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裴洛安眼眸阴鸷,从这个方面看起来,倒象是裴玉晟所为,莫不是裴玉晟知道季悠然怀了自己的子嗣,不愿意东宫生下子嗣,才闹的这么一出?
这么一想,似乎也解释得通。
但同样有疑问,裴玉晟是怎么知道的?
季悠然的事情裴洛安封锁的很紧,知道这件事情的都是他的心腹,季悠然也是一个谨慎的,应当也不会说的身边所有人都知道,那么这个消息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裴洛安很难相信这真的是偶然。
可如果不是偶然,这事现在他也不明白哪里泄漏了消息。
“殿下,臣妾去看看季妹妹,可好?”柳景玉见他不应声,只阴沉沉的盯着自己,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但马上又露出担心,侧头看了看正屋的门,看到一个丫环从里面倒出一盆带着血的水,血腥气冲天。
“你进去看看吧!”裴洛安点点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这孩子是不可能保住的了,别说这孩子,季悠然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
柳景玉带着一个丫环进门,转进内室,立时一股子血腥气扑鼻而来,床上的季悠然还晕着,没有起来,床边有二个太医正在商议方子。
看到柳景玉进来,两位太医急忙行礼。
“见过太子妃。”
“季庶妃怎么样了?”柳景玉点头,走到床前,看了看季悠然,见她面白如纸的躺着,整个人仿佛没有一丝生气似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一个没落的凌安伯府的千金,也先抢先生下子嗣,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季庶妃身上撞了数处,右肩膀处撞的最厉害,其他的……其他的……”一个太医皱了皱眉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位季庶妃给他的感觉象是怀孕了,但他往日并不精于这方面,一时间也不好说。
这么大的撞击,如果真的怀了孕,这孩子也早早的没了,哪里是现在的这种情形,看着似乎还有些滑脉似的。
“其他的还有什么不成?季庶妃不大好?”柳景玉柳眉蹙起,很是担心。
“这个……最好再请一位精于孕事的太医过来,下官一时也看不准。”这位太医专精于伤势之类的,对于孕事之事没宫里那位专精于此的太医懂,这脉也不象他往日诊治过的滑脉,不敢乱说话。
柳景玉又看向另一位太医。
另一位太医也苦笑道:“还是请章医正来看吧,他最精于这个方面,下官也说不准。”
两位太医方才之所以争论的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怎么看这位季庶妃似乎还怀着孕,可是这么大的撞击,连季庶妃自己都成这么一幅样子了,这怀着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掉下来,而且还一无半点反应,这脉又摸起来这么奇怪。
两位太医原本应当出去了,就因为这个,没敢出去直接跟太子说。
讨论了许久,倒是把太子给晾在了外面。
“孕事?季庶妃怀孕了,这……这现在……现在怎么办?”柳景玉被太医的话吓了一跳,一边派人去向太子禀报,求章医正过来,另一边急的连话也说不全了,脸上的神色似惊似喜,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太子妃娘娘,此事下官说不准。”
柳景玉摇了摇头,从内室退了出来,怔怔的站在外屋,脸色微白的站着,许久没出一点声音。
裴洛安从外面看到,举步走了进来,他方才已经派人去宣章医正了。
“殿……殿下,季庶妃……她……她……”听到裴洛安进来的动静,柳景玉抬起眼睛,眼眶微红的看着裴洛安,眼底还有着未尽的委屈和难堪,这会稍稍收拾了一下情绪,看着出她知道这个消息后的震撼。
这就代表她是第一次知道,所以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季庶妃如何了?”裴洛安沉声问道。
“说……说季庶妃怀孕了,这……这怎么会……”柳景玉的话说到后来几乎是喃喃的,满脸的不可置信。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这孩子保住了吗?”裴洛安皱了皱眉头,问道。
“臣妾不知道……太医说……要章太医……”柳景玉低喃的答道。
裴洛安看了看她,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温和的捏了捏:“放心,不管如何,你才是长子的生母。”
“殿下……”柳景玉一愣,又惊又喜的抬头看向他,但随既又想到了什么,眼角带了些眼泪,“殿下,妹妹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若是能保全……就……就生下来吧,臣妾……臣妾不愿意殿下的骨肉……出事!”
这几个字说的困难,但必竟还是都说了出来,既便柳景玉再难过,再委屈,她也把一位正妃的体面给保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