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忽然记起来,枢密府的书上也曾提到过,启国建立之后京畿花费了极大的人力和物力,才勉强清除掉遍布各地的邪祟,令州城的交通要道重新得以连接。
当时读到这一段话时他并没有太多感触,现在想来,恐怕每一次清剿邪祟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枢密府后来的全面衰落,估计也跟这些清剿脱不开关系。
他不禁想到了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
永朝覆灭之所以产生了如此深远的影响,其中的直接原因就是当朝的感气者数量达到了一个巅峰,羽衣和青剑级别的方士都不在少数,倾听者更不是只存在于传闻之中。战争令人口锐减的同时,还带走了大量感气者的性命,这给强大邪祟的诞生留下了极好的土壤。
那万一人人都能感气之后,再爆发一场大战,岂不是直接等于世界末日?
面对到处都充斥着混沌之力的邪祟泛滥区,残存的人类恐怕将再无重振可能。
这个想法让夏凡心里多了一丝警醒之意。
“对了,暮夜公主还在下面的舱室里等着你呢,”黎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要去见见她吗?”
“当然。”夏凡压下杂念,“你们也一起来吧。”
……
“想必您就是将我救出监牢的主谋,夏凡先生了吧?”
刚进房间,对面的女子便已站起身来,双手虚提裙角,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
“没错……就是我,”夏凡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不对——什么叫主谋?”
“您支使伙伴闯入希拉城旧王宫,在未告知教会的情况下打开监牢封禁,这无疑违反了圣翼群岛国律法,所以称您为主谋并无问题。”女子一本正经道,“但我仍旧要感谢您,因为您让我摆脱了不公正的境遇也是事实。”
她的声音不急不慢,语调柔和惬意,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哪怕话里的内容让夏凡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好。
直到这时,他才有工夫细细打量对方。
眼前的女子看上去十分年轻,岁数不会超过二十岁,但血族的外貌并不可靠,对于超长待机的他们而言,青春永驻绝不是什么难以企及的梦想。她拥有一头淡蓝色的头发,发梢处才会略显偏灰;睫毛细长,灰色的眼睛宛若一轮弦月,眉毛平滑无锋,看着就让人生出一种端庄静谧之感。
同样是公主,她跟宁婉君给人的第一印象可以说是恰恰相反。
“这是你的部下提的主意。”夏凡决定把锅甩给费莱顿。
“他已向我保证绝不再犯。”
夏凡讶异的看向费莱顿,后者朝他用力眨了眨眼。
“好吧,那我当这个主谋也行。”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不知公主殿下的名字是……”
“华琳。”对方重新坐下道,“至于姓氏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和三眼先生一样,都是源于斯迪奇主母。”
“那么斯迪奇殿下……”
“您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毕竟您对我有恩。”
“我救你也有自己的目的。”夏凡咳嗽两声,直入正题,“听费莱顿的说法,你能救治被邪魔侵蚀之人,这是真的吗?”
“如果您指的是魂灵转化,确实如此。”暮夜公主点头道,“只要灵魂拒绝侵蚀,我就能将它完整的剥离出来。”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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