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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两下,杏眼眨了两下,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
“头不痛了?”裴元浚唇角微微的勾了勾,笑问道。
曲莫影又闭了闭眼睛中,再次缓缓睁开,这一刻是真的清醒过来,推了推裴元浚。
裴元浚的手落下,顺着她坐起,落到她的纤腰上,束着她不让她起身。
曲莫影动了动,纤腰被拥坐,她只能坐起,却不能起身,感应到腰际那双大手微微的摩挲了一下,脸色微红,身子不自在的想动。
“想知道当年齐国公府的事情?”裴元浚身子往后一靠,带的曲莫影的身子也往后靠了过去,依旧靠在裴元浚的肩头。
曲莫影动了动,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案卷处,是一份看起来很陈旧的案卷。
“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跟我有没有关系。”既然挣扎不动,曲莫影也就不再挣扎。
“当年的确是有一些有趣的事情。”裴元浚笑道,手从曲莫影的腰际落下。
曲莫影立时觉得腰间没了束缚,伸手去取案卷。
案卷落在手里,曲莫影仔细的查看起来,越看脸色越沉了下来,樱唇紧紧的抿起,默默无语。
“想知道什么?”裴元浚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弹了弹,斜睨了她一眼,问道。
曲莫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初的齐国公夫人咸安郡主是真的怀了孕?”
案卷上面只是稍稍的带了一带,只说咸安郡主其时怀着孕,后又说流产了,然后就没有其他了。
很简单的一笔带过。
“是真的怀了孕的,至于是不是流了,其实并不尽然,听闻之前齐国公去过天牢,就在咸安郡主被斩首之前,而在齐国公去的那一天,咸安郡主还摔了一跤,伤的颇重,差点还惊动了当时的官员,只是后来没什么事情,这事就压了下去。”
裴元浚缓缓的道。
这一些都是书案上面没有的,他伸手又从桌上取了另一份案卷递给曲莫影,“这一份是最近本王让人查的,这种事情过去了三十余年,基本上不会有人知道,但这三王之乱,时不时的就会被拉出来牵扯到一部分人,有些人还是能找到的。”
一件算不得什么的意外,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听说当日就是那次咸安郡主摔了一跤之后,流了孩子,血肉模糊的一团,让人直接去埋了,也没人当回事,原本咸安郡主就是死罪,谁也没当回事。
现在旧事重提,裴元浚才发现这里面的异常。
曲莫影接过这份案卷,之前看的那一份应当是就是当年的案卷,并不详尽,说的也很是冠冕堂皇。
但这一份不同,应当是裴元浚最近查的,查的方向又是她特意要求的方向,有些小的细节就出现了。
不只是这些部分,还有咸安郡主的,说咸安郡主在齐国公没去天牢的时候,折腾的很厉害的,还说要求见太后娘娘,向太后娘娘求情,之后齐国公看过她之后,就不再折腾了,有人说咸安郡主流了产,身体不适,也的折腾不动了。
还有人说咸安郡主见没了希望,也就不折腾了。
不管哪一种说法,咸安郡主之后的确很安份,守天牢的官吏也放了心,就怕这位又折腾出什么事情,只要她好生生的不闹腾出什么事情,等到了斩首之时,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曲莫影一句句看的很详细,待得看完,水眸处滑过一丝凝然,脑海里把所有的线索串了起来,再次问道:“她有一个孩子,被齐国公带出了天牢,那日早产,孩子没死。”
虽然已经直指了,但她还是有一丝犹豫。
“应当有一个孩子被带回了齐国公府,传闻咸安郡主很是强势,进了天牢之后也不消停,还想从横阳郡主那里入手。”裴元浚缓缓的道。
横阳郡主就是青云观第一任观主,被逼着出了家的,同为三王的郡主,横阳郡主因为被养在太后娘娘膝下,逃出了生天。
咸阳郡主显然是不服的,但后来却突然安静了。
“一个人的性情变得这么突兀,只能说是心事已了,之前的闹腾也是为了那件事情做准备的,那样的情况下,闹腾的越凶,越容易早产。”裴元浚俊美的眸子微微的眯起,语气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曲莫影的心被重重的击了一下,蝶翼般的长睫扑闪了两下,然后象倦了的蝴蝶一般,缓缓落下,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唇角微微的抿了抿,前因后事,这一部分其实已经很明白了……
“我娘亲是齐国公府的血脉!”她语气轻渺的自言自语的道。
没有颤抖,没有激动,只是在平静的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事实俱在,尘埃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