大义强化记忆。

    最后甚至拿宗教来压我,说今生不是终结还有后世真主的明断,说白了就是压缩打包等候处理。仿佛我就是那没有屁股的孙猴子真正需要的是五指山的镇压和灵魂皈依。

    古兰经上面有段优美而且震撼的神论。

    每个穆斯林的肩膀上左右各伏有一位天仙,手执巨笔记述他的今生善恶言行,一旦落笔没有更改的余地。恶者只有选择地狱和苦海。

    所以作为穆斯林不光是要讲究入口的食物清洁美好,出口也是忌言嗔痴污秽之辞,行为更要稳重得体。不食猪肉狗肉等丑恶杂食性动物,不吃血和自死物甚至凶禽猛兽。

    我偶然的问他,那么鱼呢?

    老爸虔诚的说,你没有看见鱼张开的腮吗?那是圣人宰过的刀痕,当然可以吃。

    作为华西医大附院的内科主治医师,我妈说,从营养学的角度看,伊斯兰教的忌口是卫生的。俗话说的好,食能变性。

    无神论者肯定觉得这是当时的统治者为了驯化百姓维护王朝的手段而已。但是从小的耳濡目染让我不光威慑于我爸也威慑于那左右肩头的天仙,我一直害怕变性虽然我长时间不明白变性是怎么回事,恐惧受到真主对我的评语为伊布勒斯(阿拉伯语魔鬼)而把我的灵魂丢入多斯海(阿拉伯语惩罚之海)。

    我爸还是给我起了名字叫作鱼,希望我永远畅游在自由幸福之海。

    但是现在事实证明我和苏苏的日子不是想象的那片海。

    因为苏苏无所恐惧。

    并且阳叔叔在苏苏哪儿受到的委屈经常明枪暗箭的转移到我身上,经常怀疑我欺负了苏苏或者其他更过分的事情。

    我经常幻想把我受到的株连移花接木再转移到苏苏身上,但是回忆起苏苏一动怒地动山摇,连可怜的阿里有时候都要被禁令饿饭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敢轻易的冒此大不韪。

    有些事情不是你小心就能阻止的。

    上次我到阳叔叔给我安排的新的公司熟悉业务,公司装修虽然排场豪华,可地处偏僻尤显冷清阴森。没有什么业务可熟悉,也没有什么人让我管理,只是等待阳叔叔给我发号施令就OK。我坐在高高的大班椅上翘起双腿抽了根烟,对着满面喜悦的苏苏说了句“没什么意思”,苏苏悻悻的回到家里立马就发动一场里氏7.9级的大地震,让阳叔叔百口莫辩苦笑不已。

    阳叔叔盯着我和蔼的说,钱哪有那么容易赚的?

    话没有说完,苏苏抱着我的脖子又对其父发动了第二次全面的打击说是耽误了我的前途哪个担这个责任。

    威势不减相当于强余震。连阿里都愤怒的盯着阳叔叔,想把饿饭的恨事一并了结。

    下午苏苏看到土狼那么发狠,我都以为她要拣块板砖把土狼了结于那温暖的阳光下。

    土狼浑然不觉,直到苏苏奔到身边看到了她的表情才慌忙的站起来。

    苏……。半天没有苏出来。

    苏苏调皮的一笑把土狼双肩膀按住道,坐下坐下土狼先生。

    工作很忙吧?

    身体还好吗?

    叶菲最近好吗?什么时间出来耍啊?

    苏苏一边慰问开始给土狼按摩肩膀。土狼受宠若惊,无法安心享受最惠国待遇。

    他说,今天的碗因为事情耽误了,你放那儿我有空去洗。

    我笑的肚子疼。

    苏苏说,哪能那么客气,以后有什么意见土狼先生您还得多当面提提哈。

    没有经历过恩威并受,土狼苦笑望着我,不知所措。

    没有看到刘聪的座骑,我心想这P娃晓得又哪儿晃切了。

    我说别闹了,浅井最近在忙什么呢?刘聪呢?这边最近有啥子问题没有?

    土狼小心的把我给的那本笔记和纸张收起说,办公室坐下聊。

    从火桥回来商量买房子的事情的时候,阳叔叔态度比较激动,来了个180度的转弯。

    他在客厅来回踱步了半晌说苏苏银林半岛的房子咱们不能买。

    苏苏扬着脖子问为啥子。

    阳叔叔停下来吼,你都好大年龄了还不省事?

    苏苏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都红了,阿里也红着眼睛过来嘴里面呜呜低鸣着声援,阳叔叔瞬间把笑容堆起,这样,你到书房来我想好好的给你谈谈。

    苏苏回头看了我一眼,撇着嘴巴撒着娇进去了。

    陈姨也笑着摇头劝我吃水果,问我最近的工作情况。

    过了十几分钟出来,苏苏换了个人一样面色凝重的出来了,也不说话。

    我想阳叔叔大概说的就是身为国家公务人员,买银林半岛的房子确实会引起很多麻烦之类的话。苏苏毕竟不是小孩子了,道理她会懂得。

    看她不高兴,我紧张起来。我推辞说我想回去看看爸妈,先回去了。

    苏苏过来抱住我的脖子平静的说,不得行,今天你答应过陪我的,开小差可不行。你陪我去个地方散散心吧。回头我陪你一起看看他们。

    土狼说刘聪最近也瞎忙,不过这边厂子的事情还好没有耽误。浅井倒是来得比较少了,估计就是在师大忙毕业论文的事情。听说他和那小妞最近有点别扭。我说你最好查查日本方面的售价,虽说是大家生产销售互不影响,我们最好知道日本的市场反应情况。下步国内市场的开拓也需要这方面的调研数据作参考。

    土狼说没有问题。他想办法通过网络或日本的朋友来查这些东西。不行的话通过国际旅行社的朋友。

    最后我给他说了强人请喝酒的事情,土狼喜忧参半。他说强人可能生他的气了。上次强人公司的手机有一两款日本品牌,土狼整死只进了一样一台,还是看在兄弟份上。后来柳明依干涉说是新佳讯05年主要做国外品牌,日本品牌不能轻视更不能歧视,还是进了一批。

    土狼说完看了看苏苏,苏苏若无其事的在一边看那些盘锯木材。她还饶有兴趣的沿着那些原木走了两个来回,如同训练平衡木。

    我说,那还是我当面帮你两个说开吧,反正强人都辞职了,大不了这场酒我做东。

    土狼想想说,好。

    我掏了几百块钱给他请他转交食堂的王大妈,快过年了他们母子需要吃饱点穿暖点。加薪水要看工厂效益,这是私人的一点心意。

    土狼看了我半天说,我这就去。

    我和苏苏在厂区转了转,工人们纷纷打着招呼。我说大家辛苦了,有什么问题要及时反映,大家一起来解决困难。

    纪总……。

    好像是王大妈的声音,我扭过头看见她跌跌撞撞的拖着卫东跑过来。走到跟前王大妈就要哭出来,纪总谢谢你,卫东过来谢谢纪叔叔。

    我连忙扶住大妈,说着不要紧不要紧。卫东冲过来一巴掌把我推开,嘴里面嗬嗬的叫着,眼睛怒视着我,如果没有那嘴边的青黄之物明显一副汉子气概。

    王大妈要打卫东,我阻止她说卫东是乖娃娃,不要打他。

    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拉着苏苏转身走,听见王大妈唠叨卫东,纪叔叔是好人,你简直是瓜的……。

    我给土狼说,咱们成立厂内扶贫基金吧,这样大家伙有归属感。钱从我们每月的赢利中出,多了解大家的困难情况,也要注意损益管理……。

    土狼连连点头。

    陈姨看我们要出去,就问回不回吃晚饭嘛?

    苏苏红着脸说,等会到双流吃吧。

    出来的时候我故意打趣她,你红啥子脸嘛?

    苏苏说,关你X事,开车走喂。

    等车发动,我吸了一口气说,到哪儿切散心?仁和春天?太平洋?百胜?

    苏苏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说,沙河堡黄菩萨那里。

    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黄菩萨?想起她我就来气。

    第七节

    十二月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时节,圣诞节,平安夜,开斋节,辞去旧岁,迎来新生。有些夜里已经能看到空中绚丽的烟花,吉祥平安的味道飘洒在鼻端。还有我的生日在即。

    老爸以前经常说,我们回回哪兴过甚么生日?生忘生旺。逢生日臭小子给你妈买点东西,回家吃吨饭好了。

    现在除了喊我回家吃饭,也没有其他的论调了。因为其他的我都背熟了。

    毕竟一切都在变化。

    日本首相再次公开声明元旦要参拜鬼社,海内外媒体纷纷指责企图阻止。反日热潮在国内再次高涨,国内网页列出了日本产各种品牌提示消费者不要购买。王府井太平洋等爱国商家率先把S-2等化妆品赶下柜台,并且播放《猫女》让消费者精神感受基因化妆品对亚洲人皮肤的损害。其他日本货物一度受到打击。

    可惜只是一度。我心里面叹息着。

    天边的暖阳悄悄的消逝最后一线光芒,灰色的云顷刻掩盖整个天空。

    苏苏在路上把我抱的紧紧的,我轻踩着油门,掏出电话给老妈拨通。

    听说我们回去吃饭,老妈让苏苏接电话问今天想吃什么菜?她好像还在医院那边忙。

    苏苏脸色转晴,她说了一连串的菜名,什么夫妻废片,坛子牛肉,辣子鸡丁还有老爸拿手的番茄牛尾汤。

    老妈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她说冬天时候特别是今年气候不好病人很多,呼吸道方面的,肠胃方面要多注意身体。老年人体弱年高的多在冬天发病甚至死亡,俗话说,冻一冻,送三送。

    佛家说,生老病死总是难逃之苦,今生隐忍以求来世正果,永脱轮回。

    道家修身养性,洒脱飘然只愿今生于无为中悟得道之真谛。

    黄菩萨非僧非道,却似乎已经掌握玄学天机。上次苏苏陪我过去,她飞快的掐指喃喃自语竟然石破天惊说我是花上花的命。为了这一句话,苏苏在马来西亚也企图布下天罗地网掌握我的行踪。我的损失不仅是每月巨额的电话费等经济败坏,也常提心吊胆的如同逃亡过那些有助于治疗我紧张工作综合症的生活。

    我曾经认为我的苦比起生老病死尤为苦。

    苏苏还是靠着我一路沉默。凉凉的风吹着她的头发散乱,眼睛咪起,让人猜不透心里想什么。

    我说,黄菩萨宣传封建迷信,按照国家的法律应该拘留教育的,我这次打死也不算什么命了。

    苏苏忽然说,那你告诉我,我们这辈子会不会分开嘛?

    我说,那还不是你说了算。

    我一时间惆怅起来,也许分开这样的话题不适合我。我想起了如玮,谢薇,还有……。

    我烦躁的腾出手来点烟,我苦着脸问苏苏是不是有啥子事情要说。

    苏苏低着头,眼泪跟到就滴落在我的胳膊上。

    她痛痛的哭出来,我爸准备要全家移民。

    我踩住刹车,闷闷的抽我的烟。

    黄菩萨神秘的小院就在一箭距离,有条黄犬懒懒的躺在墙边,还有大大小小的高级轿车一字排开。

    中国人似乎长久以来有外向的欲望和习惯。明智的商人移民注册企业回国发展赢得税务优惠,留洋的学子眷恋丰厚的薪水和异域的生活环境滞留海外,有些人的子女移民纯粹洗钱,有些人的举家外迁是卷款逃亡回避法律的质问。

    阳叔叔移民难道是依仗一技之长到国外谋求发展或者刷盘子洗碗挣外汇?

    我牢记那首诗句,月是故乡明。

    我说,好了好了,这件事情任何人不要提起。我们还是先问问黄菩萨我着花上花什么时候凋谢吧。

    苏苏破涕为笑,紧紧的抱着我跟着走进去。门口的黄犬漠然的盯了我们一眼,又懒懒的养神去了。

    算命场所是在间烟雾缭绕的敞棚内。随着些或脑满肠肥或憔悴潦倒的人伴随者喜悦抑或沉默走散,苏苏必恭必敬的报上了我们两个的姓名八字拉着我坐在一旁。敞棚低而压抑,光线暗淡,黄菩萨面前一灯如豆,还有碗装的清水烧了半个的黄纸,黑糊糊的铁鼎上燃着线香,那烟雾飘过来逼迫我极欲反胃咳嗽,我不想被动吸烟准备把我的中华烟点燃。苏苏掐了我一把,那神圣肃穆的眼神让我无可奈何的端坐像个囚犯。

    黄菩萨38、9岁,半边脸红润,背光的一边脸有大片黑色的疮疤错结,让我想到佛家有偈:无相无我,不枯不荣。我心想就凭这张脸,不晓得吓倒多少本来还清醒的人。

    看我打量她,黄菩萨眼神温和的说,小老弟,你的命是花……。

    上花。我接过来说。我心说你再说老子花上花,我真的把你的容全花了。

    苏苏又在边上掐我,我连忙说,黄老师你帮我看看明年的运程嘛。

    我思忖着如果明年不灵验,以后我就不用浪费汽油费了。

    小老弟,我看你的八字,有好有歹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我说,黄老师您尽管说我歹的这块。

    苏苏瞪着我,从包里掏出纸笔,顺便拿了100块恭敬的放在桌子上。

    小老弟,你命中五行多水而缺火属于水像人,水主才智但是火主财帛啊。哎呀不好,你明年不仅无财可进,还命中刑克父母中一位啊,不然你要有大灾。请问你父母安在?

    看着黄菩萨那张脸,我狠不得跳过去给她一脚让她闭嘴。她的意思是说聪明人都没有钱?我还克我的父母?她无疑击中了我的软肋,我压着怒火听她神神道道。

    我感觉到苏苏在旁边呼吸急促起来,她着急的摸出一百块钱来放到桌子上。

    我看了她一眼,悻悻的说,黄老师我的父母健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苏连忙坐在我身前问,黄老师您说有什么办法帮他消灾吗?

    黄菩萨煞有介事的说,恩,幸亏名字中有一鱼字,只要找一火像的伴侣就能化解,

    她拿着苏苏的那张纸道,这个八字好,X月X日……恩,刚好是火像,你们只要不分开,那就……。

    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外,想撒尿。那黄犬恣牙看着我,好像也厌恶我这个明年不能再挣什么钱的水像人。我看四下没人,放肆的在那条狗身后的墙边撇条,黄犬夹着尾巴跑开了。

    咳咳。

    我刚提上裤子,看见苏苏红着脸站在身边不远眼波流动,不知道是因为找到了破解宿命坎坷的秘方还是羞于严重违背了非礼勿视的儒家正宗思想。

    我说走吧。苏苏安静的坐上车,又靠在我身上。

    双流家里早就满桌热腾腾香喷喷的家常菜。

    CDTV播放着新闻现场。

    老爸把红酒白酒拿出来又搓着手取酒杯。苏苏嘴巴像抹了蜂蜜,倒酒拈菜把老爸老妈哄的笑声不断。老爸说最近你妈忙,这顿饭吃了不晓得你小子啥时候回来吃二一顿,考虑到你年终比较忙,今天喝两口算是给你提前过生日了。

    我一边给苏苏夹菜一边问他们最近忙什么。

    老妈说,年底啊病人反而多啊,真的造孽。有一个女患者不晓得是第好多次住院了,文文静静的,有十多年的糖尿病史,医了数不清的钱啊好造孽。有几次都说不想连累她爱人了,死了算了。她老公更造孽,每次陪着过来都是紧张兮兮的,要求要最好的药品,最好的护理员,每天下班就过来伺候到天亮,晚上两个人小声说话,患者睡了他老公还打开笔记本电脑好像忙工作,还不停的喝那些咖啡,天天喝咖啡身体怎么受得了哦?

    苏苏说,那他们感情深哦。说完看着我。

    我连忙说,这种感情确实少。老妈平常不爱讲什么话,但是一摆起医院的事情来就一股脑往外搬,什么护士长拿红包被医院处分啊,什么主任医师开药拿提成啦,什么妇产科8月8号8点生了多少小财神啦……。

    看见苏苏听的仔细,老妈把筷子干脆放下,哪个说不是喃?他们两个还是吵过架,那患者不忍心老公这样陪着他,要求老公不能每天陪着,喊她老公出去找朋友耍啊散心啊啥子的,老公走了她又担心,又要拿手机问老公在哪里?一天好多道电话,那些护士都经常感动的哭。病人是这样子的,没有人在身边经常恐惧。

    我劝她说,你这病完全没有问题,平常只要正常配合治疗很快就能痊愈。她说,她晓得不好治,她想放弃但是又舍不得老公伤心……。

    苏苏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碗头,老爸连忙示意请老妈停止职业演讲。老妈赶忙擦擦眼角对苏苏说,丫头吃了饭再说,我还有她们夫妻在花园的合照你看看,笑的很幸福,哪里像不幸的家庭哦。这就叫相濡以沫。

    我总觉得我妈伟大的优点之一就是善于医心,可现在苏苏都被医的没有心思吃饭了。

    我说,妈我帮你舀汤。谢谢您的养育之恩。讲讲妇产科那些蓝眼睛洋娃娃的事情喃?

    老妈看见我故意用眼角扫了下苏苏,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连忙换了口气说,那些娃娃乖的很嘛,你也老大不小了,看啥子时候让我们也抱孙娃子喃?

    苏苏的脸红的一塌糊涂。

    老爸把酒说,你看你都说些么(山东话什么)?给小孩子尽唠些没有用的。来苏苏,喝酒。

    苏苏平常很少喝酒,今天大大方方的举杯说,祝愿叔叔阿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说罢一饮而尽。

    吃了饭聊了会天,苏苏缠着老妈去看那些康复患者送给老妈的照片。

    强人电话过来了,纪哥你还没有过来哦?

    我看表才晚8点多,我说这么早啊?

    强人说,还早啥子?座位下午就订好了,我还提前预备了两瓶你最喜欢的人头马酒。你不是人马座的嘛。

    我惊讶的说,你娃昨晚睡在磨子上想转了唆?

    强人说,这点钱算啥子哦。

    我登时吓了一跳。

    第八节

    蓝酒坊热烘烘的香气中乱花渐欲迷人眼。土狼紧帖着叶菲,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聊着最近通讯界的状况。

    太升南路的商家筹备年底的生意冲刺接近忙昏了头。

    圣诞节之前半个月各个卖场就剑拔弩张,这家锣鼓喧天,逗狮舞龙;那家到处铺满红地毯,率先在湿冷寒风中推出人体彩绘SHOW,让西装革履和背篓族统统成了热心的观众,一边出汗一边喝彩;还有些商家已经漫天撒出吐血甩卖手机的DM单,看来似乎生意惨淡到死活撑不到明年元旦的地步了。

    这些促销手段有时候让人感觉辛酸而滑稽。如同一年前的染坊街,那些摊主身上挂满了胸罩,袜子还有偌大的牌牌站一致的凳子上一致的威胁消费者说限期拆迁只有白天挥泪甩卖晚上躲在被窝里面痛哭甚至不行就跳楼啊什么的。

    2004年国家计算机类产品出口就已经突破1K亿美金,占到国民生产总值的约1/10。更不说其他的创汇强项,成都人均收入上升到年20K,消费热情却同步提高了15%,这么喜人的数字难道和事实不符合?

    西装革履和背篓族对这些销售的创意熟视无睹,昂首阔步的绕过那些扬言要吐血的海报踩过地上那些夸口要跳楼的DM单。

    成都的通讯终端市场也在2004年底荣升为中国四大最烂之一。渠道串货漫天飞,更有水货(走私),OEM(贴牌),克隆(高仿)甚至旧机翻新二次多次销售。

    有经济学家预测,中国的移动通讯终端如果销售靠杀价或串货、翻新这些不正当销售行为,这个本来充满希望的产业链最终会绷断。

    法律法规则是目前最值得期待的杠杆。

    土狼说柳总最近也在大搞串货,包括大批日本的便宜货说是拯救公司的生意。她脾气提升不少,会议频率增加,甚至还无意中说出公司目前很困难。

    强人电话说他等不住我们就去接了火星人过来,让我们先喝着。我还给叮叮糖打了电话,他反常的压着声音说在开会,改个时间聚。

    苏苏听文起秦路摆些打麻将斗地主的专业技术问题,文起说起打牌眼看着坐不住就要来几把。叶菲在旁边呆呆的看着舞台。蓝酒坊好像也在为周星星的贺岁电影作宣传,舞台上几个粉腮明眸MM整齐划一跳着刚劲的斧头舞,编舞创意高明很多,增加了很多踢腿俯身的动作。虽然她们穿的比较含蓄,头上粉红的礼帽,其余的关键三点紧紧的隐蔽,仍然让很多男士恨不得目光转折或者干脆具有穿透力。

    我说你钢琴学的如何了?叶老师接不接受你这个徒弟?

    土狼爽快的把酒一干道,她看了我的诗……很感动……就依了我。

    我笑着拍打他的肩膀说,你娃可以哦唱起了琴房会哈,手艺没学好,先和师傅睡。

    土狼紧张的伸出食指,纪哥你小声点。说完小心的看看叶菲,叶菲不声不响的喝酒,一杯接一杯的让我怀疑她失身给拔剑南山起的土狼将军是否处于自愿。

    苏苏偎过来呵斥我,你们两个摆完没有哦?比婆娘家还唠叨。

    我说,没啥子,我在问土狼喊我慎重考虑那件事到底是啥子意思。

    苏苏咬着牙用两个手指PK我腿上的肉,我赶紧抱拳连称政府饶命,请她优待俘虏。

    纪哥,不好意思,你们久等了。

    强人的声音。

    抬头的时候乱舞的射灯照的眼神混乱,强人在五彩的灯光中从容亲切,神采飞扬。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翘起了高高的二郎腿。

    父亲经常教育我说,钱永远不是生活中的最重要的东西,人也不能为了钱活着。好的商人赚钱在于善于把握商机创造商机而不是围着钱打转,那样无论如何只能成为一头为钱役使的优秀的驴而成不了优秀的商人。年轻人首先要明白这些基本的商道,才有可能在商海中披波斩浪。至于一夜发迹富贵逼人这样的事情,在微利时代正当经营的商人简直无法达到这个境界。除非是……。

    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惊呆了。现在的强人绝对称的上富贵逼人。

    PIEERCADIN的大衣里面KUNCHI的西装,翘起的鞋子底上的标价签都还没有撕掉,应该是GOXI的新款。旁边的火星人巨目散射着幸福的火光,崭新的淑女造型像藤缠树一样缠着强人的胳膊。

    他豪华的包装以及耳朵上代表最先进移动通讯技术的蓝牙耳机都让人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前几天他还在输液的时候还吼这个月又要少抽几包好烟了。

    强人说,怎么了,没有见过这么帅的老大噻?说着给大家散烟,也是中华。

    我说,强人你别因为咱们不在日本人手底下干了就高兴到把家产败光的地步。

    土狼也凑过来说,兄弟你不是把你们公司倒卖了吧?快点说!

    强人别着头斜着眼睛抽烟道,简直LOUDMOUTH。为啥子要满足你的兽欲?先喝酒。

    土狼不依不饶,靠,洋P都出来了。取发财经比喝酒要紧,说说怎么暴发的?

    文起也凑过来喊强人招供实情。

    再三考虑了半天,强人抱着我们几个的脑袋低声说,中奖了,500万!老子也有今天啊哈哈!

    说完潇洒的坐下喝酒,举手投足俨然王公大臣。

    我记得我们几个没有动,像是默哀一样站了3分钟。直到苏苏也站起来紧张的摸摸我的-额头,杂个了?不舒服唆?

    500万!

    对个普通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这些钱足以让一个普通的家庭消耗几百年!

    对于很多的年轻人,她就是一个遥远的未来一个梦。梦里有鲜花香车美女,也有锦衣豪宅,甚至玫瑰色的爱情,黄金色的事业或者说一切。

    强人一瞬间就成了几个兄弟伙的核心,俗话说人有财帛精神爽。他讲话气吞山河,指鹿为马。看大家喝的高兴,又甩了一千块钱添酒,跑酒水的MM笑的像个将要长出翅膀的天使,把找补的零钱拿到强人面前的时候,强人一点不会怜香惜玉,他面无表情的说,还找什么?随便来点小吃就OK。

    我说,大家还说你娃耻为日本公司雇员,今天举行个仪式祝贺辞职呢。

    强人讪笑着说,其实老子早就干腻了,现在放着扬眉吐气的上流社会生活不过,谁还给鬼子打工啊?

    大家哭笑不得。纷纷的举杯恭喜他人生大转折,从此不再为他人奴役。强人豪气冲天,但求一醉。

    我问他,下步怎么用这笔巨款啊?

    他甩甩头说,买了车子房子先好生调整段时间,其他的还没有想过。

    过了会又诡异的在我耳边说,先好好耍阵子……呵呵。

    酒吧出来的时候,几个男性同胞醉醺醺的。文起也喝多了,口口声声要一起打牌把强人这个肥地主斗下去。强人笑着指定我开车护送他们回去。我说好吧,我们先送苏苏,之后一起到太升南路看看夜景。

    深夜的成都路上还有穿梭的车辆。有些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MM几个人挤在后座还不忘往车窗外飞着媚眼,看都是从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千衣百顺”服装店“芳草萋萋”修车铺等等些低矮的发着粉红光线的小屋里出来的应召。

    火星人搀着强人上楼的时候,强人扑过来拥抱住我流着眼泪说,纪哥,以前只有你帮我,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希望你也把我当成兄弟。

    我压着醉意拍着他的肩膀说,强人,你有钱没钱咱们一样是朋友;你今天请我喝酒我很高兴。以后别这么浪费了。一瓶二锅头,几个花生米不一样喝个高兴吗……上切了哈。

    我示意一边手足无措的火星人赶紧拉强人上去洗巴洗巴睡觉,强人一边埋怨她一边松开我的手爬楼去了。我寻思着强人的奇遇,想着这几天得抓紧看看阳叔叔托付给我的鸿隆公司,问问有什么业务让我也多少挣点过年钱。回想阳叔叔给我的年进千万的承诺,不由壮志凌云。

    车子滑行在太生南路。路两边满眼精装卖场的镜面,满眼的红地毯,防护栏上都拉满了促销商家的红红绿绿的横幅。面前银洲大厦如同一个疲惫的妇人,经过了整日的喧嚣,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毫无声息。

    柳明依在干嘛呢?我看表已经凌晨1点半,激荡的酒意烧的我浑浑噩噩,洋酒后劲真TM够大。我摸出手机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打给她。

    她电话里的声音仿佛浸透了飘着体香的汗水勾人魂魄:喂,猛男?哪儿潇洒呢?。

    我作了亏心事一样语无伦次。我说,你还没有……休息啊?我我就是问候下。

    柳明依语气逼人,你娃扯谎水平退步多了哈。我刚从外头跳会舞回了家头。对了这两天正准备约你商量点事情,你……要不要过来坐会?

    我说,那就当真打搅了哈。

    她笑着说,那你过来噻。

    我放下手机的时候心里头跳的厉害。我想到了苏苏,,甚至有花儿凌厉的眼神和那臭男人的封号。

    我驾车在市中心的天府广场兜了几个圈子左思右想最终劝自己说做人要守时守信,还是朝双楠方向驶去。

    不管这么多,反正最后一次。

    敲开柳明依的门,温暖诱人的香味迎来。保姆笑吟吟的说,纪先生,快请进,小姐在书房等你好久了。

    书房?

    第九节

    我想给强人说,吃几顿煎鹅肝就苹果酒汁或者听几遍梦幻之琴演奏的梁祝还谈不上是上流社会生活,穿套宾度的西装戴着路易卡帝亚的手表也难说明说明品位;如果有亿万的金钱就等于拥有了全部,这个想法就如同抽了几口装了登喜路金丝的烟斗就说自己是绅士一样荒唐。

    但是他毕竟在追求,有钱了总是要追求一些东西的。这也是种发展。

    谈到西部发展无小事。

    年底在喷着激昂明澈的泉水的成都会展中心举办了世界名车展销,蓉城所有的汽车爱好者蜂拥而至好不热闹。忍不住要伸手摩挲那些或动感或富贵的移动宫殿,再看看那些短的不能再短的惟恐不走光的迷你裙下的羊脂白的大腿和堆砌了娇艳芬芳令心理素质不过硬者垂涎2尺半的面容,有些个哥们窃语道老子有钱连人带车都可以一并买断。钱TMD真是个迷死人的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三两个裤腿挽到垂直高度半米左右,脚上踩满黑泥巴的乡巴佬已经预定了五六挂单价百万人民币的悍马并且咧着嘴搂着野性十足的迷你裙合了多少个影。看到迷你裙们激动的轻偎着黑泥巴玉腿哆嗦的同时,多少风流倜傥扼腕捶胸暗下心中流血。一打听,那些黑泥巴都是几个煤矿大王,年收入都不下两千万。

    这就是权利。你的权利是在高楼大厦的都市掐着刚发的薪水皱着眉头跟着漂亮的情人或者爱人在商场里面转悠,他的权利是开着悍马在九曲回肠的坑坑洼洼的机耕路上兜风任泥水怒溅。

    柳明依的权利是边在书房做着海底泥的面膜边和我扯淡,毫无礼数。

    房间弥漫着南美拉丁风情的手风琴舞曲,让人想象到夏威伊的阳光沙滩和露着肚脐摇着翘臀的草裙舞。

    书房除了嘴巴里XO的香气,还飘散着书卷的香气,洗发水以及似乎是柳美女脸上黑泥巴的香气。

    常言道,客随主便。

    我压抑着酒嗝看着她如何把自己变成一个黑色的木乃伊。她穿着睡衣,头上裹着毛巾,仔细的在脸上涂着黑泥巴。

    她说时间不饶人眼看着又要老一岁了。

    我说,别唱戏了,前段时间浩浪的小妹问我是不是你幺爸(四川话小叔叔),我还差点给她200块钱小费请她保密。

    柳明依轻轻的从鼻子里哼笑,为啥子?

    我故意逗她道,我告诉她我冲破代沟界限努力的追求你,好辛苦。我说你还在念大学,她说这么年轻身材这么棒,是不是舞蹈学院毕业的哦?我吓了一跳说,小妹你太神奇了,你杂个晓得嘞?结果那小妹不光不收小费,还准备资助我追求你哦。

    柳明依强压着喉头的笑走过来坐到我身上,你娃豁人精。不要逗我笑哈,面膜弄烂了喊你负责。

    看着她隐现的胸乳我顿时觉得欲望澎湃,我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贪婪的轻抚,看着木乃伊在我面前闭上眼睛扭动着身躯。

    她呻吟着,等我洗了脸嘛。

    我摸出烟来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柳明依动也不动,偎我身上如同柔软的雕塑。

    等她洗了脸,我赶紧掐了烟头。

    柳明依容光焕发的抱住我来个深吻。我觉得身体像被引燃了轰轰的烈火,准备把她抱起来。

    她紧紧的攥住我的手腕盯着我认真的说,我现在有些麻烦,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说,你洗我脑壳唆?你还有啥子麻烦?

    柳明依叹气道,公司这边经营有问题,你能不能过来帮我?我承诺给你15%以上的干股。

    我说,我这么值钱我怎么一直不觉得?

    我心说我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我都想找个人帮我。

    柳明依眼睛有一丝羞涩闪过,公司以后就是你我两个人的了。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马上意识到这不是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的纯粹浪漫时刻了。

    令人担忧的事情终于来了。

    这种情况绝不像我呵斥土狼不要再喊我看国家队踢球那么容易解决。

    我觉得一盆水当头淋下样满身火焰化成冒烟的碳渣。

    我装傻逼说,我在那边干的好好的,虽然谈不上什么发展,也算比较顺利自在。公司这边需要我的话,我可以先帮着提点皮毛浅见嘛。

    说着我把烟点上掩饰自己的虚伪。

    柳明依沉吟半天说,杂个说喃?你那边干的怎么样我晓得一点。每月就是那点钱,你就图那个唆?

    看着柳明依逼人的目光,我一下子糊涂慌乱起来。

    在这个韩国公司做我到底为了什么呢?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说挣钱也达不到我穿货公司那个效益,说发展我也不可能做到韩国人的头上。我怎么没有想过扬长而去呢?

    柳明依从案头拿出一样东西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我们来个交易吧。

    我帮你阿SUN整下课(四川话垮台),你辞职过来帮我。

    这些是阿SUN和我公司合作期间从我手上捞钱的帐目。

    我重新审视着柳明依,她美目流转充满了自信。

    她提出了游戏规则,而我是最讨厌规则的。我为了阿SUN在公司苦捱时间,胜败总也是两个男人的事情,岂能在最后的关头靠一个女人完成?

    我咬着牙齿冷笑着把她抱起来丢在书桌上,瞬间扒开了她的睡衣。

    柳明依啊啊的轻叫着,蜷缩成了一团。

    我像一头饿狼露出我的犬齿长舌。

    我敬重任何年代公平竞争的人。实力不当一方选择退出或者被淘汰。我敬重任何年代不忘耻辱的人。不懈的反思和修正总有再次竞争的机会。

    任何年代当然包括战争的年代。

    如果要公平竞争或者洗刷耻辱,任何时候你只有靠自己。

    我喘息着纵横捭阖,桌子,椅子都是阵地,正面交锋,隔岸掏火奇兵百出。柳明依紧紧的闭着眼睛咬着牙齿脸色苍白,她似乎没有力气再吟唱她以前令人血脉贲张的号子,也不再跳疯狂的曼波一样扭动腾挪。

    她急促的说,鱼,我爱你……爱你。

    关键时刻,手机在腿脖子上痉挛起来。突如其来的打扰让我紧张一下,顿时高潮不由自主的冲来。我感觉像是高速路上的疾驰快车被强行刹住,猛烈的摩擦滑行之后终于停住。

    我悻悻的提起裤子摸出手机。是苏苏。我晕。

    我赶紧把来电拒接,收拾残局。柳明依软软的伸出胳膊召唤我,我走了两步手机又跳起桑巴。

    我一急之下把手机扯为两段,当然是抠了电池而已。

    柳明依本来花容失色,现在却强打精神光着脚走过来抢手机。

    她说,哪个?哪个?

    我躲闪着说,喊我喝酒的。好烦。

    她抱着我无力的说,你豁人精。

    我抽了支烟语发心烦意乱,我说明天周一一大早上班,我还是早点回去了。

    柳明依低着头顽强的说,不嘛。好久没有陪我了。

    我说,回去还要换衣服,迟到了不好的。

    她说那我陪你过去。

    我头发根根竖立。心中狂喊HELP。

    我生硬的说,算了,我住的地方集中营一样进出都要登记身份证,太委屈你。

    改天我们走远一点耍。

    柳明依勉强一笑道,那好嘛。我们去三亚,那边几乎是夏天。

    我歉意的抱抱她,逃避似的跑到楼下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不要命的飞车回家,狼狈的倒在沙发上开机给苏苏连线。

    挂断不接。

    再打。

    还是不接。

    ……

    连拨十多个。

    苏苏终于肯接电话,她似乎带着哭腔质问我,啥子事?

    我说,你找我?

    苏苏说,找你捞P!

    我说,我……。

    苏苏说,戴艳半夜来电话哭稀流了,说是叮叮糖他们遭检察院带走了。你娃送人送哪儿切了?竟然不接我的电话!

    我的心深深的沉下去,明天写检讨给你嘛。叮叮糖犯了啥子事。

    苏苏口气缓和一点,说是怀疑一小撮人搞警匪勾结收保护费……早点睡吧。最后一次……原谅你哈。

    说完挂了。

    手机上的短信接踵迩来。都是苏苏的。

    1、回电话噻。

    2、关机?没电了?赶快回电,有急事。

    3、神经病!

    4、臭死鱼。

    5、你不是人。

    ……

    叮叮糖着深沉了。前段时间负伤费用没有报销,岂能心中没有任何想法?

    我放了滚热的水,三下五除二一头扎到浴缸里。

    我全身沉在水中,静静感受美妙水响,感受炽热的宁静。

    好想变成一条真正的鱼,一天到晚的自在的游,累了就睡,醒来就吃;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也没有那么多的忧虑和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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