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附和着老太君的话。
云嬷嬷一直将宁浅予送至静心苑,才再开口:“王妃,泽少爷的死,将老太君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都给击垮了,您不要介意老太君的话。”
“云嬷嬷,我知道的。”宁浅予点头,带着勉强的笑意:“那金身玉像,是怎么回事?”
云嬷嬷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才凑上前些,道:“是二小姐怂恿老太君找工匠赶出来的。”
云嬷嬷这些话,倒是和冯婆子刚才说的丝毫不差。
宁浅予顿了顿,道:“宁泽妄图用萤石害祖母的事情,您可告知了?”
“说了。”云嬷嬷叹了一声:“一开始老太君听信二小姐的话,想要铸造金身的时候,老奴就说了这件事,老太君压根不信,只说泽少爷是因为被人蒙蔽,他不懂玉石,老奴……也没有办法。”
“现在宁府这样,入不敷出,还铸造金身……”宁浅予想了想,叫茯苓取了些银票,塞给云嬷嬷。
云嬷嬷一顿,却是没有收下:“铸造金身玉像的银子,总花费近八百万两,是老太君毕生积蓄,甚至将侯府陪嫁的首饰,全部当了,才凑齐的,不是宁府公账上的银子。”
宁浅予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这金身,将来要怎么办?不是供奉二十日?”
“将来要抬出去,说是烧了给泽少爷,送他投胎。”云嬷嬷压低了嗓子:“按照老奴的观察,只怕是要被二小姐给运走。”
所以宁以月费尽心机,酝酿的是一石二鸟,一来将老太君的银子搜刮完,二来挑拨老太君和宁浅予的关系。
哼,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还有心思算计这个,怕不是觉得认了个五王爷做义父,最近尾巴翘上天,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宁浅予冷哼了一声,道:“我会让她的如意算盘落空的,云嬷嬷,你好好照顾祖母就是。”
出了静心苑,宁浅予就看到了惶然的秦依依母女。
秦依依也憔悴了些,见到宁浅予,有些不知所措。
“二夫人。”宁浅予走进了些道:“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王妃……”秦依依有些难堪,想了想还是咬牙继续:“现在的相府,根本没什么经济来源,之前的庄子,一半被孙倩如败了,剩下的庄子铺面,宁泽出事,被老爷卖了四处求人,也所剩无几,这偌大的宁府,根本撑不下去,老爷还得紧着念姨娘的身子,我……我已经打算带着宁姝回娘家。”
宁府现在是秦依依当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来她过得也不快活,宁浅予心知秦依依的性子,之前还在求她轻饶宁长远,要不是没法,也不会想带着宁姝走。
可这计谋是宁浅予亲自出的,宁长远还没入套,又怎么好出手帮忙?
她没有答话,只是自顾的朝前缓缓走去,直到了门口,才开口道:“宁府落难,我本该拉一把,可宁长远一早就说明了和我的关系,纵使是有心,我也使不上劲,若是他亲自来求的话……”
说到这,她自嘲的笑了一声:“不过按照他的心性,也断不会和我求情的,也只能委屈二夫人了。”
秦依依眼中原本带着的一点儿微弱的光,终究是随着她的话,一点点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