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被宗翰拦住。
在此之前,宗翰已经阻拦宗望一次了。便在天明时,闻得城内郭药师所部叛变,宗望便已经恼羞成怒,甚至下令要将其余所部金军之内原来的辽国降军尽皆杀之,但被宗翰拦住。宗翰言道:“所叛者乃是郭药师所部麾下汉军,其余契丹军马皆无叛心,此刻若是动手,定然酿成巨变,若处置失措,便是大军一朝皆溃的局面。此刻当先稳定军心,战退宋军才是上策。辽军所部皆编入我女真军中,夺了几个要紧辽国大将的兵权便可。”
宗望听了宗翰的话,这才没有一怒之下,自断一臂的愚蠢之举。这时候宗翰又拦下了宗望,沉声说道:“宋军古怪,不可再攻打,那梁山女贼诡计多端,用兵狠毒,绝不会只是这般守住营盘而已。”
宗望指着宋军大营道:“那女贼旗号在那里,若是能一鼓作气,攻破宋军大营,擒杀女贼,宋军便不战自溃了。”原来三娘虽然分兵绕道而去,但命卢俊义那里依旧举了自己旗号来蒙蔽金人。
听了这话,宗翰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道:“不好,我军危矣,中了这女贼的声东击西之计!”宗望急忙问道:“什么声东击西?”
宗翰急命人展开地图道:“我军昨夜被宋军袭破东营、北营,又被宋军攻破开封四壁,若是那女贼兵马皆在此处,定然会趁胜追击,全力击退我军,以彻底解开封之围。但如今所部军马却只是固守营盘并无主动出击的意思,想必是那女贼分兵了。那女贼用兵狠毒,若是她分兵,最可能的便是绕道开封,直接往西面中牟而去。郭药师这贼子叛变,那女贼定是知晓我军在中牟只有不足五千人马驻守,若是那女贼昨天便动身,一天一夜急进,中牟便危险了。若是那女贼夺下中牟,便卡在我军西退必经之路上,我军便危矣。”
宗望一看地图便也知危险,正在此时,只听对面宋军阵营之内,三声号炮响起,跟着便是战鼓擂响,营门开处,宋军分数路拥出大营来,直到午后,宋军居然才出营列阵,准备迎战金军。
宗翰见宋军这个架势,暗道不好,急忙道:“不好,宋军那里定然是得知女贼分兵得手,已经断了我军后路,而且我军在这里僵持一上午,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于是这个时候出兵来战。他那里以逸待劳,士卒皆饱食,而我军一上午水米未尽,定然危险,不若先收兵回营,打探清楚中牟消息,再做计较。”
当下两个商议定后,便留下一军断后,领军马匆匆返回大营之内。果然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首先便是城南派出去的哨探直逃回十余骑,原来昨夜宋军分兵绕道西进,城南的哨探军马被宋军探马大队追杀,厮杀一夜,到得天明是只有十余骑得以脱身,方才回营禀报。
宗望闻言大惊,急忙问道:“该部军马几何?”那些哨探都道:“昨夜月光通亮,宋军偃旗息鼓,并未举火,但闻人马声响,恐不下两三万人,但黑夜里也看不清楚,后来被宋军探马追杀,他这一军骑术、追踪之术不下我军之下,是以伤亡惨重。”
宗望闻言连连搓手,正在这时,只听帐外来报,又有中牟败军回来。宗望急忙命人带进来,果然只见中牟守将丢盔卸甲,一身狼狈,踉踉跄跄进到账内,便扣头惶急道:“启禀大帅,宋军今晨天蒙蒙亮时,突发奇袭,袭取了中牟,末将等仓促应战,大部战死,末将只与数十骑杀出重围回来禀报,中牟已经陷于宋军之手!”
闻言宗望几欲晕去,左右急忙扶住,宗望定下神来,登时勃然大怒,指着那败将,喝骂道:“你麾下军马五千,如今中牟失陷,你居然还有脸逃回来?!来人,将他推出去斩了,首级号令三军!”
很快那中牟守将便被拖下去斩了,那守将也是金国勇士,也知道金军法度严苛,战败便是死罪,也无话可说,便昂首赴死。
处死了那守将后,宗望忙与宗翰道:“如今情势危急,不若你我两个也分兵,一人留下在此抵挡宋军,另一个率领军马火急赶回中牟,复夺中牟,如此方能有一线生机!”
宗翰缓缓颔首道:“好,这里我自死守,大帅可火急点起兵马赶往中牟!”
两个商议定后宗翰便领五万金军死守西营,宗翰自领剩下的十余万并数万民夫、苦役,赶往中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