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彻骨的悲伤

西记得很清楚。

    不仅年轻靓丽，黛西的芭蕾舞事业也达到巅峰，从二十三岁开始的五年间，世界各地巡游，是唯一一个受邀去莫斯科大剧院表演的美利坚人。

    女儿卡洛琳感到惊奇，那个时代基本上美苏冷战期间，被邀请去莫斯科，相当的牛，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母亲从未说过自己跳舞的事。

    而本杰明在五年时间，追求生命的意义，会骑着摩托旅行，也会帮助养老院做修葺屋顶这些事儿。

    三十多岁的他外貌也变成三十多岁，即将迈进颜值巅峰期的门槛，不知道命运接下来会带来什么，本杰明·巴顿先生收到一封信。

    他急忙来到巴黎，以下这段叙事结构类似《罗拉快跑》，巴黎有位女士准备出门购物，与此同时黛西在巴黎歌剧院排练，两人互相不认识，也没见过面。

    巴黎的女士忘带大衣，顺手又花费几分钟接起电话，出门时打了辆出租车，但这位女士上错车。

    出租车司机刚接送完一位乘客，买了杯咖啡，还没来得及喝女士就上车，起步时差点闯到横穿马路的泥色风衣先生。

    泥色风衣先生平时不是无头苍蝇样过马路横冲直撞，今天是意外，他忘记定闹钟，上班就要迟到。

    在以上这些事发生期间，黛西排练完，开始洗澡。冲完凉她离开澡堂向外走——

    出门购物的黑衣女士，没拿到预定好的包裹，因为负责包裹的店员昨天失恋，忘记做事。现场包装，又耽搁一小会儿，坐上车就遇到大货车调头马路堵塞。

    黛西在等鞋带断的朋友一同离开，黑衣女士乘坐的出租车在等红灯，以上所有零碎的事，哪怕其中有一环没有发生变故。

    假如泥色风衣男子定了闹钟，店员没有失恋，黑衣女士没返回拿大衣从而避免搭错车，又或者黛西的朋友鞋带没有断，黛西都能够安全过马路。

    命运是一系列的小事交错，没有变故，所以没能安全过马路，出租车撞到黛西，事故中断了一条腿。

    右腿五处骨折，经过治疗可以正常走路，但不能再跳舞，毫无疑问对冉冉升起的芭蕾舞明星，职业生涯意外结束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受伤需要照顾，本杰明在巴黎照顾黛西，但意气风发的后者，不想让青梅竹马看见现在自己狼狈的模样，甚至都不敢正脸看他。

    “请你从我生活中消失。”黛西对本杰明说了最重的话。

    从日记来看，本杰明并未走，而是在黛西不知情的情况下，留在巴黎了一段时日。

    黛西依靠自己重新学会走路，日记中间撕掉几页，不清楚后续情况，再次接上是本杰明扬帆起航，学会开船。

    样貌回到二十五六岁，继承巴顿家族，说句本杰明是高富帅也完全没问题，这段时光他也交了几个女友，有些是同一时间。

    1962年春天，黛西回到养老院，两人相望无言，再度重逢仿佛一切都能用眼神交流。

    意气风发的黛西变了，她也安静许多，会安静下来观察，成年人的感情相当直接，“和我睡”、“当然”，两人发生关系。

    本杰明驾驶着船，沿着佛罗里达群岛，驶入墨西哥沿岸，在海滩露营，在沙滩赤条条，色情不色情看导演如何拍摄，沙滩上相拥的两人，居然还有点纯爱的味道。

    浪漫的不是夜色，是夜色下的人儿。

    两人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黛西也有担忧，本杰明越来越年轻皮肤越来越光滑，相反她每天都可能会新增皱纹。

    “等我变老，皮肤松弛，你还会爱我吗？”

    “等我长青春痘或是尿床，你还会爱我吗？”

    两段对话让人想笑，却又感到宿命。

    周游世界途中，接到电报养母奎妮生病，当本杰明和黛西返回养老院，听闻噩耗，已经去世。

    没来得及做最后的告别，无论本杰明多大，奎妮都会称呼他为宝贝，现在没人称呼了。

    本杰明卖掉祖屋，买了一栋黛西喜欢的房子，经营属于两人的记忆，是两人最快乐的时光，没有多余家具，可以在客厅露营。

    不循规蹈矩的生活，想不睡觉就通宵，绝不按时起床，心情好还自己买涂料抹墙面，背景乐是披头士名曲《摇摆与呐喊》，发糖的剧情没有持续多久。

    距离住所四条街有一处公共游泳池，两人偶尔会过去，黛西游个来回都感到勉强，她看着年轻富有活力的姑娘，忽然意识到自己变老，不再年轻。

    即便在本杰明安慰下，黛西明白没人是完美的，保证自己不会再自哀自怨，年龄变老是不可逆的事实。

    黛西创办一家舞蹈室，教孩子们跳舞一天夜里她告诉本杰明，后者开始是欣喜，但冷静下来是担忧。

    首先害怕孩子剩下来和他有相同的问题，其次他越来越年轻，当不了爸爸对孩子不公平，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那样我会更爱他。”

    “亲爱的，什么最后都会用上尿布，我会想办法，我要跟你生一个孩子。”

    她说服了本杰明，但给予本杰明鼓励者，是个意想不到的人，或是观众都遗忘的角色。

    电视上播出一条新闻，出现最年长游泳穿越英吉利海峡的人，她是伊丽莎白，本杰明的初恋。

    在那段时间，伊丽莎白曾说过，她年轻时尝试过，但失败了，当记者问起还会继续吗？年轻的伊丽莎白回答“为什么不”，可自那以后，伊丽莎白再也没有挑战，也没有再尝试其他新事物。

    现在六十多岁的伊丽莎白居然挑战成功，她在电视中对记者说，一切皆有可能，本杰明受到鼓舞。

    那年春天，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天，黛西跌倒羊水破了动胎气造成早产，本杰明连忙送去医院，还好母女平安，孩子和正常婴儿相同，很健康。

    影厅观众们都松口气，虽然都知道结果，可又想到楚舜喜欢弄死主角的性格，还是会紧张。

    女儿健康成长，有天本杰明告诉黛西，得为女儿找位正常的爸爸，能够陪着一同成长的。

    “你不能同时养我们两个。”本杰明的话语很现实，黛西无法反驳。

    在为女儿卡洛琳举行完一岁生日宴，本杰明卖掉湖边别墅，也卖掉巴顿纽扣厂，也卖掉帆船，把所有钱存入银行，留给黛西和女儿卡洛琳，他要趁女儿没有记忆时离开，否则会有反效果。

    “为什么，完全可以等到女儿上初中再离开，那时应该回到十几岁，至少也陪伴了成长。”有观众不理解。

    杰克叔叔说道：“本杰明一生不平凡，他经历了许多，所以太了解平凡的珍贵，他想让女儿平凡地成长。”

    “仍旧不能理解。”观众说：“有个与众不同的父亲，怎么了？”

    “因为你没有经历过不平凡。”杰克叔叔说道，他也没经历过，可他理解本杰明的选择。

    银幕里本杰明离开的那晚，黛西醒着，但没能说出任何挽留的话语，只能眼睁睁看着丈夫离开。

    这段话不仅虐黛西，也虐本杰明，谁想离开刚出生的女儿呢？还虐正在读日记的卡洛琳。

    卡洛琳本来只是吃瓜群众，没想到吃到自己的瓜，同时也解释为什么黛西在临死前坚持要让女儿读日记，一方面是想听卡洛琳的声音，另一方面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真相。

    本杰明离开家只带走一件衣服，他每年都会寄回来明信片。

    ［1970年，两岁了，生日快乐，我真希望给你一个晚安吻。］

    ［5岁，我希望能带你第一天去上学］

    ［6岁，我希望能教你弹钢琴］

    ［1981年，13岁，我希望能叮嘱你别乱交男友，我希望能伤心的时候，我能抱着你，我希望能当你爸爸，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个心愿。］

    ［不管做什么，永远不会太晚，我这种情况应该说，永远不会太早，成为你想成为的那种人，没有时间限制，随时可以开始，你可以改变或保持现状，人生没有任何规矩，我们能积极或消极的生活，希望你能活出最精彩的自己。］

    来自于从未见过的父亲的期望，影厅不少观众都在抹眼泪，不用刻意煽情，逆生长悲剧的宿命早已种下。

    影片画面是本杰明愈加年轻，全世界走走停停，他到了印度，到了华夏，到了秘鲁，打工养活自己。

    ［我希望能看到让你惊奇的事物，体会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受，认识和你想法不同的各种人，过一个你感到骄傲的生活，要是你发现自己还未实现这一点，希望能有勇气重新开始。］

    卡洛琳都不知道，在她十几岁时，见到过生父一次，当时走开许久的本杰明返回，这时他脸上还有稚气，身高也变矮了些，像还未长开的高中生。

    在听到黛西介绍自己现任丈夫是一位鳏夫，对孩子很好时，本杰明放心了。

    凝视着年轻的本杰明，黛西不由说”你年轻了好多，你说得对，我不可能同时照顾你们两个人，我没那么坚强。”

    时间又过去几年，黛西接到一通电话，来到养老院，见到儿童福利所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在一栋危楼里发现他，本杰明身体很差，甚至于不记得自己是谁，只是从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中发现了黛西姓名和电话，才取得联系。

    外表是七八岁小孩，但身体状况却是七八十岁无疑，医生诊断本杰明患有老年痴呆早期症状。

    本杰明连最心爱的人都不再记得，当黛西询问：“还认识我吗？我是黛西。”

    “你好，我是本杰明。”

    和最初时两人调转，当时本杰明是垂垂老矣的状态，而黛西是少女。

    “我好像有过漫长的一生，但记不起了。”本杰明甚至忘记自己叫什么。

    慢慢的本杰明越来越小，变得不会走路，牙牙学语，让人彻骨的悲伤。

    2002年，车站逆转的大时钟换成数字钟，2003年春天，本杰明变成了刚出生的婴儿，他在黛西怀里永远闭上双眼。

    故事讲完，病床上老人黛西似乎看到门窗有蜂鸟飞过。

    “晚安，本杰明”，黛西生命也走到尽头，故事形成闭环。

    导演似乎还嫌感动不够，结尾出现一旦快剪，有些人生来就注定要坐在河边，出现小矮人欧提先生。

    有些人注定会被闪电击中，是道斯先生。

    有些人有音乐天赋，有些人是艺术家，出现钢琴妇人和迈克船长的影像。

    有些人会游泳，有些人很会做纽扣，有些人熟读莎翁，伊丽莎白、汤玛斯、养父。

    有些人是好妈妈，有些人很会跳舞，奎妮和黛西。

    让人感动，这些出现在本杰明人生中的人再次出现不是生前影像，而仿佛是亮相一般，他们是鲜活的。

    电影结束！

    “抽取新电影！”楚舜这一波终于赶在系统老婆提醒前开口。

    ［好的宿主。］系统24小时待机，比Siri、小爱、小艺之流厉害太多，后者手机可能会没电。

    【《上帝之城》拍摄教程，及资金】

    【《可可西里》拍摄教程，及资金】

    【《奇迹男孩》拍摄教程，及资金】

    【《小森林系列》拍摄教程，及资金】

    【《阿甘正传》拍摄教程，及资金】

    【《洛城机密》拍摄教程，及资金】

    脑中出现六部作品，楚舜心头哟嗬一声：“阿甘正传，又见阿甘正传。”

    阿甘正传改编自温斯顿·格鲁姆的同名小说，这位作家没什么名气，甚至大多数都没听过这名，但仅仅阿甘让他影史留名。若是肖申克的救赎代表美利坚的自由，那么阿甘正传是更能够代表美利坚的影片。

    无论在奖项还是票房，阿甘全球刷下快七亿美金票房，赚得盆满钵满。

    “小森林系列，嗯……是岛国的小森林，还是H国的小森林，不对，我这个问题白痴了，H国小森林只有一部，既然抽中的是系列，那么必定是前者。”

    楚舜在心头自问自答，共两部氛围夏秋片和冬春片，在国内知名度挺高，但不少观众认为是纪录片，或者日剧，实际是货真价实的电影，甚至冬春篇还参加了柏林电影节。

    故事很简单，女主从大都会回到老家小森村，然后自给自足，甚至都没有冲突剧情，可自然的感觉让许多人喜欢两部电影。在这方面必须归功于漫画家五十岚大介，他真是一边画漫画一边在农村务农……

    “小森林这题材不错，但要拍摄，也没必要跑到岛国拍，我们国内更加丰富。”

    “可可西里，优秀的国产电影，无论是讲故事，抑或画面调度，都是精品。”楚舜个人很喜欢这部影片，在电影参加十七届东京电影节，获得评委会大奖，被西班牙喜剧片压一头，当初他还狂喷岛国人不光是裁判是瞎子，连评审也瞎。

    影片是陆川巅峰之作，虽说后面和凯子哥一样，俯冲式下滑。

    奇迹男孩是狮门影业制作的一部电影，票房不好不坏，但电影口碑很好，是比较传统的暖心励志影片，并且不用怀疑奇迹男孩是改编自帕拉西奥的同名小说。

    “美利坚以前就喜欢改编小说，进入千禧年后很少出现优秀的原创剧本，这次的六部电影，《洛城机密》同样是改编小说。”

    洛城机密原主来头比奇迹男孩和阿甘正传都大，作者是美利坚犯罪小说之王詹姆斯·艾尔罗伊，洛杉矶四部曲《洛城机密》、《白色爵士舞》、《黑色大丽花》、《无处藏身》养活多少电影，詹姆斯的小说销量也是犯罪题材的天花板。电影洛城机密也是好莱坞电影黄金年代，犯罪电影的巅峰之一，很可惜以上作品都是在八十年代往后创作，在元地星不存在。

    “可惜太可惜，洛城机密这部电影我可以。”楚舜心中念叨。

    最后剩下《上帝之城》……

    “巴西贫民窟虽然危险，但以我现在的身份，应该还好吧。”楚舜是喜欢搞大事的性格，在战争之王、勇敢的心搞事后，好久没有再度搞大事。上帝之城充分揭露了巴西贫民窟，甚至于完全能够当纪录片观影，相当相当相当夸张，震撼程度比战争之王来得夸张多了。

    这货怕死，所以在抽奖前，他询问：“系统，如果我遇到了生命危险，我是说如果，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系统不会让宿主遇到生命危险。]

    任何回答也没有这句话更能给予楚舜安全感，抽抽抽，他底气十足！

    抽中——《上帝之城》

    很好，楚舜露出笑容，必须要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