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翰双手撑住额角,将脸缓缓埋进掌心,不停耸动的肩膀,透露出他此时内心难以抑制的痛楚。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张酒醉后娇艳明媚的脸。
昨晚,她还那样真实地靠在他的怀里,目光流淌着哀伤,不甘地控诉着:
“左斯翰,你就是那个迷人的危险,太靠近会中毒,渐渐地在你身边枯萎,只有远离你才能存活,所以为了保住我的小命,我一定要远离你!撄”
“我们不是一开始好好的吗?你为什么要变?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要骗我?你们都当我是没心没肺的木头人吗?伤了我一次又一次!亲人这样,你也这样!”
她泪光盈盈地望着他低声恳求:“森,我好孤单,也好害怕,你陪着我。”
他答应要陪着她,可是她的人呢?到哪里去了?现场只留下了她的手机和汽车,那具女尸,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会是她!
他的嵚崟,应该是张扬的,坚强的,骄傲的,鲜活的,像一朵带刺的雨后玫瑰,对任何打击和挫折都不会轻易屈服!绝对不会无声无息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脆弱得随时可能灰飞烟灭偿!
他不信!
“老左。”陆思远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从未见过他这副崩溃的样子,到此时,陆思远才明白他对楚嵚崟用情有多深。
两天后,警方通知检测结果出来,证实女尸和中心医院就诊的楚东旭存在亲属关系。
消息一公布,霎时在Z市炸开了锅。
这一年,楚家的新闻可谓层出不穷,绯闻的,商战的,如今又是一出人间惨剧,似乎每一桩都和这位归国一年多的继嗣佳人脱不了关系。
电视,网络,报纸,处处可见楚家四小姐生前的照片,特别是她和左斯翰在巴黎街头拥吻的唯美照,也被再次炒热。
二十四岁的芳华离开人世,而且是以这么惨烈的方式离开,让人唏嘘不已。
谢仕卿表面上跟着众人叹息,心里却暗暗窃喜。
她的阿翰,终于要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吗?
按捺不住喜悦和激动的心情,她一下班就去了中天府邸左斯翰的居所。
左斯翰生病在家修养,她来探望可谓名正言顺。
“你是﹍﹍。”桂嫂听到门铃响,打开门疑惑地问。
“我是阿翰的朋友,听说他病了,就过来看看。”
桂嫂侧身让她进来。
谢仕卿换了一双女士芭比粉的拖鞋,拎着菜直接进了厨房。“阿翰在楼上?”
“是,这两天先生头痛得很厉害,高热一直不退,胃口也不好。”
“怎么不送去医院?”谢仕卿俏脸一板,颇为不悦地厉声质问。
“哦,先生有个姓陆的朋友是医院的院长,每天都会来看望。”桂嫂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副女主人的架势!长得没太太好看不说,脾气也像是不好,太太虽然性子冷冷的,但却很温和有礼。
谢仕卿将袋子往料理台上一扔,颐指气使地说:“这些你赶紧弄,我上去看看。”
她抬脚正要上楼,目光瞥见了楼梯旁的那面巨幅灯箱照片。
这张照片近日在Z市宣传得沸沸扬扬,因为女主角的意外离世,更为照片添上凄美的一笔。
谢仕卿盯着看了一会儿,眼底流露出一抹强烈的势在必得。唯美又怎样?凄美又怎样?还不是腾出地儿让给她,啊不,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她的!
她来到二楼,根据桂嫂的提示敲响了卧室的房门。“阿翰,你在吗?”
房里寂静无声。
她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回应。
“阿翰,我进来了?”她不死心地转动门把手,推开门进去。
顿时,她被卧室里浓浓的烟味呛得咳嗽不止。“你怎么抽了这么多烟啊?灯的开关在哪里,里面黑乎乎的,你都不开灯吗?”
她的手指刚摸到门边的开关,只听到黑暗中传来一个冰冷得没有丝毫暖意的声音:“滚出去!”
她当场惊住了,期期艾艾地说:“阿﹍﹍阿翰,我是仕卿啊!”
“滚出去!”那个声音加进了即将暴怒的情绪:“你没带耳朵吗,难道要我说第三遍!”
她捂住嘴,啜泣着转身冲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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