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拉过她的,抚着冰凉的指尖,看着她的眼睛道:“是不是吓着了?”
秦婈点点,实话道:“是有些。”
说罢,她握了下皇帝的,柔声道:“陛下来了,怎么也不声音?可是歇在这儿?”
萧聿与她对视,心跳渐渐平复,默了半晌,才道:“你歇息吧,朕还有事,改日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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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一到,便是会试。
今年比较特殊,科举武举的时间只隔了日,算得上是同时举,萧聿亲自下旨任命了科举会试主考官二人,同考官十八人;武举主考官二人,同考官十八人。
科考会试同乡试一样,共考场。
第一场考四书五经,第二场考公文及判语,第场则是考策问。
世人皆知新帝有意提拔寒门,求贤若渴,于是今年的考生也是历年来最多的一,足足有六千名。
考生一多,题也就跟着难了些。
这不,今日从贡院里走来的考生多数都在摇。
身着褐色布衣的男子“啧”了一声,道:“今年的题实在是难了些,尤其是第二场的判语,这是人把大周律法通篇背下来吗?”
唐文也跟着叹了口气。
他拍了拍怀荆的肩膀,“怀解元!你考得如何?”
怀荆道:“还成。”
“还成?”唐文道:“有把握考中进士吗?”
身边乌泱泱都是人,怀荆轻咳一声,低声道:“有。”
唐文瞬间觉得自己遇上了知己,他砸砸嘴,道:“今儿......”
由于他近来都在练官话,便改口道:“今儿我同你一起去喝酒!我们不醉不归!来日方长,谁说一就得高中!是不是!”
怀荆下意识摸了下鼻尖,点,低低嗯了一声。
今年的科举除了二十位考官,还有百名阅卷官,故而榜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了些。
为了公平选拔,以防考生在卷子上做记号,所有考官看到的试卷都是由书吏重新誊写过的,称为朱卷。
只有到了填写甲榜的时,朱卷和墨卷才会一同拆开。
二月十四,众考官齐聚一堂填写甲榜,除了名外,排列顺序皆掌握在主考官里。
唯有甲,需共同商议,才能落笔。
几乎是每一年,哪怕是在永昌年间,这些考官也都争个你死我活,不过今年倒是和谐多了。
礼部尚书抚着朱卷道:“怀荆,字思伯,他是哪里人?”
“看黄册,是山东怀氏,老夫记得,怀家早年也过进士,还是个会作诗的。”
“本官倒看看他是何等的人物。”
放榜当日,士子们一早便到了贡院门,张榜的小吏贴榜之,还把门的通缉令撕下来扔到了的上。
另一人道:“你怎么那乱臣贼子的画像给撕下来了?”
“诶呀,无妨,京城到处都是,他的脸,我记得比我家夫人的都熟,他站我面,我定是一眼就能瞧来,贴不贴都一样,别让金榜沾了晦气。”
“来来来,都让一让。”
金榜犹如画卷缓缓在众人面展开。
唐文的眼睛直接去瞄最后一名,见有,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再往上,倒数第,是他的名字!
他大笑声,对怀荆道:“怀兄!我中了!我中了!”
怀荆道:“恭喜。”
“那你呢?”唐文继续倒着看,看到第五的时候心已经凉了,他眼睛一边向上,一边打怀荆的臂,“你就不该去喝酒!你若是......”
会元:怀荆。
唐文嗓门瞬间起了高,“这叫还成?这叫把握!怀兄!这可是会元啊!”
方才张榜的小吏脚踩苏淮安的画像,看着怀荆道:“恭喜恭喜!”
怀荆看着他脚下的“重犯苏淮安”五个字,忽然低笑一声,抬眸道:“多谢。”
贡院张榜之,养心殿便拿到了今年进士的名单。
半晌,陆则走了进来。
萧聿看着他道:“武举那边如何了?”
陆则是此次武举的主考官之一,自然知道皇帝问的是谁,他直接道:“秦绥之的技勇比臣的好些,弓马、骑射、步射不算最色,但也都是一次通过,到了内场就是文考,他不会有问题。”
说罢,陆则轻咳一声道:“礼部的进士名单,可送来了?”
萧聿把折子扔给他。
陆则双接过,低感叹一句,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