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门就不怕手底下连根都烂了?”
公孙龙微微一笑:“我就不信幽州从前不纳血贿,这回先登卫就很是驾轻就熟、干脆麻利么。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反过来也是一样,只看金碑的手段,就知道你是什么德行。”
常兆清摆摆手,一锤定音道:“好了好了,想来两位打情骂俏也够了,现在说正事儿。”
他看了看表情变得严肃的两位绿林宗师,将目光停住在公孙龙脸上,继续道:“公孙帮主远来是客,背后却靠着长公主府这座大庙,依着东宫的意思,自然是欢迎的。只是海东帮的手段有些过了,明明青州已在两位殿下掌握,何必如此急功近利?再急着要将青州物产尽快变现,也不该跟狄人交易,本将会向殿下言明利害。”
公孙龙眸光转动,不置可否。
常兆清又看向张宝太道:“李宋麒是那位殿下安插过来的,这一点大伙儿都是心知肚明,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虽然自视过高,终究是有些手段,他把功劳给了金碑,是想促成那位殿下与大旗门乃至背后几位大人的联手,针对的自然是东宫和长公主府。”
听到此处,张宝太嘿嘿一笑道:“你俩现在是一伙儿,这点老头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那位殿下固然名声不好,可一旦到了紧要关头,大旗门说不得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
常兆清对张宝太的威胁不以为意,摇摇头道:“张门主何去何从本将不干涉,只是有一宗,庙堂上的事情,咱们做下人的插不上嘴,但底下的事情,也不能尽由着他们,毕竟他们看的是天下全局,幽州不过一隅,而这一隅,却是咱们的全局。”
常兆清看似絮絮叨叨,其实句句直指要害,听得两位绿林宗师连连点头。
张宝太一脸赞同道:“这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确实中听,要我说,剑州那群娘们儿虽然矫情,在这种事情上却抱团得紧,咱幽州可不能总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没见李宋麒把那个刘屠狗提拔成百夫长了?常军门才给个什长,可是被人家比下去了。”
老兵痞是坐地户,始终把话往幽州人身上引,分明是打着孤立公孙龙的主意,让这位海东帮帮主眉头微皱,饶是如此,当他听到张宝太把剑州豪强称作娘们儿,仍是禁不住会心一笑,疑问道:“刘屠狗?”
常兆清真是拿张宝太这个老兵痞没辙,正好转移话题道:“就是前些日子看俞丫头舞剑的那个少年,慕容氏举荐来的宗师,不输江湖上新近冒头的那几人,如今是先登卫一个光杆的百骑长。”
“哦?慕容氏不愧是圣人高姓,底蕴确实不凡,可惜了。”
公孙龙摇头叹息道:“如此人物,寒门中实在太少。”
张宝太不以为然道:“这你就错了,我看他根本就是寒门出身。常军门,虽不知刘屠狗在打什么主意,总归不会蛰伏太久,何不帮他把兵员凑齐,也算结个善缘?”
常兆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摇头失笑道:“他跟金碑打了回草谷,回来就把自己得的那份儿送到了我府上。善缘?你若是知道这个光杆百骑长跟我提了什么要求,就不会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