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海狮城悬挂着多块能吓死人的牌匾的3号超级大楼大门外,围起了大片的市民。
数百个帆船酒店的员工被抓进楼里超过12小时没被放出来,这件事绝对不小,毕竟能住在南城的,起步都是一级市民,哪怕只是负责在酒店里当保洁的,那也是“出于个人能力的自由选择”,指不定人家就是喜欢刷厕所,更不用说,海狮城南城180万居民,互相之间的人际关系复杂,七拐八拐的,很容易就能拐到某个市政厅要员身上。
所以一个酒店的保洁员尚且如此,再延伸到大厨、保安、服务员、技师、领班、经理、老板、股东,甚至是客人,1086名酒店工作人员和客人的社会关系要是全部动员起来,在这个正值极冬之前,海狮城南城最为繁忙同时所有人又逐渐开始闲得蛋疼的时候,市政厅所将面临的舆论压力,将可想而知。因而也正因如此,某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就真的这么干了。
在一阵阵高呼法治和公平的呐喊声中,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一本正经地站在大门口,和大楼某机要部门的负责人交涉多时后,终于成为今天第18位也是市政厅下班时间前最后一位被放进去的律师。这位姓牛的律师目光平和地转过头去,朝身后他的支持者们挥了挥手,然后脚步坚定,跟随市政厅的工作人员,大步走进大楼。
二十几分钟后,牛律师经过曲折蜿蜒的路途,终于来到地下三层的海狮城鉴于探视区。不一会儿,某位风姿绰约、面容妩媚、胸相当大的犯罪嫌疑人,就被带进了房间。
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牛律师立马面露激动。
但马依依看到他,却只有一脸的疲惫。
看着这位她众多追求者中的较为脑子不好使的一个,马依依心里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她很不想再重复说同样的话了,从清晨进来到现在,她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不是在见律师,就是在见律师的路上,讲真,好特么想睡个囫囵觉啊。从昨晚8点熬到现在,都快24小时没闭眼了。既然现在已经不想死了,那皮肤保养这块问题,就相当值得注意。
“依依!”牛律师在短暂的情绪激动后,很快就像个成熟的成功人士那样,当场付诸行动,他身子向前一探,紧紧抓住了马依依冰凉的手,深情又关切地问道,“他们有没有欺负你?谁为难你了,你只管跟我说,我一定会一字不漏地在法庭上告诉法官!”
马依依淡定得连手都懒得抽回来,从早上到现在,18个男人,17个做了同样的事情。
剩下那个没趁机摸她一把占便宜的,显然也不是不想,纯粹就是因为个子太矮手太短,这张探视区里的桌子,对那家伙来说略宽了一点。
“没有,我很好。”马依依神色憔悴地笑了笑。
明明就是很想睡觉,但落在牛律师眼里,简直就是大美人受了天大的罪,可把他心疼坏了,于是不由得把马依依的手攥得跟紧,露出一脸痛恨强权的样子,愤恨说道:“你不要怕,这次的事情,外面都已经传遍了。但就算是某些领导人的后代出了事,也绝不是那些权贵拿海狮城无辜市民撒气的理由!
你们都是无辜的,这点我深信不疑!我以我从业多年的职业操守向你发誓,哪怕拼上一切,我也一定要把你和所有被无辜牵连关押的海狮城市民救出来!海狮城是讲法治的,海狮城的宪法和法治精神,我决不允许有人用强权去践踏!”
“嗯,我相信你。”马依依柔声细语地说道。
牛律师光是看着她,都觉得这一趟来得值,以前追她的时候,马依依都是直接让滚的,哪有现在这么服服帖帖的,随便他抓着手都不挣扎。还别说,她生了两个孩子之后,好像还更有味道了。牛律师盯着马依依,嘴上激昂的同时,脑子里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别的事情。
而就在他身旁,送他进来的那个机关要员,眼里却满是嘲讽。
李俊国死了,暂且抛开他李诚诚长子的这个身份,单说他在海狮城的政治地位,那可是仅次于李光明和李诚诚的第三号人物,全球上下人所共知的海狮城接班人——这样的人物意外死亡后,海狮城既然连夜启动了一级全市戒严,有些人自然就不可能在乎什么舆论不舆论的。
说句更难听的话,至少明面上看,站在统治者的角度上,现在只要能尽快找出凶手,别说让个别人受几天坐牢的委屈没什么,就算杀错个把人,又特么能怎么样?在海狮城这么小的地方,如果连国家三号人物被杀,市政厅都无法采取什么激进措施,还得受这些自以为上流的屁民钳制,那国家机关的权威还何在?个别人的个人权威都何在?
3号楼前从早到晚围满上百号人,市政厅却没有派人驱离,说到底,肯定不是不敢,而是不想。这种情况,显然是得到了海狮城高层的某一方默许,才会得以存续。而一旦某些人达成妥协,对这么点抗议者,只需要出动一支人数不多的部队,就能简简单单把问题解决掉。
开玩笑!国家机关要查杀害三号领导人的案子,还轮得到尔等小民抗议?
真当李家两兄弟是吃素的呢?
汇集了警务、特务、情报、政法等要害部门的三号楼里,一群海狮城真正意义上的精英们,在经过一整天的观察后,早就看出了这场抗议的猫腻,并在暗地里得出了结论:这场要求释放被关押人员的抗议,十有八九就是某家人自己搞出来的。动机和目的非常难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等到事情结束,今天搞不拎清状况切自我良好出来领头的那几位,下半辈子应该就不用再在海狮城里混了,轻则事业全毁,重则海狮城刑法伺候。
比方说,这会儿正在和马依依脉脉含情,一吐心声的牛律师。
“依依,我真没想到,还能在这种环境下见到你。唉……你为什么要去找那个人呢,我知道你难受,但是昨晚上……你找我也行啊!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不仅是出于我律师的身份,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吧?依依,我们是朋友,对吧?”
“牛律师,时间到了。”送牛律师进来的工作人员,残忍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的下班时间已经到了。”
“我再说最后一句话。”牛律师继续握着马依依的手不放,激动道,“依依!你记住我的话,不管他们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我看过你的卷宗,完全不具备被刑拘的条件!他们关你进来就是违法的!你的情况,顶多就是配合调查!你放心!我保证以最快的速度把你救出来!你要相信我,我……我爱你!”
牛律师在激动中,被工作人员拉出了监区。
马依依低头揉了揉自己被抓得发青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微扬。
这些男人,有时候真是傻得可爱又可怜。
就刚才那个,家里孩子都要上初中了……
不过也好,事情被这群人闹大了,自己和耿江岳才越安全。现在只有她和耿江岳都活着,她家的两个小宝贝才能活下去。至于最终能不能无罪释放,马依依哪怕一天没睡,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但也知道关键绝不在这些没用的律师身上。
可她也同样想不出来,这个局到底谁才能破得了。
又或者,破局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马依依在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被女狱警带走。
探视区里安静了大概有几分中后,忽然铁门又哐啷一声打开,另外一个人被带了进来。
耿江岳坐到马依依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打了个无聊地呵欠。
然后等了不到半分钟,外头就匆匆走进来一个熟人。
篮子坐下来就问:“大佬,你怎么惹上这种麻烦了?马依依那种女人,也是能随便碰的吗?我下午去教练那边问过了,教练也才刚刚被放出来,就因为你昨晚上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了,现在这件事,嫌疑最大的就是你和马依依!这个事情性质太严重了,我就是想捞你都没路子!我跟教练说好了,尽量给你弄出点国际舆论,我找猎魔师工会的人帮帮忙,听说你跟神机先生是忘年交对吧?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他?”
耿江岳眯着眼,看着篮子,疑惑地问道:“大哥,监狱是你家吗?都下班时间了,你还能想来就来?你知不知道,我刚刚下午,就两个小时前,才发了一个誓,第一个来看我的人,我要送他一件礼物。”
“别礼物了!你都进这种地方了,能带进来个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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