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这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像是言止说的那样,不少人联名上来请求法官免于责任,加上他当时没有成年,精神方面也有些问题,所以那并不属于理智犯罪。
言止回到曾经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这里变得和往常不一样了,要不是上面的门牌他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天气逐渐变好,院子里的草坪已经长出了些许绿色,推门走了进去,有古典音乐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房间之中格外优雅,将行礼放在一边,言止脱下衣服走了过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安果,那个女人再沙发上沉睡着,圆滚滚的肚子昭告着她一个身为母亲的身份,言止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上前跪坐在她面前,握起她的手落上一吻——
“我回来了,安果。”
“言止,你饿了吗?”孕妇的睡眠都比较浅,她清浅问着,熟悉的像是他刚上班回来一样“我有点饿了。”安果接着说着,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给我做饭好不好?”
“好。”沙哑着嗓子应了一声,他现在的状态的确不算好,胡子拉碴,身上带着潮湿的味道,头发也很久没有修剪了,邋邋遢遢的像是一个糟老头,他很高兴这个女人没有嫌弃他。
他给她做过很多次饭,每次都很可口,也许是长久没有做的原因,手艺有些生疏,以至于过于咸了。
“我去学法语了,挺难学的,我找了一个华人果然帮我的忙,那个女孩比我大点,她还问我怎么这么早就怀孕生孩子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这世界上……”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心甘情愿的和他结婚给他生孩子。”
言止手指一哆嗦,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片黑色的剪影。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就给我们的孩子想好了名字,要是女孩子的话就叫言其欢,男孩子的话就叫其让,你说好不好?”
“好……”将她缓缓揽入自己的怀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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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马上就要临盆了,持续的疼痛让安果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憔悴,言止寸步不离的陪伴在她的身边,深邃的眼窝直勾勾的看着她,里面是无声的安慰。
“这孩子真……真闹腾……”肚子很疼,她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强颜欢笑的看着言止,伸手在他脸上抚摸着“不用担心,等明天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
“安果……”喉结微微滚动,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好,这对他来说同样是一件十分难过的事情,
半夜,偶尔会从走廊里传出走动的声音,随之又是一片让人压抑的沉寂,安果不喜欢医院,可这个时候却不得不在这里,她伸手在胀大的肚子上抚摸着,侧头看向窗外的黑夜,法国的星空也非常漂亮,偶尔闪烁的星光像是眼眸,好像在看着她。
小时候的安果一直在想:父母一定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在黑夜自己睡着的时候看着她,所以不管多么难过她都会支撑下去,他们一定是爱着她的,怀孕这么辛苦,又这么疼,他们一定不会忘记她,一定会爱着她的。
小腹的疼痛正在加深,她很快就要深了,安果紧紧扯着身下的床单,她扭头看着言止,最近他几乎夜不能眠,也许是太累了,就那样靠着椅背浅眠了过去。
“唔……啊……”
“安果。”浑身一个激灵,起身看着她刷白的小脸,急急忙忙的按了一边的铃铛“是不是很疼。”
“言止,唔……”汗水将身下的床单浸湿“我要生了,可是好疼……”眼眶通红的看着对方“真的很疼,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疼。”
“别想这些,你很快会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对着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湿润的吻,言止有些心疼,护士进来将她推了出去,言止的视线渐渐的被关上的门所遮挡。
等待是一件漫长而又痛苦的事情,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嘶吼声,他坐立难安,原地有些焦躁的踱步,时不时的往里看上一眼。
“嗨,兄弟。”
这个声音……
言止眉头一皱,转身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慕沉,这家伙比之前还要意气奋发,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中年男人,不过……
“你怎么在这里?”
“你妻子不是要生了,我带着慕言过来看看。”
“那郁薇呢?她不是……”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郁薇的孩子还不满十个月,他是怎么放心把他妻子和孩子丢下的。
“有我妈陪着,生了个女孩。”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勾着唇,显然是非常开心。
“这样啊……”他没有多少力气去应付慕沉,慕言乖巧的缩在慕沉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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