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寒穿着一身卡其色风衣,脸色微微沉着,上拿着一个盒子。
孟晓坐直了身子,扭头看他,只见他走了进来,将盒子放在床头柜上,蹲下来若无其事的调试。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须臾,悠扬的歌声从铁盒里传来。
“这是法兰西最新发明的收音机,打开就能听到各个国家的节目,总统大人听听可以解乏。”孟祁寒站起身道。
陆逸宁和孟晓对视了一眼,他敢确定,刚才他们说的话,全被孟祁寒听到了。
其实他们心里打心眼里在心疼这个孩子,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笑笑:
“小寒,让你费心了。其实,我在这里每天有报纸可以看,还有你阿姊陪着,一点都不乏”
孟祁寒淡淡道:“除了可以听歌,这个还可以听新闻,报纸看着费眼,这个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就可以听。不喜欢还可以调台。”
陆逸宁拨弄了一下,收音机又发出滋滋的声响,孟祁寒教了他一些操作方法,直到他也学会换台。
看差不多了,孟祁寒便准备走了,孟晓立即追了过来。
“小寒?”
孟祁寒停了下来,孟晓神色复杂的望着他。
“有件事,我要跟你确认一下。”
“你说。”
“听说,爱丽莎的旧疾根本就没有复发,是你拒绝了婚礼。帝国觉得颜面受损,才放出这样的消息。”孟晓神色复杂的端详着她。
孟祁寒的脸色变了变,须臾惨淡一笑,算是默认了。“帝国同意推迟婚礼的真正原由,是我同意下个月攻打元帅府。”
孟晓顿时愕然,“那么快?”
孟祁寒冷笑了一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如今,元帅府在北平,犹如帝国的眼中钉,肉中刺,自然要尽快拔除。”
孟晓的神色里满是担忧:“可在吞并元帅府之后,你很快,在帝国人眼中,便会成第二个孟广义……”
“我明白。”孟祁寒神色凛然,“所以,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
秋风扑面,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动着,在那张如刀削般的五官上,看起来格外的潇洒俊逸。
孟晓又道:“可若你攻打元帅府,那么你与孟家,与杳杳的关系,将会持续恶化。”这是她最担心的。
可孟祁寒只是淡淡一笑:“在所难免。”
她明白,他心底里已经有计划了。孟祁寒做事,向来成竹在胸。所以,无论在多么万般恶劣的环境下,多么不利于自己的局势里,总能立于不败。
可他的不败,总要付出代价。
……
孟宅的钥匙交出去了,所以过来时还要通报,孟宅门口居然换了几个眼生的守卫,不让她进来。
孟杳杳等在门口,直到李清章来了之后才让守卫开了门。
听闻孟祁寒不在,孟杳杳便在院子里等,百无聊赖的坐在秋千上晃啊晃。
当孟祁寒回到孟宅,看见骄阳之下,秋千上那抹鹅黄色的身影时,还以为是看到了幻觉。
直到他走近,那个娇俏的身影从秋千上跳下来,仰头望着他问:
“我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