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一挥便是一份精美的伤灵符,他与小依依不同,那是个糙汉,他则是要写的好看些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写出来的时候,忽然有感觉面前这位姑娘心里松了一口气,亭内有一阵风掠过,掠过她的身前,带起了一帘白纱,也带起了她是一脸温柔的笑容。
“从今往后,就由我照顾你吧。”
那一张伤灵符已经被她捧在了手里仔细端详,心满意足的样子。
“姑娘,看起来你心中的疑惑已解。”顾益摩挲着手指作了一下思量,“但在下还有一事,望姑娘如实相告。”
“不必那么生分,我知道你可能不认我,但我会把你当做我的弟弟,庐阳城里上至皇亲贵胄,下至平民百姓也都知道,我做那一句诗于门前,就是为了寻到我失散的亲人。”
“此事先不提。那门口匾额上的符是你写上去的?还是什么人教你的?为何是道残符?”
叶小娘困惑道:“便是我自己写的,但为何说是残符?我写的不是残符,而是一道藏诗符。”
顾益笑了,这事越来越有趣了,“谢姑娘回答,还有姑娘这病情,我可以看看吗?”
叶小娘微微一笑,带着宠溺的眼神看着他,“好啊。”
她伸出了手,似是一点也不设防,顾益有些被那如嫩藕般白的小腕晃到眼,只能尽量不去看它,也不去和这人对视,将心思集中在正事上。
他的身体还是没有灵气,只能借周遭生灵之气聚于指尖……
……
……
“顾先生真的是小娘的弟弟吗?”
小月儿扶着叶小娘坐上了床,眼神里是对生了病的女人的心疼。
不过叶小娘的心情极好,她一直忍不住的笑,笑得如春天里绽放的粉桃,如夏天里盛开的白莲,“是啊,那是只有我一人才知道的答案:一洒人间长夜明。”
“那我要好好恭喜小娘了。弟弟看起来也非寻常人,肯定是极为优秀的。”
说起优秀,床上的女子不免在脸上现出一丝阴霾与忧郁,“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刚刚没敢问,他好像是……脱境者?”
“脱境者?!”小月儿大声惊呼,“这……这怎么会?”
“想必是受了什么磨难。”叶小娘咬了咬嘴唇,“他对我还有防备,这时候我不好问。不过他全身确实毫无修为。”
这残忍的事实,小月儿都不敢相信。因为修仙和活着一样,是没有机会重走一遍的。
而之所以脱境会令人谈之色变,是因为它必定是由一些极端情况引发的,最普遍的便是重伤,它带给身体的伤害不可逆转,自然也就不适合再修仙了。
“不会的,小娘的弟弟怎么会是脱境者!”
“不管怎样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就算是脱境者……”柔弱的叶小娘忽然多了些坚强,“他现在住的是云舒客栈,我身子还未大好,你明日便找两人,去把他请到御珍轩来住。”
……
……
“师父,师父。你真是叶小娘的弟弟?”马源一看顾益从帘子里边儿出来就迎了上去,这下好叫人都知道,咱老马拜的师父也不是普通人。
“应该不是。”顾益背着手走路。
“可你真的说出了那句诗啊。”
“我是从匾额上的符中认出来的,而且这其中是有疑点的。”
“这能有什么疑点?”
少年眯了眯眼睛,“她说那是一道藏诗符,不是残符。”
马源不解,“这便又如何?”
顾益停住了脚步,眯着眼淡淡言语,“可那明明就是一道残符。”
……
“马源出来了,马源出来了!”
秃子跟在顾益的身后,这下是神清气爽,估计他上次那么high应该还是被修仙院录取的时候。
陈明光守在外面多时,这师徒俩算是他无聊日子里的异数,虽然顾益并未有理他的意思,但他还是从侧面迅速走了过来,并言语道:“庐阳人皆知,接得住这句诗的人便是叶小娘的至亲,顾先生,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改口唤你叶先生了?还有刚刚有些人冲动,说了些不尊敬的话,但我们都是为了维护叶小娘子。”
“对对对,实在是这句诗放这儿很久了,没想到有人能接上。”
“顾先生,马源,在下吴刚,刚刚冒失了,在这里给二位赔罪。”这络腮胡子大汉倒也爽快。
既然如此,和和气气的也好,顾益作了个揖,“男人之间的误会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的事,马源你呢?”
“我也一样!”他伸着脖子大喊,死要面子的人。
“哈哈哈!”
陈明光双手插着袖口,笑呵呵的说:“那要不坐下一起吃杯酒吧?”
马源:那多不好意思啊!哈哈!师父来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