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深深的叹口气,“嫂子,你真是用心良苦。只是苦了你自己了。”
见她如此,黎言裳心底微微一暖,对宇文青霜的好感里又多了几份亲近,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真诚,“你就放心吧,咱们晋王府吃不了亏,单从皇上这里,也不会让咱们吃了亏去。”
宇文青霜嘴上应着是,心底却微微发凉,只怕皇室近脉早就被皇上列为禁地了,但她并不明说,只觉得朝堂上这些事黎言裳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两人又说了一些体己话,宇文青霜见黎言裳脸上有了倦色,遂起身告辞,又嘱咐了一些注意身体的话,这才放心的离开。
送走宇文青霜,江妈妈回转屋里,脸上带着惊喜,“裳姐儿,郡主对您倒是真心实意的疼,以前听人说起宛平郡主,都说是个脾气好性子善的,今日瞧着比往日刚好了。”
黎言裳轻笑,“妈妈,您是谁对我好便瞧着谁好吧。”
江妈妈呵呵的笑,上前来给黎言裳掩了掩被子,“那是自然了,谁对咱们裳姐儿好,谁便是好人。”
黎言裳噗嗤一笑,眼睛亮光闪闪,“妈妈,您对我真好,有您在我身边,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话真的没说错,前世的黎言裳修来了江妈妈,却落得这世的她平白得了好处。
不过一句平常话,江妈妈却眼角微微湿了,“裳姐儿,只要你好,妈妈做什么都愿意。”
黎言裳重重的点了点头,并不再说别的话,只眼里点点泪光透着数不尽的感动。
黎言裳又在床上躺了四五日,头渐渐的不疼了,亦可下床活动。仝氏每天都会派金枝来看一看,据说她动了真气,需在床上躺一个月才行。
院子的阳光愈发浓烈了,开始散发着阵阵热气,黎言裳这才惊觉原来已经进了四月,院里的树儿草儿已经吐露着浓浓绿意,就连丫头们的衣服都换了稀薄的单衣,将那些曼妙的身姿勾勒的如同这春意里柔软的柳条。
江妈妈搬了紫檀香木雕花椅放在院里树下,又在上头铺了柔软的小毯子,扶着黎言裳半躺在上头。
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来,落在黎言裳的淡橘色长裙的翡翠扣上,闪着点点亮光。
黎言裳舒服的吸口气,顿觉胸内一阵舒畅,宛若久闷在屋中的小鸟猛然飞向空中,撒了欢一般的欢乐。
“妈妈,你去忙你的吧,不必陪着我,我躺在这里自在的很。”黎言裳朝江妈妈摆摆手。
江妈妈微微点头,笑了笑,“若困了,便叫一声,到屋里头睡,外面风吹起来还是凉的。”
“我知道,妈妈。”
江妈妈满意的转身去忙别的,时不时的探过头来看她一两眼。
这里的空气真好,没有污染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生活的压力,只这一地的阳光便可令人陶醉。
如果,没有人心的争斗,那便更好了。
黎言裳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人的地方怎会没有争斗呢?不管在什么朝代什么环境下,都少不了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不同的只是手段而已。
她自嘲的笑了笑,想那些做什么?不如好好的享受现在的阳光,珍惜眼前的每一寸春光,这春阳,只怕一眨眼便要过去了。
她微闭了眼,安静的沐浴在点点阳光里。
“世子妃,世子妃……”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这一院子的宁静,似是隔着老远便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