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第274章 天罡之气

黑暗世界里边，或许百年之后又是一名惊天动地的恶徒。不过可惜，就算直接说出这是心里话，其他人也不可能相信，即使是他自己……也是一样。

    也像刚才田元的想法那样，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毒人就是主宰着一切走向的掌控者。而他的手中，多上一条人命或者少上一条人命，其实也是无妨，所以作为对梁榆欣赏的奖励，决定给对方一条生路。

    一条顺便让黄衣少女陷入昔日绝望中的，另类之路。在她的命运又一次被外力主宰之时，曾经毁去自己仅剩幸福之人给予旁人诱惑，继而作出背叛。

    这一次，恐怕不管心志多么坚强之人，也要永久沉沦了吧……。

    当毒人田元心中思量着日后是将这名所谓的“旧人”作为炉鼎之用好，还是当作婢女驱使的时候，黄衣少女美眸中的复杂渐浓。

    此时梁榆虽说还处于沉吟之间，但他的结果会是什么，不论是黄衣少女或者毒人田元，都已然清楚。

    本是必死之事，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了一线生机，若是没能好好把握住，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只是一个笨蛋而已。

    以梁榆现身到目前为止，他表现出来的东西，都说明了这名一身白色衣袍的少年绝非寻常的修灵者。所以在聪明人的眼中，对于这种结局明显的选择，心中必定是已经有数。

    至于梁榆现在还是为何沉吟不决，毒人田元不知道，但是结果是他想要的，这样就足够了，不必理会太多东西。

    倘若黄衣少女只有对梁榆午后的记忆，那么她或许也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犹豫。只是她知道的情况，不止是今日午后，就连清晨之事，也在梁榆为更快地追赶带走秦敖的两名修灵者时变得明朗起来。

    因为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若是处理不当，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梁榆日后的修为怕是也是有所牵连，所以他才会犹豫不决。

    这……是黄衣少女对梁榆表现得迟疑的想法。

    “既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为什么偏偏要让我知道，将我从深渊中拉起的与让我又一次堕入当中的，是同一个人……。”一道声音在黄衣少女心中升腾而起之时，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

    假若可以的话，黄衣少女宁愿梁榆没有前来追她，就让自己直接被田元掳掠带走，也比当下这般心中不知为何出现撕心裂肺之感要好上百倍。

    “或许，这一次就要沉沦其中了吧……。”黄衣少女心中如是想道。

    在在场之人这般思绪纷乱了一阵以后，梁榆忽然抬起头来，望向毒人田元那微笑的面孔。但下一息，他的视线旋即一移，对上了黄衣少女仿佛失去色彩的双瞳，咧嘴笑道：“我已经有决定了。”

    言语传出，黄衣少女的面容蓦然一惨，点了点头，道：“嗯。”

    声音，很低，即使在这条空旷的通道之中，也算不上响亮，仅是梁榆与田元能够听清，就连传递，也到不了太远的地方。

    “想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吗？”梁榆见状，继续说道。

    此言一出，站在对面的田元忽然笑了起来。他给梁榆的这条生路，确实是可行，但若是二人的关系真的到了一种颇为不错的地步，这般背叛倒有可能成为自身的心魔障碍。即使是可以生存下去，修为也不可能有多大的提升。

    如此结果，对梁榆来说也只是增加一些活命的时间罢了。一个没有上升空间的修灵者，若不是寿元断绝，归墟而去，就是日后因为实力不足而被成为他人的手下亡魂。若然结局为前者，已经是极为不错的了，但可能性更大的，还是后者。

    不过对于心智不弱的人来说，其实也是各自有着一些克服心魔障碍的办法。其实说是克服，不如说是寻得一个让内心安然的理由。

    一般来说，修灵者所采用的方法不外乎是那几种。

    方法之一，为战！

    以战为证，一战断恩仇！

    方法之二，为斩！

    以斩为道，斩掉往昔万万千千！

    方法之散，为忘！

    以忘为由，忘记与心魔障碍的种种相关，犹如抹去存在，生命中从未出现过一般！

    现在梁榆所采用的，正是方法之二，以一种极端残忍的方式，揭开黄衣少女极力隐藏的伤疤！使得达到自身之心保持在圆满境界，不对日后的修炼出现阻碍作用。

    想到这里，田元的嘴角笑意越发浓厚。

    关于心魔之说，黄衣少女也是听过一些，所以她也明白，梁榆没有选择立即离开，而是进行这般对话，是为了自身心之圆满。

    这样的做法，太过残忍，黄衣少女不愿面对，因而想出言拒绝，但话语达到嘴边，她却又咽了回去。

    “反正我的一生，注定是永久沉沦，那么在堕入深渊以前，就再帮上你一把吧。”黄衣少女在心中轻声对自己说。

    下一霎那，因为心死而没有往日色彩的面容在黄衣少女的极力挤压下，出现了一丝笑意，随即点了点头。

    梁榆听后，先是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这名少女竟是这样的一个回答，而后向前迈出一步，脸上恢复到先前的笑意，道：“真的要听？”

    黄衣少女疲惫地闭上双眸，然后再次缓缓地睁开，对上那张在她看来很是残忍的脸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又一次点了点头。

    见此，梁榆的心神也是微微一动，而后语调却是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道：“如果我说我的答案，与你心中希望的一样，你信么？”

    “嗯？”这道言语一出，不止是黄衣少女当即一愣，就是不远处的田元也立刻皱眉，一下子没有想明白梁榆心中打的算盘究竟为何般。

    若是说通过斩掉与黄衣少女过往的种种，让她永久沉沦，如刚才那般做法，已经是很足够，但……梁榆现在的这道话语，却是与这种做法相悖。

    “他难道……”对这句话进行思量之余，田元双目渐渐眯起，一股与方才有所不同的感觉也随之生出。

    “若是我说选择不走，反而选择留下来，站在你的前面，你相信么？”话语间，梁榆将目光从黄衣少女身上移开，向着前方迈去。

    最终，少年的身形越过了黄衣少女的位置，如他所说的一般，到达了她的身前。

    这一刻，黄衣少女就要失去色彩的瞳孔，霎那之间变得朦胧起来。

    “你在找死，你知道么？”对此，毒人田元倒是轻笑一声，而后道出一句夹杂着丝丝狠厉的话语。

    “真的是这样么？”声音落下之时，梁榆的脚掌也在微笑间踏了下去。

    就在他的脚掌要与地面接触的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